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今晚就是時候了,你準備好沒有?」總算到了去取《無我心經》的時候,先祖的願望即將達成,柴炎的心里別提有多緊張了……「你那麼緊張干嘛?是我去又不是你去。」姬小天很輕松地道。
「你知道什麼?我蒼岩一派歷代為取《听濤心經》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你有個萬一,我怎麼和方語她們交代?」柴炎一點也輕松不起來。「放心,不會有事的,情況不對我會知難而退的。」姬小天笑著道。
「希望如此,反正你出了事我沒臉見方語那小妮子,也就只好陪你一起去了。」柴炎一改玩笑的口氣,很慎重地道。「隨便你。」姬小天才不想在這種毫無價值的問題上和柴炎糾纏。
天色暗了下來,姬小天、方語、柴炎和林小可柴紋,一行五人悄悄地離開了學校。那些高牆大院,自然擋不住姬小天林小可之流。方語也沒問題,只有柴紋需要柴炎在後面助一把勁。看到方語和姬小天那麼輕松,不由她不服氣。
確實如柴炎所說,那地方並不遠,就在學校往北一點就到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四合院,若不是柴炎帶路,怎麼也想不到這就是蒼岩一派的重地。走進最里一進大屋,屋里有一塊本該放在院中的巨大照壁,照壁後一條黑黑的通往地底的隧道。
「這是今天剛打開的。每年只有這幾天,這條隧道才會出現。」柴炎解釋道。跟著柴炎,一行五人下到所謂的地底。
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人不感嘆造物的神奇,那是一處很虛無的空間。在隧道的盡頭,有一片漆黑看不到邊際的地方,懸浮著無數巨大的石塊,仿佛失重地不停飄浮著,遠處一點光亮,似乎就是所謂的《听濤心經》。
「那就是《听濤心經》了。」指著遠處的光亮柴炎道。難怪柴炎一直說的那麼可怕,確實此處真是一處比地獄還危險的地方,那些飄浮的石頭看上去根本就是在做毫無規律的運動,想要計算出最合適的速度談何容易。
姬小天看了一會,這里根本就是為他所設的,懸浮的石頭是按照星辰的排列而運做著,因為華顏的緣故,除了他,有誰能精確地通過這些禁制?沒有和方語說什麼,姬小天的身影一閃而逝,接著就看到無數姬小天的身影出現在懸浮著的石塊上,不時有烈火穿過姬小天的身體,看得其他人心驚膽寒,不過很快就看出那些只是姬小天通過後留下的殘象。
就在眾人提心吊膽的過程中,姬小天出現在出發的地方,手里還拿著一本光華流轉的書冊。「小天,你沒事?」林小可一點也不關心《听濤心經》,至于柴炎,當然也不方便表現得太過在意書冊。
「給你。」似乎看出柴炎那心癢難耐的心情,姬小天把書冊遞給柴炎。剛才拿到書冊時姬小天已經翻了一遍,而且也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現在可能要發生一個改變一切的變故。
柴炎迫不及待地打開書冊,一片同樣的白光中,站出一個慈祥的中年人,白面長髯,一身古代的長袍,不像姬小天的那麼寬松,是很緊湊的那種。中年人長長吸了口氣,似乎剛從睡夢中驚醒,看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後盯在林小可的身上。
林小可此刻也木木地看著眼前渾身發光的中年人。她覺得,似乎自己和眼前的人有過千絲萬縷的聯系。
「蕭慧,是你嗎?」中年人很激動地道。
「蕭慧?好熟悉的名字,你是誰?」林曉可神情很恍惚。
「我是蒼岩啊,蕭慧,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嗎?當年我們的海誓山盟。」中年人道。
「我是蕭慧?你是蒼岩?天慧,蒼岩,蕭慧……」林小可陷入沉思,忽然她只覺得腦中一震,一股熱流從玉枕穴流向全身,無數仿佛電影一樣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交織起來。
此刻,林小可終于想起自己過去是誰,她的前世好像就是叫蕭惠,眼前的蒼岩,則是當年蕭惠的愛人。看看姬小天,再看看蒼岩,林小可陷入掙扎中。
對蒼岩,那是前生的海誓山盟,對姬小天,那是今生的生死與共,該如何選擇呢?或者還是把讓給方語等人?林小可迷惑了,看著姬小天,露出詢問的神色,她希望姬小天能給她解答。
