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臨別贈
「奧茨?貝茲……」听到伊?詩娜談起這個名字,艾文沉眠的那些記憶不經意間又一次回想起來。艾里森笑著逝去的那一幕再次浮現眼簾,而造成那一切罪魁禍首正是這位貝茲家的先祖,第九魔法使奧茨?貝茲。當然,追根究底,那罪責應該算在貝茲家族那群召喚奧茨?貝茲的魔術師身上,但是到後面明知道自己存在于現世的代價,奧茨?貝茲依舊不肯回歸英靈王座,這才是最大的罪過。殺父之仇,一半在于已經被消滅的第二十祖杰森諾?死雲,另一半就要算在這個魔法使身上。
「一並解決掉嗎?沒這麼輕松吧?」即使是很有自信地說出那番話的伊?詩娜署長,也未必有能力擊敗那樣的家伙,並不是艾文對伊?詩娜的實力不置信,因為奧茨?貝茲可是震古爍今的魔法使,自蓋亞這個世界存在以來都只有十一位而已,再怎麼被削弱,也是強者們都難以企及的對象。如果真的踫到奧茨?貝茲,自己應該怎麼辦呢?
甩開那些暫時想不明白的問題,艾文開始詢問一下其他的事情:「那魔術師協會呢?如果踫到那些家伙怎麼處理?」
的確,按照伊?詩娜的說法,這次教會和魔術師協會是聯合對敵,彼此之間相互配合,不過再怎麼聯盟,那也是在敵對力量的迫使下不得不如此而已。不管在什麼年代,教會和魔術師協會都有著讓對方在一夜之間毀于一旦的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不在見面的時候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沒有魔術師協會,他們這次只有象征xing的幾個家伙參戰,等同于沒有。」說到魔術師協會,伊?詩娜的笑容逐漸平淡。
「那……」
「我在會議上說的那些不過是安慰大家的話而已。」沒有等艾文開口,伊?詩娜已經先行將答案說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剛剛被伊?詩娜的演講填滿的信心眨眼之間就被這消息降低了一半,旁邊麗蓮安娜終于忍不住問道:「可是,他們這次應該是首當其中才對……」
「沒有辦法……這次他們根本沒有余力分心。掌權者的更替,內部的競爭。原本主掌協會的第五法下魔術師都已經處在朝不保夕的位置,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在五年前發生了至今都不為人所知的一件大事,所以到現在他們都處在惶恐之中。如今他們不僅要找出讓他們恐懼的這個根源,而且還要壓制協會內一些蠢蠢欲動的勢力,比如說:第六法……」
艾文神情一震,問道:「什麼大事?」
「這個?嗯……」伊?詩娜偏著頭想了一會,解釋道:「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哦……神秘到了極點,恐怕魔法也不過如此,即使第五法的那些身為當事人的大魔術師們都無法探知未知的恐懼來源。或許只有先知者那個家伙才知道吧?不過身為第五法魔法使的他已經那麼多年沒有出面了,就算是二十年前與他息息相關的神秘降低都沒有出現,而僅僅被證實沒有死去罷了,想來這次多半也不會怎麼樣」
「……」對這些難以明白的事情,艾文並沒有追根究底,他反而問道:「只是這些都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吧?不知道署長大人解釋這麼多有什麼意思?」
「當然有意義,雖然現在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和第五法作對,但是能夠干涉到魔法等級的東西,那多半也和魔法差不多的層次。相比起來,現在號稱最接近魔法使的你得加快腳步才行,如果第十二法的被人搶去的話,可不太妙了。每一個魔法都有自己的特xing,當它成功的時候總會相應的修改世界的秩序,所以在同一時期沒有哪兩個魔法同時成功的例子,因為世界不可能同時修改兩項規則,所以,遲到的那位就會成為失敗的例子。這樣說來,是不是和艾文你息息相關呢?而且就算接著成功的話,也不太好哦……第十三法……可是個不吉利的數字呢……」
「哈」艾文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多謝關心。不過署長大人太高看我了,所謂的第十二法不過是那些沒見識過的家伙吹噓出來的虛名而已,我自己有幾分幾兩自然是清楚的,離魔法還遙不可及。」
「呵呵,是嗎?」伊?詩娜若有所思的看了艾文一眼,那表情明顯是不太相信。不過她並沒有對這個問題追著不放,而是從衣袖里取了一張卷軸出來:「這些是那邊的具體情報,關位置、敵對分部等等,當然,稍微有點分量的敵人這上面都有詳細介紹,多關注一下。」
艾文接過來展開粗略一看,上面的資料確實詳細到了極點:「好,這些對我們來說確實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那麼,我走了……」一切都已經交代完畢,伊?詩娜對兩人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過在臨走之前,她還不忘提醒了艾文一句:「對了,記得去十層看看,那里應該會有對你有幫助的東西。」
