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守之殺
和最初的那種主動分裂不同。這是承受傷害,寶具的屬性攻擊也不是艾文那普通的雙劍可比。
裂成兩半的黑衣女死徒還試著再次合攏,但是艾里森完全不給它機會,接連數斬,將它的尸體分成數十份。
然而,被艾里森這麼一擊,它那四分五裂散落的身體突然間又恢復了活性,紛紛揚揚的再次組合到一起。
「可惜了。」艾文暗地里嘆了一聲。艾里森的寶具斬殺這個家伙的同時,將那點冰寒之力也驅除掉了。
「哈哈!」重獲新生的死徒猖狂的笑著︰「沒有用,我是不死的!」
然而它的笑聲還沒有完,就被另一邊的麗蓮安娜劍氣打斷,少女又一次將死徒斬殺。
「那又怎麼樣呢?你一點勝算都沒有!」艾文回頭掃了正在燃燒的八具傀儡一眼,若有所悟,緊繃的臉色舒展︰「現在我要說的是,你死定了!」
艾文說的就是事實,黑衣女死徒臉上的得意不見了,被兩位劍之騎士和艾文圍擊,它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一直這麼被動著,即使可以無限復活,那也是件煩惱的事情吧!
不過,它有些疑惑。這個孩子最後那句「你死定了」是什麼意思呢?
就在黑衣女死徒還在不解的時候,艾文快速的吟唱出咒文︰「附著燃燒,火焰纏繞!」
魔力涌聚在指尖,神秘具現,元素形成八道火焰,分射向正在開始再次合攏的八具傀儡。但是卻並沒有全部覆蓋,八道元素之炎,堪堪纏繞住中間八塊小到極點的碎肉。和冰凍的狀態保存屬性不同,火焰的屬性是高溫、附著和轉化。達到五階的火系魔術,火焰只閃了一下,就將這八片碎肉給焚燒成灰燼。
沒有月光加持的死徒之軀,無法承受這樣的元素傷害,況且以五階魔術來對付這麼一點點東西,壓倒性的力量讓它完全根本無法抵抗。
只是剎那之間,傀儡就失去了活性,涌動著想要組合的**散亂的落了一地,接著,就在眾人的視線中慢慢變成塵土,修正消散。
這一次,是真正的死了。對于死徒來說,殺和殺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啊!」痛苦的叫了一聲,黑衣女死徒大睜著眼楮,幾乎不敢相信。
艾文這一記魔術,將它的心髒給殺掉了。
從一開始,他就對女死徒的傀儡魔術感到好奇,因為那八個家伙。居然沒有依靠傀儡線都可以操縱自如,那是完全違背魔術常識的情況。而且,就傀儡可以反復重生這一點來說,也完全打破了死徒階位的限制。但是當艾里森將這個家伙斬成碎片時,通過心眼觀察傳遞回來的信息,讓艾文心里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因為他看到,女死徒的心髒部位空空如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居然沒有。而被殺掉那八個傀儡心髒部分的碎肉,合起來就是一個心髒的形狀。這些傀儡在復合的時候,都以那八片碎肉為中心聚集,證實了他的猜想。它的心髒已經分成了八份,轉入死徒傀儡之中。
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利用藏在傀儡內部的心髒來控制傀儡,所以才能減免掉傀儡線的操縱。同樣的,將它那高程度不死性的心髒來充當傀儡的核心,才得以將傀儡的不死性憑空提升一個層次。不過這樣的行為絕不是沒有代價,離開了身體保護的心髒,不死能力分散給了八個身軀,其本身已經相當脆弱,以至于被艾文找到並且輕而易舉的消滅。
被殺掉了身體最重要的部位,死徒立刻遭受到重創。即使沒有痛覺。但是失去心髒所產生的突兀感,也不好受。對于每一個吸血鬼來說,心髒都屬于最重要的軀體,那個地方損傷恢復所需要耗費的能力是其他部位的十倍。
「這種奇怪的東西,真的很難對付啊!」終于找到解決死徒的辦法,艾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最後的一支火把已經熄滅,不知何時,雨聲開始慢慢變小,雪卻漸漸下得大了。天地間沉寂在一片沙沙聲中,陰冷的天空,漫天的雪花成了唯一的旋律。
魔術師基耶薩?華倫布拓從地上爬起來,稍微走近戰場。在他的前方,艾里森、艾文和麗蓮安娜正在將吸血種一次又一次的虐殺。
如果只有一個敵人,吸血種可以在失去的瞬間重生並且還擊,但是它所面對的是卻三個難以抵抗的對手。身為擅長魔術的偽根源的死徒,在魔術上被艾文所克制,從一開始就處于下風。現在因為身軀被遲緩,復活的軌跡被放大,兩位劍之騎士守候身旁,吸血種在復活間連反應都做不到就被接連斬殺。