「小可,我出去等你,如果天亮前你不出來,我就回去了。我只能說,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說的時候,我也很認真。」姬小天沒有給林小可答案,只是很平靜地道,說完轉身離開,柴炎和柴紋還有方語則莫名其妙地跟了出去。
第一次,姬小天感覺到以前那種患得患失的情感,默默地呆在院中,看著滿天的星辰,不發一語。柴炎很知趣地站在姬小天的身邊。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天色慢慢亮起來。
終于,當第一縷陽光投下時,姬小天動了,雖然姬小天的神情沒有一點異常,可是方語還是捕捉到姬小天眼底的那點孤獨,看來林小可在姬小天的心中的分量很重很重。
「看到小可,告訴她,我走了。」姬小天淡淡地道,他不是不能留下林小可,可是他不想讓林小可覺得有任何一點遺憾。這種事,只有林小可自己才能做決定。
沒有招呼方語,姬小天一個人踏上回去的路,孤獨的身影在日光下被拉的老長,他走得很慢,很慢。
「小天!」一聲很溫柔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姬小天眼中亮光一閃。林小可那嬌俏的身影出現在眼中,她還是穿著那身紫色的袍服,站在風中。
「你決定了?」姬小天笑了,笑得很開心,或者這就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是,我決定了,因為我記得,那天,你答應我,只要我不離開你,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林小可笑著道。
「嗯,我記得。」姬小天毫不避諱的緊緊抱住林小可。此刻他發覺,自己真的不再瀟灑了,往日自己從來沒有害怕失去,今天,他發覺,他真的好怕失去林小可,雖然自己有了牽掛,可是比起重新得回林小可,那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不說這些了。我們快回去,不然冬兒姐要擔心了。」林小可也只是隨便問問。對她來說,確定了自己和姬小天的心意後,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回到學校時,柴炎和柴紋早就等在那里。姬小天走後他們越想越擔心,就一路直追出來。沒想到當時的姬小天因為心情不好,並沒有加緊趕路,匆忙之下兩人就追過了頭。此刻見到姬小天和林小可方語一起回來,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畢竟照柴炎說的林小可該已經離開了才是。
當然意外歸意外,大家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說起來那蒼岩只是一個很陌生的人,私下里眾人都希望林小可不要離開。「小可姐,你沒有?」柴紋問道。林小可溫柔地笑了笑,雖然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是柴紋還是覺得,她一定有什麼地方變了。
「不,沒什麼?」雖然柴紋很小,不過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現在再提那回事那就成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曲終人散,總算沒造成什麼遺憾,柴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蒼岩心經》,林小可取回了夙世的力量。
可是在遠處,林小可離開的地方,迎風而立的蒼岩卻顯得那麼悲傷,前生時有緣無份,所以才相約今生,可是今生里他卻真正失去了最愛,自己這麼辛苦所為何來?不自覺地蒼岩的心中產生了一股怨氣。
「不行,我一定要拿回我應得的。」蒼岩忽然抬起頭,原本平和的面貌變的有幾分猙獰,清澈的眼神也不再透明。心魔,今生他終于也臣服在心魔的邪力之下。
和心魔交過手的人或神,都被心魔的力量所侵蝕,只是如果他本身沒有產生負面的情緒時,那些力量就無法控制他們的思想。但是,當他們因為某種原因而開始出現一些負面情緒後,留在他們身上的心魔之力就將開始影響他們的思想,直到使他們變成心魔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