……
藏書樓的第十層一直屬于埋葬機關總部的禁地,如果是在平時,除了有數的幾位之外,別人連上來的權限都沒有。原本封鎖的結界已經開放,艾文走上這里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強者早就到了。看來伊?詩娜開放第十層的許諾確實讓所有的機關成員都心動了,第十層藏著整個蓋亞一些最頂級的奧秘,對于強者來說,這里吸引力的確比什麼都強大,也許只有麗蓮安娜才會對這里的東西不屑一顧吧?她居然以嫌麻煩為借口沒有來。
濃厚的聖力氣息彌漫,似乎整個大廳都籠罩在一層奇怪的結界中,在這里,任何的探測類魔術都失去了效用,即使艾文的心眼也不例外。秘典也不再像下面的九層一樣明面擺放著供人隨意觀看。珍貴的寶石盒子嚴嚴實實的鎖定著,數百本秘典宛如寶箱一樣瓖嵌在大廳四周的牆壁上,在天花板瓖嵌的照明寶石照耀下,璀璨的寶光幾乎晃花了艾文的眼楮。
十多位強者在空曠的大廳中,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因為他們的心思都被吸引到箱子中的東西上面了。
《風系九階魔術詳解》、《聖靈秘法》、《洛夫劍技》、《紅世之秘》、《七神秘典》……
一眼看去,全部都是頂級強者的秘技、神靈時代的歷史等等,每一本都是足以讓蓋亞的強者們瘋狂爭搶的東西,但是艾文完全可以確定這些只是埋葬機關頂級隱秘中可以拿出來的一小部分而已,理所當然的,一些不可見人的東西恐怕早就藏起來了吧盡管如此,只是這些都已經讓他難以選擇。看著這麼多東西卻只能閱讀一本,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既然這樣,如此珍貴的選擇就一定要慎重了。和大部分家伙一樣,艾文開始一本一本的瀏覽,雖然只在箱子外面刻有書名和簡介,但是足以讓他掌握大概了。
「《第一法出現事跡》?雖然听起來的確非常珍貴,不過和我沒有關系……「
「《妖精事史》,這應該和普勒西莫有關吧?」
沿途放棄了很多震懾人心的東西,終于在右邊的停下了腳步。
「《第六魔法使紀實》?」
這里居然有這種東西,魔法使的成長歷史可是魔術師們最好的參照,如果有足夠的資料,甚至可以從中找到通往魔法的奧秘,對于那些接近魔法的存在來說,也許就是那麼一點最關鍵的提示。而對艾文來說,這恐怕是對他最有用的東西了。這些年來,艾文從施術者轉向對神秘最根本奧義的研究者,偶爾在隱隱約約間能夠看到那一絲關鍵的東西,但卻總是抓不住。
「如果沒有其他東西的話,這應該就是我的選擇了。」在面前停留了許久,他邁向下一個箱子。
每個寶石箱子上都刻有一個復雜的六芒星,但這並不是作為投影使用,那是一個帶有契約的暗示魔術陣。用帶有身份標識的聖徽開啟陣式,立下契約的同時放開心懷,讓書籍的內容通過暗示流入身體,這是籍的唯一方法,也是艾文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閱讀方式,要將書籍的內容形成暗示,光是制造這魔術陣都是難以想象的大手筆。不過如此高級的典籍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資料外流,契約不允許任何人將從這里得到的知識透露出來,這就是代價。盡管這種束縛有可能讓人在心神上受到某些限制,但是與典籍的內容相比,這點束縛不值一提。
「那麼,就是這本了。」走完了一圈,艾文終于做下了決斷。取出聖徽,按在箱子固定的位置上,蘊含著濃厚魔力的鮮血滴落在六芒星的中心,契約立下。隨後,連綿不斷的暗示通過下方寶石的魔力灌注輸入艾文的腦海。
如此龐大的知識,形成深奧且晦澀難懂的記憶。
《英靈秘法》,就是的名字。
「差不多該走了。」從震撼有了離開的想法。這次來聖都的事情已了,也是時候回去了,家里還有等著他的伊妮德。
他回到房間的以後,就開始和麗蓮安娜一起收拾東西,沒有對伊?詩娜告別,這個時候署長大人一定忙得沒有功夫來理會他們吧?
走出教堂,踏入大街的人群當中,順著人流出了城門。
夕陽西下,背後的聖都反射出燦爛的光輝,艾文和麗蓮安娜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在他們前面,白s 修女袍的伊?詩娜正笑著等在那里,等兩人走近的時候,修女露出一絲責怪的表情:「怎麼走得這麼急?都不跟我說一聲。」
「抱歉,不想打攪署長大人,所以我們還是這樣默默的消失最好。」艾文仔細觀察著眼前的伊?詩娜,他在猜測對方是怎麼跑到這前面來的。
「算了,不說那麼多了。接著這個,算是我個人送你的東西。」伊?詩娜從袖子里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包裹。
用牛皮紙包得嚴嚴實實,頗有些厚重的感覺,艾文接過來掂量了一下,真誠的說:「謝謝。」
「就這樣吧」伊?詩娜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預祝你們一路順風,我們梵因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