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說是被吸血鬼咬了才成這樣,閣下你信嗎?」對方小心地從天花板上飄落下來,無聲無息地,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一般……「什麼時候,在哪里被咬的?」那血族之人一怔之後,聲音略低了點,但語氣更加陰冷。
「五年前,在捷克旅游的時候。」那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咬了就變成了這樣?」姬小天沒有管憤怒的柴紋,緩緩地向前跨出一步。此刻,他已經感應到,原本分布在這一層其他房間的佣兵,已經紛紛撤離。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接到了指示還是另有目的,但這已經不重要。只要制住這個漢化版的血族,相信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沒那麼簡單,但也差不多。」這人略退了一小步。對于姬小天,他顯然也不放心。「看來這樣討論不會有結果,你是打算投降還是讓我將你擒住再拷問?」姬小天的臉上露出了怒意,這人顯得有點不識好歹。原因無他,這人退後的時候,身上那種血族特有的陰冷氣息在不斷地增強著。
「閣下何必為難我這身不由己的可憐人?若你能保證不動手,我可以告訴你想要的,這是我的底線。」這人身上的陰冷氣息卻更重了。看這人的情形,姬小天信不過他,他更加信不過姬小天。哪怕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這人絕對不會傻到束手就擒。
姬小天看著那血族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漂浮在柴紋面前的飛劍陡然射出,在漆黑的房間里劃出一道綠芒。那人早就全神戒備著,雙手同時揚起,一股白色的霧氣涌了出來,房間里的溫度立時下降了不少。
而他本人,則在略微一晃之後就後退了數米,速度極快地朝著落地玻璃窗撲去。但他的這番動作很快成了徒勞。短刀強橫之極地穿過那團白霧,疾電般追了上來,一下子就將這人的左肩洞穿。
這人本身的沖力加上飛劍那一下,讓他還是沖破的玻璃。半夜里,大玻璃破碎的聲音無比刺耳。但有姬小天在,這次又豈會讓他輕易跑了?柴紋的短刀在這人身上左肩上穿了個窟窿後,立刻一個回旋,又將這人的左臂其根斬斷,還余勢不竭地切入這人左胸腔少許。
錐心的痛楚霎時彌漫了全身,可憐的血族這時候連逃跑都已經做不到,身形開始下墜。但下一刻,他只覺得脖子一緊,隨即腦袋上一陣劇痛,就此暈了過去。姬小天提著斷了一臂且重傷了血族,帶著一邊的柴紋身形很快消失在夜幕中。至于原本那兩個只被擊暈了的佣兵,則被他毫不猶豫地滅了口。
至此他已經完全明白,這個所謂的國際佣兵團只是個餌。對方真正的殺手 當然就是這個血族。若劉瑩的派出的手下只是那些個武者或異能者,怕是很難在這吸血鬼手里佔到便宜。甚至,像剛才那樣的偷襲,就算是低階的修真者怕也難以幸免,不過柴紋就不必擔心,就算他剛剛不出手,恐怕柴紋的身上也有那柴炎給的保命手段,不會出現什麼事情,但是為了不讓柴紋出意外,姬小天還是出售了。
至于這酒店內發生的一切,姬小天也只能在心里略表歉意。反正這些麻煩自然會由悅瀾春去擺平。他要做的,也只是將這吸血鬼帶回去,好好地問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半個多小時後,姬小天就已經和柴紋,悅瀾春一起坐著等待吸血鬼轉醒。過去的半個小時內,柴紋托著個下巴一邊看著姬小天救治這吸血鬼,一邊把在酒店內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柴紋在戰斗的經驗上很明顯是個菜鳥,姬小天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柴紋就要比他老練的多。隨手扎了幾針,吸血鬼原本身上隱隱可見的月白色能量就徹底不見,顯然是被封禁起來了。隨後,彈出幾道指風,原本昏死過去的吸血鬼就有了轉醒的跡象。
