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物語 第三卷 追尋路 第一百零四章 夜襲戰

作者 ︰ 落琴海

「原來如此!」艾文頓時明白了大半。

水藍的天空,幾朵潔白的雲朵飄蕩,給人以溫而靜的感覺。

但是下方卻是另一番景象!

氣勢磅礡、波瀾壯闊,萬馬奔騰!那是令膽小者畏懼、讓男兒熱血,執著于勝負、絞殺著生命的戰場!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灰色與黑色的洪流踫撞在一起,兩方旗幟鮮明、數以萬計的人馬在撕殺著。馬鳴、擂鼓、喊殺以及兵刃的撞擊聲交織在一起。

這是真正的戰爭,就連艾文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綿延數公里,戰陣與戰陣交鋒,雙方的人馬縱橫交錯,對于艾文這個不懂軍事的人來說,其中的經驗、理論是一竅不通,完全分辨不出雙方的勝敗。

「真倒霉!」艾文暗自郁悶。下面的戰爭,看似和他們兩一點關系都沒有,事實上,這卻是一個大麻煩。

規模如此宏大的戰爭,波及範圍之廣,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繞過去的,下面是平原,戰場移動間,很容易就被卷進去。就算沒有那些因素,剛才踫到的那些斥候也是此行的一大阻礙。這些家伙潛伏在戰場四周更為廣泛的環境之中,無論是誰,只要不是己方的人員都會被當做對方的探子一律襲殺。

「艾文,怎麼辦?」麗蓮安娜從懷里模出寶石指針看了一下︰「我們要從前面穿過去呢!」

「先回村子休息一下,等晚上他們休戰我們再走!」想了想,艾文只能這樣決定。這樣的交戰不可能持續到晚間,雙方一定會退後拉開距離,到時候可以趁夜通過。

這一路上,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接一個,還沒有到北方,就遇到這麼多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寧一下。

想著這些,他和麗蓮安娜一人拖著一個俘虜,回到剛才那因為戰爭而荒廢的村子當中。

隨便弄醒其中一個,艾文用通用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哼!」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看起來頗有點桀驁不馴。

正如艾文所預料中的異樣,這些斥候都經過訓練,對于抗拒審訊很有一套,不擅長拷問的他幾番問話,都得不到任何回復。

「哎…」艾文輕輕嘆息一聲,再次將他打暈︰「看來還是得用魔術師的方法!」

涂鴉一般隨便在地上畫了一個六芒星陣,刻入不同的符號,把男子搬到上面。

接著,他開始念誦咒文︰「思域之鄉,接受我的引導,潛在者,順應…」

長音節的吟唱,並非是這個魔術有多高階的緣故,只不過第三階的魔術,在這段時間學習第三法中得到,是艾文的初次使用。

魔力從回路填充進地面的六芒星,將準備的暗示通過符文傳遞。

「醒來!」隨著最後一聲咒文輕喝,男子張開了眼楮,雙目無神。

成功了!艾文按捺住心里的喜悅,開始問話︰「你是名字?」

「撒爾維!」

「哪國人?」

「奧斯魯恩帝國!」名為撒爾維的男子被暗示的語音不急不緩,沒有情緒的平鋪直敘。

「和哪個帝國交戰?」艾文的問話比較簡潔。被暗示的家伙通常都思維緩慢,詢問如果太過于復雜很可能導致斷路,產生自我保護而昏迷。

「利拉卡帝國!」

「在這里持續多久了?」

「自五月二十四日以來,已經連續四天。」

「嗯?」艾文沉吟了一下,正打算問下一個問題,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他的聲音無意識的提高︰「你說今天的日期是多少?」

「蓋亞新歷四五四七年五月二十八日。」依舊是那沒有緩急輕重的聲音,但是在艾文的耳中不蒂驚雷。

「艾文,怎麼了?」旁觀的麗蓮安娜適時問道。

「明明應該是四月四十八的,我們怎麼少了半個月?」他不停的計算是哪里的失誤,導致時間居然快了半個月,這對于艾文來說,至關重要。如此拼命的趕路,都是為了節省時間,三十天可以遠行數千里。

「少了半個月?」少女微微一愣,也明白了艾文的含義︰「是不是那個什麼普什麼莫的家伙?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嗎?肯定就是他了!」從懷疑到肯定的語氣,麗蓮安娜對第十一魔法使一直抱有怨念,所以第一時間就提到那個妖精。

「這個魔法使!」經少女一提醒,艾文深以為然。如果真是它的話,第十一魔法使看來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那個世界還是有缺陷的,連時間都不同步,這樣與蓋亞接觸一次就會損傷一次,遲早會崩潰。

經過這麼一打岔,他只稍微提了幾個問題,略微得知外界的境況,就沒心情再審訊這個名為撒爾維的斥候。

相反的,麗蓮安娜倒是興致高昂,打著體驗魔術的主意,不停的詢問著別人的**。直到暗示失效,才堪堪住口,看來這段日子女孩實在是悶壞了。

任由少女去折騰,艾文掏出魔術書,又開始自己的學習時間。作為第三法的干涉系,主要是靈體干涉和五感干涉,他所鑽研的靈體干涉要更難理解一些,不過因為自身靈體可以觀察的緣故,雖然只是一個人研究,進展也不算緩慢。其中不少理論,讓艾文對其他魔術的理解也增加了更深的一層認識。

