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搶玉的帶領者是是一個叫做「歪腿子李三鵬」的頭子,身長八尺有余,光頭赤膊,自小在社會上闖蕩,是孔卿手下的得力干將,孔老板平日里對他也頗為欣賞,公司認識的人平日都稱之為「李三」。
歪腿子李三同手下人七手八腳地把四個全身戒備的押送大漢和司機綁起來,分別用重拳一一擊暈,幾人然後熟練的從車的後背箱中翻滾下幾口酒箱子,一一敲碎,扒出棉布包裹的一袋袋玉器,李三用麻袋一裝,扛上肩膀,一聲 哨,眾人紛紛逃之夭夭。
姬小天一行人劫玉的過程,從出手搶奪到制服對方的人,僅僅只有十幾分鐘就搞定,期間任何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免得留下破綻,至于殺人,還是少招惹點麻煩為妙,畢竟這些個走私是不敢見光的,絕對不會報警,被搶的人只會承認倒霉。
半小時後,他們在許家匯渡口旁邊的一間小屋里聚齊,幾人一點走私玉器分裝袋的數目,竟比原來得到的情報多出了兩封玉器袋。
李三眼珠子一轉,從腰間拔出匕首,把兩封玉器袋打開,將玉器一一分成八份,讓每人拿一份。姬小天呆在一邊思忖著該不該去拿,歪腿子發狠道︰
「孔老板要我們搶的是10封玉器袋,這兩包外快,弟兄們辛苦,大家也都拿起來,分點香香手,多點零花錢,姬兄弟你怕什麼,拿著!」
歪腿子李三邊說邊把剩下的一堆玉器一推,用紙包了包,往姬小天手里一塞,接著又說︰「我辦事公平合理,每人一份。要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老子就再賞他個‘三刀六洞’。」
當搶玉的一班人馬回到大浪淘沙,到孔卿的書房中去,然後,李三讓大家將旅行袋中的走私玉產品取出,一包包放在孔卿的書桌上,讓他點數、過目。
孔卿只是簡簡單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一面挑出一包包著的玉器撕開紙包,讓姬小天分成幾份。緊接著向幾堆玉器呶呶嘴,說︰
「這趟事情干得還算可以,每人都拿一份。三鵬拿雙份,拿到就早早回去休息。小天,把這些玉器貨送到我儲藏室去。」
說完,孔卿向李三他們幾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孔卿書閣中有著夾層,里邊是密室兼收藏室,暫時放著一些收藏品跟見不得光的東西,除孔卿以外,只有姬小天可以進去,姬小天按照孔卿的安排,將一堆玉器搬進密室中,鎖入大鐵箱後,此刻孔卿打發了李三幾人之後,走到密室輕輕的問道︰
「小天,這趟有什麼收獲沒有,你估模著這批玉貨能夠值多少錢?」
「孔大哥,這些原玉石以及一些玉器的古董,大部分都是普通中上等的成色,不過其中有幾個特別上等的貨色,這一批數百件收獲,最起碼價值在兩千萬以上,還是保守的估值。」姬小天猶豫了一下,說道,並沒有夸大太多的口。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這次讓你跟別人一起去,只是想讓你見見在道上的事情,畢竟你平日接觸到的還不算是太多。」孔卿听了姬小天的估價,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時姬小天的心中卻是一團亂麻,孔卿現在確實很信任器重他,但是在許家匯小屋中的事情,卻是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看著這包玉器如同燙手的芋頭一樣,不知如何選擇,姬小天權衡了一會心中打定主意。
走到孔卿面前,從懷中掏出兩袋封的好好的玉器,雙手呈給他,隨即把許家匯小屋里私分玉器的事情悄悄地說了一遍。
孔卿听了姬小天的話,只是眉頭深深的一皺,臉上的神情頗有點風雨欲來的感覺,一拍桌子,便要傳歪腿子李三鵬問罪。
姬小天忙拱手相勸,而後又在他的耳朵邊嘀咕了一陣子,好言勸說一番,他本身也有點羞愧,倒沒敢再繼續增加孔卿的氣氛之感。
孔卿點了點頭,神情稍微的舒緩,姬小天才退出去密室,徑直驅車趕往了自己在大浪淘沙的居處,沒有再招惹一些其他事情。