讓姬小天好奇的是,吸血鬼的體質似乎非常其他,那足以讓普通人死亡的傷口,居然自動止血,並開始緩慢的愈合。
「小子,別浪費力氣。不想死的話,給我坐直了。」姬小天目光如炬,盯著地上的那人突然開口。看來,這家伙已經醒了,卻是還在裝暈。
而那華夏的血族,發現自己原本作為依仗的力量已經失去,這人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單手撐著坐了起來,目光極快地掃過四周。在燈光下,這人的臉色顯得極度蒼白,也不知道是失血還是給嚇的。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柴紋的身上,隨後又轉到姬小天身上。
猶豫和悲哀乃至希冀的神色不斷在他臉上交匯著,足足一分多鐘,這人終于下了決心般,一骨碌爬了起來跪倒在姬小天的面前。只不過,他一開口就把姬小天和柴紋給雷到了。「先生,您老是修士?求您救救我,我給您老磕頭了。」重重的響頭磕得木板 響。
「先生,我真是被他們脅迫的。您說誰一個大小伙子願意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啊?來這里,我也是被逼的,要不然我死了不算,我全家都跑不了。」這人繼續說著,目光卻始終沒再看柴紋一樣,只是淚汪汪地盯著姬小天。姬小天絕對沒想到之前還一臉陰冷,表現得酷酷的吸血鬼能有這一手。所謂的大丈夫能伸能屈,眼前這位,怕是最能屈的那種了。
「先說你為什麼來這里?誰派你來的,別給我裝傻。」姬小天開口了。這吸血鬼雖然一副小人姿態,但短短的幾句話就把很多要表達的意思都透了出來,絕對還沒到意志崩潰的地步。
那人先是畏懼地看了姬小天一眼,隨後這位仁兄才看著,伸手從衣服里掏出一張照片來遞了上去︰「先生您看,我被派來是為了找這東西。派我來的,也是他們的人,跟我一樣都是在國外被咬的,回到國內還要受他們使喚。」
看到照片上的東西,悅瀾春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帶動作亦是如此。因為,照片上的,赫然就是當日被交易的東西!兩人不由對望了一眼,隨後悅瀾春說道︰「這東西早就賣了,你們不去找買主,還跑這兒來做什麼?」
「賣了?這我可不知道哇。他們只要我在這里盯著打探消息,如果發現這東西就立刻搶來。早知道這東西賣了,我哪還敢來啊。」這人頓時委屈了,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別裝了。,誰派你來的,人在哪?」姬小天只覺得一陣惡寒,沒好氣地說道。
拋開眼前這人蒼白的臉色不提,這家伙原本還算生了一副好骨架,高大英武。但現在這副表現,卻實在讓人膩歪。最終,那人供出了他所知道的幾個跟他遭遇差不多的家伙的落腳點。
姬小天和柴紋不是衛道士,也就沒有打算去捅這個馬蜂窩,也就有悅瀾春自己去安排了。
劉瑩通過她的渠道,把消息傳了出去。這種特殊的「人種」,自然有國家的特殊機構去對付。至于手中這個斷了一臂的「能伸能屈東北小伙」,居然被他說動了悅瀾春,把悅瀾春感動了一把,同意讓他留了下來。
為了保護悅瀾春不受傷害,姬小天對那男子下了禁制,來防止他出現叛變的行為,以姬小天的手段,也不難讓他的實力更進一層,這樣就會讓那男子有了留下的念頭。劉瑩也樂的身邊多一個能打的好手。
至于其他那些國際佣兵組織,被柴紋跟姬小天用了兩個晚上狠狠打擊,最終逃跑的不過小貓兩三只。這樣做雖然有些血腥,但劉瑩顯然是被這些人煩夠了,開口就給了高價讓柴紋出手。反正她的麻煩因那筆巨款而來,用其中的一小部分來解決一些麻煩,再劃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