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春天,去找姬小天的人需求幫忙的,除了達官貴人、社會名流外,還有一些普通老百姓。
白夜華庭大廈的馬路對面是一個弄堂,住著一家曹姓居民,家中不幸被竊,兩箱子衣服全被偷走了,其中有幾件听說是他祖傳的「傳家之寶」。
曹姓居民情急之中,也「去找姬小天」。姬先生的名聲,曹姓居民當然知道,但是他會不會幫忙姓曹的,曹姓居民卻覺得實在難說。
當他轉彎抹角找到姬小天求助時,姬小天卻微笑著說︰「讓我想想辦法。」第二天清早,姓曹的起來準備去買菜,開門一看,一卷紙壓在一塊石頭下。拿起一看,是一沓當票和幾十塊錢。
他不明究里,顧不上去買菜,拿著當票跑到當鋪,結果,他那些被盜走的衣服和傳家寶全在那里,他用這錢一贖,就把衣服和傳家寶全贖了回來。
姬小天對待人,無論貴賤,只要是尊重的叫他一聲姬先生的,都會被當做客人,當然也有很多的人不識趣,不過,姬小天卻是不予理會,或許這樣的人,有一種仇富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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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西京中,因為繁華以及地理位置的原因,有著很多國外合資企業,無論是辦廠還是開公司,職工大多數都是華夏中國人,相比同等職位的外國人員,但他們的工資卻少得可憐。
在一家水電核站公司工作的法國籍員工,月薪起碼有五六十萬的樣子,而華工卻平均只有兩三千塊,而且工作的環境大多都是有輻射的位置。
這家水電核站公司雖每次都答應了,在華工人提出的改善待遇的要求,但都從沒有兌現過。春季的中旬,水電公司工人實行單方面的罷工,要求履行增加工資的諾言。外資方面不但不理會,反在第二天關閉了一些分廠的廠門,拒絕工人上工。
當自發組織的水電核戰工會,于是決定實行正式罷工,並對外提出以每人每月增加工資兩千元,廢除罰款制度作為復工條件,輻射崗位再重新添加補助,但是外資方面很顯然是拒不接受。
西京市的工商部門,幾次邀請勞資雙方進行調解,外資的一方拒不參加,並且態度異常蠻橫。幾天過後,外資單方面撕毀合同,對外宣布,所有罷工的工人一律開除,另外招雇了一批俄國的工人和新工人接替工作,雙方矛盾加劇。
為了使罷工取得勝利,工會里的有人就這樣說道︰「我們去找姬先生,他一定會使我們取得勝利的。」姬小天果然爽快,接到工人們的求援信後,立刻吩咐楊道聲︰「楊叔,把這兩百萬元錢送到工會去,讓他們支持住。就說我姬小天說的,不加工資,絕不復工。」
楊道聲帶著支票剛走,外資資本家的代理人、水電核戰公司華夏區負責人沈教跟著來到,他說︰「姬先生,這工潮越鬧越大,請你無論如何得設法制止。」
姬小天原先跟沈教打過交道,這人不算怎麼樣,但是也寒暄道︰「沈先生放心,這事我不會不問的。你回去對費沃德董事說,就說我姬小天說的,工人工人,就是做工的,不做工,絕對不行。」
罷工最初只限于機務部門,自從一些外國人指使非洲保鏢,在一次暴動時打死一名去參加開會的工人後,基礎部門的工人也參加了罷工,弄得廠區內電燈不亮,電車停開,自來水供不上。
又一起暴行的實施,外國雇凶又槍殺在水電工會俱樂部開會的工人,當場死傷30余人。這一慘案激起全市工人的憤怒,其他工會也紛紛行動,支持罷工。罷工浪潮開始席卷西京。
情形越來越嚴重,外資方面首先低頭,總董事費沃德,請姬小天出面設法不讓工潮繼續下去,可是,他們對工人提出的要求卻不肯接受。為了使外資盡快松口,杜月笙叫來門徒路寬等人說︰「你們去組織個‘罷工後援會’,處理有關事宜,既要讓外資給工人長工資,又要迅速讓工人上工。」