沉浸在魔術知識的海洋中,時間過得飛快。

天光漸暗,白日和紅月即將交替。艾文合上書本,準備了簡單的晚餐。

「這兩個家伙怎麼辦?」少女輕咬著手里的熟肉,一邊問道。

「別擔心,一頓飯不吃餓不死的!」艾文幾口就把自己那份搞定,用布擦著雙手︰「等我們走了他們自然會醒。」

之前少女再次去山頂觀看了一下境況,雙方至今還沒有決出勝負,並且已經開始零星收兵,看來並不打算在夜間交戰。

一切都按照所預料的情形發展,紅月緩緩升上中天,艾文和麗蓮安娜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

再次攀上山頂,可以看到兩邊相隔數十里的軍營里燈火通明。依稀能夠听見嘈雜的馬鳴以及號令聲。白日里中間交戰的地帶,暗紅之光下,數百個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動,那是回收戰死者的後勤。

艾文對自己和麗蓮安娜施展了一個小小的忽略暗示結界,然後和少女輕步走下山坡,幾轉之後,就踏上了希亞大平原的土地。

兩人靜悄悄的走著,速度很快,一個半沙漏時後,已經進入中間地段。

地面上遍布著尸體、鎧甲和兵器。伏倒的雜草被染紅,鮮血浸潤了土地,這一天的交戰,不知道消散了多少生命。

偶爾還可以見到抽搐著沒有死去的士兵,正發出低低的申吟,慘不忍睹。

麗蓮安娜捂著自己的口鼻,不敢低頭,就連艾文也皺著眉頭,兩人都不約而同加快了腳步。

夜,漸漸深了。

數公里寬的戰場,兩人從中間迅速的穿過,因為天色昏紅,而且有著暗示的緣故,兩邊的人馬都對他們視若不見。

「呃!」眼看就快要走出這片戰場,從後方傳來嘎然而止的慘叫。

艾文回頭瞥了一眼,憑借超強的視覺,他看到遠處一個身著黑甲的後勤兵正胸前中箭,仰面倒下。原本雙方數百名後勤,現在只剩下一方的人馬,另一方已經在悄無聲息間死完了!

有人在獵殺這些後勤兵?

這個時候,艾文還隱約听到一大群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真糟糕!」暗暗覺得不妙,稍微一想,他就猜測出事實︰看來利卡拉帝國這邊打算襲營!

居然在夜間都要交戰!這對企圖從中穿過的艾文和麗蓮安娜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幸好他們此刻已經遠離中心,處在邊緣位置。大部隊即使通過,也不至于很容易發現他們。

「安娜,我們快一點!」輕聲對少女說了一聲,兩人開始加快速度。在他們後方,大群的兵馬悄無聲息的朝奧斯魯恩帝國的軍營奔襲而去。

才不過半刻鐘,已經走得老遠的艾文就听到遠處傳來交戰的聲音,戰馬嘶鳴、哭聲震天。

戰斗持續著,隨著兩人的漸漸遠離,響動逐漸變得弱不可聞。

「還好,這些都與我們無關!」暗自慶幸著,艾文的心情才剛剛舒展,真正的事實卻陡然降臨。

「得得…」馬蹄聲聲,從後方朝這邊移動,間歇著兵刃的交擊與慘叫。

「有人追過來了!」少女提醒艾文說。

「難道我運氣差到這個地步?」艾文奔跑中轉過頭瞟了一下,在里許外,數十名騎兵正分成兩批朝這邊沖過來。

「躲起來!」急中生智,他看到尺許高的草地,立刻有了主意。這樣的戰爭交鋒,即使身為里世界的強者並不懼怕,但還是不要參與其中的好,一旦被大軍纏住,就算成功月兌身也不得安寧。

當下兩人找到一個較低的草坪,迅速伏低身子藏在其中。兩群騎士一追一逃,從旁邊疾馳而過!

「好了,我們快走!」等那些家伙跑得沒影了,艾文和麗蓮安娜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才剛走幾步,遠處的馬蹄聲再次圍了上來,甚至還發現了兩人的蹤跡,即使是暗示也沒有用。那不是一般的士兵,都是久經戰場撕殺的戰士,在意志豁免上甚至比普通的二階戰士更強!

「那里有人!」

「抓活的!」

呼喝之中,九名騎士從三個方向蜂擁而至,這次艾文沒有再躲,周圍搜索的人群太密集了,既然麻煩怎麼都逃不掉,那就解決掉好了。

「怎麼是兩個孩子?」等騎著馬的幾個人圍住艾文和麗蓮安娜,借著昏紅的月光看清楚兩人的面容時,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那個,不好意思,我們真的是路過的!」艾文對四周的騎士說道。

「先抓回去再說!」完全不理會艾文那听起來荒謬的言論,沉寂了幾個呼吸,似乎是首領的黑甲騎士拿主意道。

「怎麼辦?艾文?」少女附耳輕聲問道。

「我來搞定他們!」艾文小聲對麗蓮安娜說︰「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左右兩個騎士從馬上跳下來,看來打算付諸行動。

正在此時,異變突生!

「嗖嗖!」利箭劃破長空,兩名騎士胸前中箭倒地!

「誰?」領頭者大聲喝道!

剩下的六名騎士齊齊朝著利箭射來的方向望去。

「堅持住,我來了!」粗獷的吼聲,伴隨著奔馬箭嘯,從前方轉瞬即至!

「這是誰?」這下輪到艾文和麗蓮安娜驚訝得面面相覷,他和少女絕對不認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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