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庭前席
「那這幾個人怎辦？」少女指著地上躺在一起的杰爾和綠藻頭對艾文問道。兩個男人都只是昏過去而已，還有呼吸，這一點身為強者的麗蓮安娜自然听得出來。
麗蓮安娜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站著接受詢問的索爾也用眼楮的余光瞟著艾文，膽戰心驚的等著他的審判，因為同伴的遭遇也關系著自己的結局。
「本來這種家伙應該殺掉才是…」僅僅半句話就讓傾听的男人心提到了嗓子尖上，艾文手模著下巴，沉吟了一下，然後才說︰「不過我不喜歡殺人…既然有手有腳身強力壯，卻要做一些傷天害理的買賣，那這雙手腳就沒有什麼用了，就讓他們在下半輩子的時間里至少不會為禍人們。」
他一邊這麼說著，走到兩個男人面前蹲下，正要動手，想了想又說︰「算了，這樣太殘忍，還是給他們留一半好了。」
然後，艾文就在索爾驚駭的目光中，雙手按住綠藻頭的手臂。
「 啪…」一陣清脆的響聲，听得索爾一陣心驚肉跳。
兩個呼吸的時間，索爾那兩個昏迷著的同伴就在不知不覺中徹底轉變成為了廢人，他們的雙手整條手臂骨頭都被捏碎，除非有能夠讓肢體重生的第七法醫療系大能，否則再也沒有復原的機會。不過這樣的凡人，連魔術都沒有听說過，怎麼可能知道什麼醫療系，這一生就算是廢了。
「好了，現在可以走了」艾文站起來，就像剛剛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說話輕松無比。
「那個…」索爾結巴著，有些為難的解釋說︰「賣水果的丹菲絲現在被關在老大那里…」
「也好」艾文拍了拍手說道︰「那就先帶我去見見你們的老大，我也想看看這個叛賣人類的家伙長成什麼樣。」
「好好」不敢有半點耽擱，索爾吞了一口唾沫，連連彎著腰稱是應和著。
他被徹底的嚇住了，和艾文剛才的表現相比，他這樣的混混什麼都不是。
難以想象，怎麼會惹到這樣的家伙，不知道那雙手的力量到底是多大，至少索爾認為捏斷手臂未必比將同樣粗壯的樹干捏碎那麼簡單，他所認識的人中沒有一個可以辦得到，但是這個孩子在輕描淡寫中就完成了，似乎一點都不費力的樣子。當然，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而是艾文在做這個事情時的姿態。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底層社會的流氓，即使平時看起來有些心狠手辣的樣子，不過那都是半真半假，混混必須有那種拼命的氣勢才能震懾得住平民。身為小廝的他見過不少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走眼的孩子。臉上還透露著稚女敕，平時看起來還算和氣的樣子，但是在捏斷兩人手臂的時候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改變過，和他們這些故作囂張的人比起來，可怕了不知道多少倍。
兩個同伴的遭遇讓索爾不禁一陣後怕，混混成為了廢人，那樣會比死還要慘。組織沒有福利，失去作用的人的結果他想想都覺得恐怖，現在他唯一期待的就是好好表現，爭取博得他們的歡心好放過自己。當然，最好的就是能借機逃跑掉吧
打著這樣的想法，他領著艾文和麗蓮安娜兩個孩子走出了旅店。而在這途中，艾文也沒有放過躺在麗蓮安娜房間里的那兩位，同樣的方法炮制過後，將幾個家伙都扔到一起，悄然間施展了沉睡暗示咒，讓他們不至于快速清醒過來。
……
作為一個不能自給自足的城市，這個弗洛克城並不大。索爾走在前面，麗蓮安娜和艾文在後面跟著，只轉了幾條狹窄的胡同，就來到一個偏僻的區域，看來，這里就是他們的聚集地。
在這期間，索爾也不是沒有過其他的想法，比如把兩個孩子亂引到什麼危險的地方等等，又或者一回到組織的範圍就高聲大叫救命雲雲，不過這些想法剛一生出來就被自己給否決掉，他的直覺和恐懼告訴他，如果有任何異動，那會死得無比淒慘。
四周矮房圍聚，道路狹窄，爛菜葉子流淌在漆黑的臭水溝里，垃圾遍地。幾個衣著襤褸的家伙站在各自的矮棚門口看著一起走進來的三個人，眼楮里透露著驚奇。
就這樣，七拐八拐之間，數十個呼吸過後，他們來到一所稍微亮麗的矮舍面前。
一位大媽正在門口晾著衣服，還有三個男人聚在一起在玩著一種叫做「四十九根竹簽」的游戲。看到索爾和兩個孩子走進來，都呆了一呆。
「索爾？」其中一個男人放下了手里刻畫著圖案的竹簽，走過來看了艾文和麗蓮安娜一眼，疑惑的出聲道︰「你自己來就行了，帶這兩個人做什麼？」
「這是老大要的孩子，我給帶過來了」勉強保持著鎮定，索爾如是說道。也許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破綻，就會被身後的兩個孩子殺掉。只是普通人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殺意震懾的效果。
「是嗎？」將信將疑，名為伊比奇的男子再次仔細打量了艾文和少女一番，身偏了偏讓開了道路，同時提醒道︰「你們進去吧，不過老大正在和別人談生意，你最好先去偏房等一會。」
