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大解月兌
只要是戰斗就會有勝敗，每一個參戰者都有著這樣的覺悟。
盡管很多人在參戰前都有著必勝的信心，但是勝利者終究只有一方而已，等到敗亡之時，才會感到後悔。可到了那時候，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比如這個維森爾克利，便是這其中之一。即使在七階的強者中也屬于最頂尖的存在，身為魔術師的戰斗力甚至強過于絕大部分的戰士，怎麼也理應自豪吧！在他心目中，二次解放的寶具，足以擊敗任何同等階的強者，所以在戰斗之初從來沒有想到過失敗一詞。
可惜，世事難料，到這個時候，他才了解到仇恨的可怕。是的，他並不是敗給了艾里森?貝茲這個人，而是敗給了他心中的仇恨。那種執念，居然讓艾里森的寶具產生了專門針對他一個人的概念。
所以，完敗！
自由荊棘都因為這個艾里森?貝茲而瓦解，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要死在對方手中。
徹底的輸了…
眨眼之間，無數的念頭轉過。黑色的珈藍魔之花已經殘缺消散，具現的寶具幾近損壞，維森爾克利望著上方正沖擊下來的劍之寶具，閉上了眼楮。
然後，他整個人在下一個瞬間被神技的威勢籠罩，無數的劍具將他淹沒其中！
「噗噗…」
劍刃刺中**的聲音響成一片，就算不死種，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招數吧！
「真沒用，我的絕招都還沒有完呢！」艾里森輕輕揮了揮手，布滿天空的劍影瞬間消散。
艾文走上前去時，維森爾克利整個人正躺在地上抽搐著，還沒有死透。
心里早就認為就算怎麼折磨這個家伙都不為過，可是當看到仇人的慘樣時，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忍。
四肢都被寶具射爛成了肉泥，小月復以下從中斷開，器官流在被射穿的坑洞里。胸膛微微起伏著，唯一能動的嘴巴在抽*動著，鮮血一口一口的吐出來。大魔術師的強悍生命力讓他受到如此傷害卻一時沒有死亡，承受著這無邊的痛苦。
照理來說，那樣的攻勢，整個人都會被射穿成為肉醬吧！造成這樣必死無疑的傷勢而不能很快死去，很明顯那是艾里森刻意的杰作。
他連忙擋住了跟在身後的麗蓮安娜︰「安娜，不要看！」
「哈哈！哈哈！」觀看到維森爾克利的慘狀，艾里森仰天大笑了兩聲。扭曲的艾里森，享受著折磨仇人的快感。
那是真正意義的笑，自從文菲兒死去之後，艾文從來沒有見過艾里森有過如此開心的笑容。那平時一直板著的面孔，即使偶爾也會笑出聲來，但是艾文也能感覺到其中的壓抑的情緒。
這幾年，他真的很辛苦啊！如今終于報了仇，心緒已經放開，才會笑得那麼舒暢吧！盡管稍微有一些別扭，但是就連艾文自己，都感到無比的輕松，那就是解月兌的感覺。
「…咳咳！」然而，正在笑著的艾里森，突然岔了氣，緊接著好像全身都失去了力量，驟然坐倒在地。
「艾里森？」距離最近的米娜絲急忙扶住了艾里森。
「父親？」艾文上前抓著父親的右手，焦急的問道︰「你怎麼了？」
身後的麗蓮安娜望著艾里森，目光關切。
「嗯！」深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咳嗽，從癲狂中恢復了常態，艾里森抽出右手擺了擺說︰「沒什麼，只是剛才打了一架，消耗有點大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他笑著做出沒有大礙的姿態，然後掙扎著想要自己站起來，米娜絲適時扶住他的肩膀，讓艾里森輕輕靠著站穩。
「哦！」艾文懷著擔憂應了一聲，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看著父親有些逞強的樣子，剛才仇敵被斬殺的喜悅瞬間化為烏有。和兩年前對戰海洋之王相比，雖然意志力和戰斗輸出都更勝以往，可是體力和耐力都大幅度的下降。幾年前還灰黑的頭發已經大半全白，額頭上的傷疤、眼角的皺紋，這個硬漢一般的男人才堪堪中年，就開始呈現出老態。
一眼就看出了兒子的憂慮，艾里森安慰他說︰「沒事的，艾文！」
「唉！」嘆息了一聲，父親毫無營養的安慰之語並沒有讓艾文心情平穩下來。他扭頭看了看一邊的維森爾克利，這個躺在地上的家伙已經奄奄一息。
「就這樣算了吧！」他伸手一抓，一個小小的火球從他的手里扔出來，掉落到仇敵的身體上。強烈的高溫立即將半死不活的家伙燒成灰燼。
如此，跨越大陸、從南到北甚至翻過雪山經歷了無數生死之險，文菲兒的仇恨終于在此刻得以了結。雖然有些釋懷，但是艾文瞟到艾里森那空蕩蕩的左手袖口時，心情又有些沉甸甸的，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同樣的，看到仇敵灰飛煙滅的艾里森，犀利的眼神也有點茫然，大喜之後，剩下的是空落落的感覺。