「嘶啦!」艾里森混亂的劍氣再一次將黑衣的女死徒撕扯成碎片。等它的各個部位被牽引著復合時,所表現的狀態明顯差了很多,臉上也不再那麼自信。
淡淡的霜凍開始在它的軀體上呈現,它艷麗的臉龐開始變得焦急,左顧右盼。
「在找你的同類嗎?」施放出魔力燃燒,將死徒勉強支撐的魔術盾點燃,艾文冷笑著說道︰「之前是有個家伙過來看了一下,可惜被嚇跑了呢!」
他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剛才一個同樣是七階吸血種的家伙在心眼範圍的邊沿逛了一圈。也許是因為看到了黑衣女死徒的慘狀吧,稍微漏了一絲敵意。連出場都沒有,就自己跑掉了。不過艾文也沒有空閑去攔截那個家伙,就連對付一個都難以完全消滅,再來一只的話,恐怕會難以應付。
話說回來,迄今為止,艾文所踫到的這些個死徒,比如之前殺掉的將身軀轉化為影子的家伙,以及這個將心髒附著在傀儡內的東西,全部都屬于極個別的異類,即使在死徒中,也是不常見的存在。大部分的死徒能力都比較正常,不死性也沒有這麼怪異。就眼前這個女死徒來說,在不死這一點上,甚至比一些祖還要出色。但是它的戰斗能力卻遠遠趕不上祖的級別,所以再好的重生能力也沒有用,只會成為被守著殺的肉而已。
這樣的場面,讓魔術師的基耶薩?華倫布拓大開眼界,他連听都沒有听聞過,達到第七階的頂級死徒可以用近似于虐殺的方法來干掉。
黑衣女死徒的復活次數已經記不清了,它的身體幾乎虛弱到普通人的層次。艾文將冰霜控制到讓它剛好可以活動的程度。生存是物種的本能,被殺掉以後即會失去意識,而屬于吸血種的本能讓它們不斷復活。
如此。死徒的身軀慢慢的按照既定的軌跡組合起來。
沾滿了血跡、依稀可以看見裂縫的臉上滿是絕望,女死徒剛剛獲得行動的能力,就大聲的喊了一句︰「等…等!」
像是求饒,又像是有什麼話要說。繼續這樣下去,它必死無疑。
但是艾里森完全不理會它的言語,沒有半點猶豫,干淨利落的再次斬擊,還沒有完全粘合的尸體立即被劍氣割裂。旁邊的麗蓮安娜讓了一讓,接著刺劍在空中點擊,將殘軀分裂得更加嚴重。
如此又殺了一次。
「呼呼…」艾里森呼出一口白氣,解放寶具時間太長。守尸體都有些累了。應該慶幸是在下雪天吧,如果是在月夜里,絕不可能這樣和吸血種角力。
「也差不多了!」艾文掃了一眼散落在地面、還在以極慢速度牽引的碎肉,確認它再也沒有能力反抗,決定給予它致命的一擊。
「你的所作所為,就應該是這個結局。」不管成為碎片的家伙是否可以听到,他輕聲為這個不知道殘殺過多少人類的吸血種定下最後的死亡銘文。
「毀滅之炎,不容者,火焰沖擊!」咒文輕誦,艾文雙手往下一按。霎時間,明亮的火焰將地面吞噬,還在凝聚的尸體「嗤嗤」抵抗了一會,最終無法阻止元素神秘的轉化力,在高溫燃燒成為飛灰。
最後,艾文輕輕哼了一聲。溫度形成氣壓變化,轉化成旋風,將這些還殘余著邪惡力量、沒有完全死去的灰燼盡數卷走。
龍卷風升上天空,漫天的灰燼和落雪一起紛紛揚揚的灑下,遍布方圓數里的範圍。
「這樣的話,就算你復生能力再強,也活不吧!」心里暗語著,他將這一切操縱完畢。等到天亮雪化之時,白日之光自然會將邪惡力量驅除干淨。
至此,第七階的死徒已經消滅,艾里森收回了寶具,麗蓮安娜也將自身的概念武裝解除。
大家就這麼站立著,沒有言語。戰斗勝利,卻沒有什麼喜悅的感覺。他們身處之地,整整一座城市的人口都被殺掉了,而他們只是斬殺一只第七階的高級死徒而已,都這麼麻煩,而那所謂的新任第十五祖還沒有出面…
雪化飄落,整片大地都陷入沉睡一般,悄然無聲。
「時間不多了。」終于還是艾里森打破了寂靜。
「嗯!」艾文收拾好心情,點頭應道。還確定有其他的東西在遠處窺探,剛才的戰斗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最好還是盡快離開。
「那個。您是,貝茲家族的艾里森?貝茲?」似乎有點迫不及待,找到了空隙,終于問了出來。
那是在他們後面、一直關注著戰斗的魔術師基耶薩?華倫布拓對艾里森的言語。
就像是觸動了即將爆發的火山,氣氛轉眼間變得凝重。艾文停步不動,就連麗蓮安娜都屏住了呼吸。
「嗯?」艾里森緩緩轉身,望向魔術師,發出奇怪的哼聲。
黑暗中,他的殺氣形成實質,鎖定住剛剛發問的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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