「知道了。」索爾勉強笑了一下，從伊比奇身邊走過。
艾文和麗蓮安娜緊隨其後，走進了大門，身後傳來幾個人的討論聲︰「索爾這家伙，今天有點不對啊」
「別管他，估計昨天晚上被女人榨干了吧」
…
從外面看起來不堪入目的矮舍，里面卻別有洞天、富麗堂皇，院落交錯，甚至還有長長的走廊，就連艾文和麗蓮安娜都嘖嘖稱奇。幾個佣人模樣的人在里面忙碌著，還有幾個同樣組織的男人在巡邏，看到艾文和麗蓮安娜都為之驚奇，不過見到了索爾，也就沒有多問。
走了幾步，來到一個偏巷，艾文突然開口對前面索爾說道︰「你是在害怕嗎？」
「這個…是…是有一點…」回答得有些結結巴巴，索爾僵硬的步伐停住轉身面對艾文，身軀顯得更加佝僂。
「你在怕我還是怕你們老大？在我看來，你更像是在怕你們老大啊」艾文的聲音平淡，卻令他無法抗拒︰「相比你們老大來說，我的時間更加寶貴。你帶錯路了，這是去偏房的路吧？」
「什…麼？」索爾結舌著問道。
「既然我們已經來了，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必要再談什麼生意，關門大吉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麗蓮安娜在一旁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本來只是想要救出那位大嬸而已，不過當她听到這個組織的真相之後，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們…」索爾完全不敢相信，這兩個人居然打著這樣的主意。他突然間有一個疑問，這兩個孩子不會是瘋了吧？
「我們走這邊吧直接去大廳」沒有等索爾反應過來，艾文就搶過了領路權，轉進了另外一道門。索爾不敢趁機逃走，只能唯唯諾諾的跟在身後。
然後，就像對這里無比熟悉一樣，艾文走在前面，轉過幾個房間，就到了一道大門之前，時不時有笑聲從里邊傳出來。毋庸質疑，這就是大廳了。
「諾，去開門吧」艾文對索爾點頭指示道。
「呃…好」猶豫了一下，男人不得不照做。他不知道這個孩子還有什麼神奇的本事，明明沒有來過這里，但是從剛才走過房間的路線來看，那絕不是對這里不熟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嘎嘎…」大門緩緩推開來，里面的笑聲因此而止。戰戰兢兢的索爾，閑庭闊步的艾文和麗蓮安娜一起走進了大廳。
壁畫、地毯、雕飾，這是一個華麗的房間，即使無法和貴族相比，但是和一般的大商人家里布置相比也毫不遜色。
兩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在中間的長椅上面面相坐，周圍幾個侍女侍奉著，在不遠處，還有幾個護衛模樣打扮的男人坐在角落。看到進來的三個人，大廳里的所有人都轉過頭來。
「索爾，你來做什麼？還不快點出去」中間一個華貴服飾的男人面露威相，不悅的訓斥道︰「不知道我正在談生意嗎？」
「這個…」索爾為難的看了艾文一眼，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出去，被脅迫的姿態表達得非常明顯。
「是我讓他來的」艾文淡淡的說︰「听說你要用我們賣大錢，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來看看到底可以值多少？正好，踫到你們正在談生意，不知道你們談的是不是買賣人口？」
「你們是什麼人？」中年人沉聲問道。男人終于感覺到了異常，听艾文的語氣，就算傻瓜都知道這兩個孩子的意圖是來搗亂的。他朝對面的客人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朝角落里的一群人示意了一下。幾個護衛紛紛站起身，朝門口走來。
「我們？」面對他們的舉動，艾文和麗蓮安娜彷佛沒有看見似的，徑直朝前走著迎了上去，艾文邊走邊說道︰「只不過是被你看中而想要當做商品的人選而已。」
眼看著艾文兩人就要和護衛們相踫撞，索爾卻在悄然間緩緩後退，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機會。出了這麼一檔事，老大不可能饒過他，而兩個孩子也絕沒有放過他的可能，趁著雙方爭斗逃跑才是上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眼看就要退到大門口，猛然間，他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接著全身無力的栽倒下來。索爾無法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相對于大廳來說，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環節而已。
淡然前行的艾文和少女，氣勢洶洶的幾個護衛終于正面接觸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