將近攻打五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漢軍兵馬才控制住巨鹿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
當皇甫嵩率領大軍進城之時,然沒有發現張角、張梁尸體與身影。
「報…………!報將軍,南門來報,一個多時辰之前,一支黃巾軍兵馬奮力抵抗,殺出城往廣宗方向逃亡。」皇甫嵩剛進城,一名將領上前稟報道。
「伯溫,看來正如你所想,張角逃出巨鹿,前往廣宗。」皇甫嵩策馬進城,一听將士來報,並沒顯得激動,而是向身旁劉隆說道。
「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劉隆沒有多言,此時他的臉色相當難看,雙眸緊盯不遠處袁紹。若是皇甫嵩不在場,他大有向袁紹發兵可能。
「劉伯溫,不知吾和汝有仇不成,為何眼神如此仇視袁某。」劉隆雙眸充滿殺氣,在場眾人都可清楚感覺到。而袁紹表情故作大惑不解,如此一來,劉隆更是怒火難息。
「袁本初,是什麼事情你我心知,此事劉某不會散罷甘休。現既為漢軍人馬,吾現不會找汝麻煩。但汝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之事,他日定十倍奉還。」劉隆放下狠話道。
憤怒歸憤怒,做事還需冷靜。若此時與袁紹翻臉,吃虧定是自己。所以劉隆不會魯莽,在此與袁紹兵戎相見。
「好好好,袁某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道汝有沒有十年可活。」袁紹談笑自若,根本不將劉隆放在眼中。而皇甫嵩更沒有多言,二人事情他也略知一二,只是無憑無據,當時在場也只有兩方士兵,而這些士兵本各為其主,根本听不得。劉隆也只能吃這啞巴虧。
「到底發生何事,為何袁本初和劉伯溫視如仇人,二人上午不是還好好的。」
「汝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听說劉隆手下張飛在追擊張梁之時,被袁紹手下大將顏良、文丑二人暗算,不但讓張梁逃月兌,張飛還身受重傷。」
「真的假的,袁本初可是袁氏之人,袁氏乃朝廷棟梁,難道還會向自己人動手。」
「這吾就不清楚,但看二人架勢,定是**不離十,劉伯溫這啞巴虧是吃定了。」
「不一定,如今劉隆可不是泛泛之輩,袁紹雖有袁氏撐腰。可劉隆乃是漢室宗親,此次討伐張角功不可沒。手下武將謀士不少,若讓其翻身,不出幾年,誰勝誰負還不知。」
在場各將領第一次看到劉隆大發雷霆,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由竊竊私語。當事情傳開之後,眾人表情各一,心中暗想,劉隆這啞巴虧是吃定了。
劉隆對袁紹仇恨,此事因張飛而起。不是劉隆氣袁紹出手放走了張梁,而是對其張飛下殺手。畢竟兩軍同屬一陣營,平時雖有摩擦,也是小打小鬧。誰知,袁紹說動手就動手,不顧大全,劉隆怎會不怒。加上張飛是自己手下,他當然要討個公道。不然,今後世人還當他是軟柿子好捏。
劉隆沒有在多言下去,口舌之爭對其沒多大意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跟袁紹的仗還有的打。
跟隨皇甫嵩進城之後,皇甫嵩點了點頭,劉隆所作所為他還是認可。雖與袁紹水火難容,但劉隆考慮大局,無兵戎相見。以滅黃巾軍為主,可見劉隆之大氣。
漢軍兵馬入城,皇甫嵩下令大軍各守崗位之後,自己則帶著各將士往城主府前去。
「伯溫,郭嘉與張飛現狀況如何,吾軍中有幾位好的郎中,等下可派去看看二人病情。」路上見劉隆漫不經心,皇甫嵩知劉隆心想何事。再說,郭嘉和張飛二人可都是功不可沒的大功臣。
「多謝皇甫大人。」劉隆拱手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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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過,天色漸漸暗淡,從巨鹿城逃離出的張角,此時正帶著不到五千人馬的黃巾軍往廣宗城方向撤離。為了不讓漢軍發現,張角靜止大軍點火把照明,沿著黑暗官道快速移動。