「嘖嘖…真是厲害！」兩父子正在各自感慨的時候，女死徒格拉綸的聲音突然插入進來︰「听說過艾里森閣下的神技，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果然是名不虛傳，很帥啊！」
從決斗完成至艾文等人一番波折的這段時間里，這個第十祖已經在不遠處旁觀了一陣，到此刻才緩緩走過來，找到空當插口說話。
格拉綸的聲音很甜，而且還帶著由衷的贊嘆，艾文回頭看了它一眼，下意識的擋在艾里森前面︰「你？」
盡管對于死徒之祖之前所表現的速度來說，這只是象征性的動作而已。可是對這個格拉綸，他一直持著防備的心態。撲朔迷離的身份，身為死徒卻效力于教會，狡詐的心機自不用說，那談笑間就不眨眼的殺掉了投靠的劍之騎士的怪異性格讓人不得不戒備。即使對方看起來對自己一行人並沒有多少惡意，但要讓他對這個不死的非人種友好，那決計不可能。
戰斗的波動早已平息，整個固有結界中除了艾文四人和這個格拉綸，再也沒有別人。毋庸質疑的，叱 北方多年的自由荊棘，經此一役，已然全滅。也許可能剩下一些沒有聚集的強者，但那些人再也無法翻騰，恐怕很快就會被教會的力量所剿滅吧！
這讓艾文又一次見識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夠層次的強者就算組織在一起也沒有生存的權利。即便自己一行人，也不得不戰戰兢兢，生死存亡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不過他還是有些自信，至少，艾文絕不認為自己四人會像剛才那些家伙一樣好對付。
「喂喂，我好心幫你們解決了這些難纏的家伙，你還用得著這麼防備嗎？」格拉綸做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看起來萬分委屈︰「真的讓我很傷心啊！」
美艷動人且白衣白裙的女子，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都很像是嬌弱的樣子，如果不是還在它的固有結界之中，而且剛才還揮手間就消滅了那麼多的強者，只看這些表演，就算對別人說它是活了幾百年都已經成精的老不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看到格拉綸慢慢靠近，艾文、麗蓮安娜、米娜絲和艾里森都下意識的稍微靠攏一些。要在這樣最巔峰的強者面前保持自如，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就算中階的里世界強者面對祖，恐怕連站立都辦不到吧！比如米娜絲，已經達到六階的魔術師，距離大魔術師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但是在這樣的層次中因為格拉綸那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威壓，所以連插話都辦不到。
「嗯，至于自由荊棘的那些家伙，非常感謝。雖然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人們在面對更加強大存在時，總是得心存恐懼，小心翼翼的保全自己。」艾文稍稍放松姿態，盡量不因為對方的強勢而被激發出敵意，攤手無奈的說︰「所以，格拉綸閣下，您就看做是渺小者對上位者的畏懼吧！」
是的，畏懼，那的確存在。再怎麼說，雙方根本就沒有任何交情，不同種類的生物本來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艾文與教會也算不上多友好。自己一行人知道了第十祖效力于教會的大秘密，按照里世界的習慣來說，殺人滅口才是保存秘密最有效的方法。而那樣的行為，艾里森和艾文都曾經干過。
第一次見面這個第十祖沒有動手，那是因為教會還需要艾里森來吸引自由荊棘的圍剿，現在工具已經利用完畢，照理來說，那應該就是消除痕跡的時候了。教會對表世界的平民來說的確是福音，但是對里世界的強者卻從不手軟，所以，由不得艾文不謹慎。
「呵呵，我有那麼恐怖嗎？」格拉綸牽了一下白裙子，做出貴族小姐一樣的姿態，嘟嚕著嘴不高興的說︰「人家只是看到艾里森閣下有些勞累，所以想過來問候一下而已。」
那不悅的話里，一絲淡淡的敵意流露。
「多謝您的關心，我還很好！」艾里森接過話頭，經過短時間的休息，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他松開米娜絲扶著的手，身形站得筆直︰「即使不想說，我還是不得不問，格拉綸閣下，您這是想要做什麼呢？」
昏暗的天空，堅實的大地，敵人已經消滅完畢，固有結界依舊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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