不過,第二天晚上,孔卿在大浪淘沙的頂層會客廳里,周圍站著孔卿手下的幾個得力干將,依次是孔磨、孔興、孔勝等一眾從孔家宗族中帶過來的手下。
孔卿一抬下巴,臉上不怒自威,輕聲開言︰
「叫歪腿子李三。」
孔磨跑到門口一招手,候在門外的歪腿子李三鵬踅了進來。這時孔卿見門外還站著這次搶玉一行四五個人,便發話道︰
「讓他們也進來!」
以歪腿子李三鵬為首的六個人,低頭垂手恭敬地立在孔卿面前。
這時,站在孔卿身邊的孔興,臉色很是低沉,眼中偶爾閃過一些不滿,說︰
「李三,你這欺師騙祖的殺坯,在孔老板跟前掉花槍!原來我從情報來源只曉得是一袋十封原玉,可是上午我的情報人員在**上,從雲城探听那邊的消息得知,這次走私玉器的路自上,丟失足有12封。你也真會鑽空子,手腳做到孔老板的頭上來,活得不耐煩了?」
這孔興如此說,當然是姬小天的原話了,他昨天在孔卿耳邊囑咐的這些,就是為了月兌出嫌疑,歪腿子那幫人無法知道是誰透漏出的消息,這樣既不會破壞孔卿公司的規矩,再者姬小天也不是個那種俗世小人,所作所為只為問心無愧。
听了孔興的話,歪腿子李三知道事情敗露,撲通一聲跪下,渾身發抖。
「砰」的一聲響,也不待孔卿開口,孔勝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吼道︰「家有家法,幫有幫規。這樣的閑人我們要有何用,拖出去宰了!」
其余五個人也一齊跪下求饒。歪腿子李三慌了手腳,爬到孔卿跟前喊道︰「孔老板救命啊!手下下次不敢了。」
靜坐在一旁冷眼觀看的孔卿這才開始盤問︰「這兩份玉器袋,你是獨吞了呢,還是私分了?」
「分給他們每人一份,我獨得三份。」
「這主意是你出的還是別人?」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對不起孔老板的知遇之恩,手下確實該死。」
這個時候,孔卿原本還冷調的神情,面色一變冷笑一聲︰「歪腿子,你不配干我們這一行了。念你跟我多年,功過相抵,放你一馬,免了三刀六洞的皮肉之苦。你走!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都起來。」
這句話卻是讓在座的幾個人一驚,按照孔卿平日的行事,今日歪腿子斷難逃一死,至少也是廢一手一腳,因為在在場的幾人之中,都明白孔卿最看不慣的就是,欺上瞞下之舉,這次判罰之輕,卻是有點過了,不過想來應該是姬小天說請了。
跪著的眾人謝過孔老板恩典後起來,歪腿子李三再次向孔卿叩過頭,灰溜溜地走了。
頓時頂層的包廂間死一般沉寂,誰也不說話。
這時,孔卿猛吸了幾口呂宋雪茄,喉結一動咽下肚去。過了一會兒,從鼻孔里長長地呼出兩道青煙,然後緩緩地說︰
「去吩咐人,將姬小天叫來,以後我想由他主管這些事,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
「好的我馬上派人去叫,小天兄弟辦事听穩重的,我想他絕對合適。」孔勝馬上跟著附和道。
那邊的孔磨看了看孔卿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考慮,也贊同道︰「好。姬兄弟還是挺能干的。對了,歪腿子那婊子養的,要不是老板菩薩心腸,我早就剁了他。現在死罪饒過了他,活刑可不能免的。」
孔卿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表示,眾人等了片刻,姬小天從樓下的工作室上到包廂中,此刻公人都看著他。
「小天,我準備把以後搶玉的事情安排給你復責,不過在此之前,你去一趟歪腿子的家中,取下他的三個手指來。」
孔卿這般說道,也是為了姬小天樹立威信,給在場的眾人一個說法,畢竟搶玉的負責人都是為孔氏一族,立過汗馬功勞的,此刻平白的讓他做了小頭目,必須讓他立個威行事。
「這個……」姬小天遲疑道。
「怎麼下不了手,不敢去?」那邊的孔卿臉色變了變,因為對他來說,他也不能太過去強迫姬小天做一些事情,但是此事必要給眾人做一個樣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