「大哥,巨鹿現已淪陷。吾等雖剩下五千人馬,只要一到廣宗,再可東山再起。」張梁壯志雄心道。眼前張角兵馬的確只剩下五千,可廣宗城還有三萬人馬,只要大軍安然到廣宗。張梁相信,死守數月,登高一呼,招兵買馬,定可東山再起推翻朝廷。
張角瞧了一眼自己弟弟,不由搖頭苦笑「三弟,黃巾已敗,汝覺得朝廷會放過吾們,讓吾等東山再起嗎?天下是劉家的,若想追殺吾兄弟二人,又能躲藏到何處。吾沒猜錯的話,此去廣宗路途不平,凶多吉少。」張角心知此去廣宗之路,九死一生。與皇甫嵩交戰多次,又怎會不了解漢軍部署。
「大哥就別多想了,在過十里就是虎頭崗,離廣宗地界不遠。就算漢軍追來,怕為時已晚。」見自己兄長又是嘆氣搖頭,張梁以為是此次失敗打擊太大所造成。沒過多去想,率領大軍向虎頭崗前進。
虎頭崗位于廣宗與巨鹿交界處,道路不算寬敞,兩側是一片茂密山林,乃是伏擊最佳地點。
巨鹿到廣宗這條道路,多處可見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就連小丘陵之類的地形都非常少見,除虎頭崗之外,虎頭崗山脈不大,不到一里路程。可此處密林之茂,是極為險要之處,郭嘉與劉隆等人也是看中此處,才讓高順派大軍埋伏于此。
「快,大軍都快點,過了此處就到廣宗地界,只要一進廣宗城,吾請兄弟們喝酒吃肉壓驚。到時候,就算漢軍再多也拿兄弟們沒則。」張梁大聲喊道,身後士兵們高舉兵器吆喝著。
「啊啊…………。」大隊剛過虎頭崗一半路程,黃巾軍以為安枕無憂之時,黑夜中只听數道淒厲慘叫聲從隊伍中傳來。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何事。」張梁一拉馬韁,回頭看向身後長長隊伍,大聲叫喊。
「嗖嗖嗖……………。」
只听兩側山林嗖嗖響聲傳來,慘叫聲開始大片蔓延,不用多問也知發生何事。「有埋伏,快,撤出去。」張梁手中寶劍擊落兩側飛來利箭,臉色大變道。
「殺!」兩側山林中鼓聲震動,殺聲不斷,一把把火把通明照亮整個虎頭崗。
「哈哈哈……………,張角、張梁,吾已等候多時。」高順居高臨下站出,俯視山腳下張角、張梁等人。緊接著,高順手一揮「點火。」兩側弓箭手拉弓點燃火箭,朝著黃巾軍中狂射。
怪事發生,火箭一落地,忽然間整個山地大火突起,火焰像是從地底冒出似的,將黃巾軍人馬快速包圍。被火燒到的黃巾軍哪還有戰意,一個個不是快速月兌掉身上鎧甲,就是扔掉手中武器,雙手不停拍打身上火苗。有的直接倒在地上打滾,可讓人不敢相信是,倒在地上打滾想滅火,火勢居然越燒越大,轉眼將人整個吞噬,成為一具焦炭。
「不好………地上…………的是火油!」張角大驚失色,急轉馬首「快,沖出去。」
等張角發現及時已晚,火勢飛快蔓延開,一發不可收拾。黃巾軍首當其沖,被烈焰快速吞噬,不斷哀嚎慘叫,活像人間地獄。
「拿弓來。」高順俯視山腳下戰況,他的臉色平淡,對山下黃巾軍沒有一絲憐憫,因為他知道,對敵人仁慈那就對自己殘忍。這就是亂世,這就是戰場。
「嗖!「高順拉弓瞄準坐在馬上張角,拉開弓弦,瞄準張角胸口,手一松,利箭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銀光,直沖張角胸口飛去。
「哇啊!」一聲慘叫,利箭一擊命中,一箭射穿張角胸口,張角疼痛大叫,從馬上跌落。
「大哥!」張梁見張角中箭,速從馬上跳下,跑向張角,將其扶起「大哥,汝不可有事。」
張角臉色蒼白,利箭穿透胸膛,此時上氣不接下氣,口中鮮血不停往外涌出,雙眸漸漸失色,艱難開口道「三…………三弟…………,投………投降……黃巾大勢已去,無力回天。就算吾兄弟二人死,也不能害了這些跟隨吾等弟兄們……………。」
張角話還沒說完,雙眸暗淡,雙臂松懈,腦袋低沉,無一點呼吸。
「大哥………….!」張梁跪坐于地,抱著張角尸體,仰天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