然而,外資一方態度十分強硬,對陸寬等人提出的要求根本不予理睬,並宣布廠區一千米以內實行戒嚴,加派警衛巡邏,同時繼續逮捕領導罷工的工人,抓了幾十人,但是,這還是無濟于事。
工潮一直堅持到8月中旬,由于水電供應一天比一天緊張,電車交通斷絕,垃圾堆得到處都是,外資方面無法再堅持下去了,只好去找到寬︰「我們願意給工人增加工資,每人每月2000元。但是,那領導罷工和帶頭鬧事的45人要全部開除。」
姬小天听到這一消息,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該死的外子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西京上還有我們這些中國人。路寬,去和那些頭頭說,立刻復工。」
「那被開除的45名工人怎麼辦?」
「這幫工頭,開除得好!不然,他們就會認為在西京上他們是老大了。就按對方的意思辦。」
陸寬嘴一歪︰「不行啊,姬先生,這45個人都是頭頭和積極分子,一听說開除,他們無論如何不會叫工人復工的,工人們也不會同意復工的。」
姬小天想了想,「好,你去對那45個人說,讓他們一定要同意復工。至于工作,我負責安排他們到工會中去,工資歸我支付。」
罷工的工人終于同意復工。但是,在簽字的時候,卻又掀起了一些波瀾,工人代表說︰「復工前,請先釋放被捕的45名工人。」
外方的人卻是說道︰「這些家伙全是一幫搗亂分子,這時候放他們出來,無異放虎歸山。你們先復工,復工過後我們視情再定。」
「不行,一定得復工之前放!」
「不行,只有復工後視情再定。」
雙方從早上爭到中午,沒有爭出所以然,結果,字未簽成。
下午,姬小天親自驅車找到工會的頭頭,說︰「不是都談好了嗎?怎麼不簽字呢?」
「姬先生,我們有45個弟兄在罷工期間被他們抓進去了,我們要求先放出來,但外方卻硬要復工以後視情況再定。」
「那也沒什麼,他們還能不放人?」
「對方什麼事干不出?有這幾十個人關在里面,復工後,他們就會要挾我們,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再說,這幾十個兄弟是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才被他們抓進去的,現在我們工資加了,但我們怎麼能忍心看他們還在受苦呢?」
姬小天听了,頻頻點頭︰「好,好,有情有義。我這就去找費沃德,要他們放人。」來到水電核站,見到費沃德,姬小天說︰「我是來要求放人的。」
費沃德則是反問道︰「你能保證這些人出去後能老老實實的不惹事?在這些日子里,我們讓他們吃了許多苦頭,放出去他們會繼續煽動工人罷工來報復我們的。」
「這件事,我想是沒有關系的,既然大部分人都同意復工了,他們這幾個人也不會有什麼辦法,再說,還有我呢。」
「姬先生,你能保證他們出來後會老老實實?」
「我完全能夠保證。如果他們出來後再鬧事,我願意賠償雙倍的損失。」
于是,外方立刻同意放人。第二天,罷工的工人全部復工。但是,外資要求點明要開除的那45個人,姬小天墊了兩個月的工資,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于是,這些人不服,紛紛到白夜華庭說理,楊道聲說道︰「姬先生說給你們發工資,不是已經發給你們了?」
「只發兩個月,現在為什麼不明不白就不發了?」
「姬先生又沒說要一直發下去,發兩個月還不行?你們自己想想,整天不上工,白花人家的工資,天底下有這種好事嗎?」
「這……」
「去,去,不就是一個廠不要你們麼,你們再找其他活,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這些人白白地從姬小天那里領了兩個月的工資,現在听到楊道聲這樣說,也覺得不好再說什麼,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