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董天那是有苦說不出……唐綰貞現在是靈力被封,如果他要走,就要收回自己的法器,那樣一來沒有結界的幫助,唐綰貞的靈力一復,那他就不用想走了。這邊董天還在為難,池水里的天師已經無法再忍受痛苦,從水中沖天而起,掙扎著打出一張符紙,他自己卻一頭栽在了地上。
「孩子,你怎麼了?」那張符紙在空中打個旋轉,最後落到一個憑空出現的老婦人手里,白發蒼蒼,卻有一副比少女還要嬌艷的容顏。看似她嬌弱無力,偏偏身法快如閃電,一眨眼就已經抱住天師,充滿怨毒的鷹眼一掃場中眾人,怒聲道︰「心火焚身?是誰下的毒手?」
「是我,怎麼樣?」雖然被老婦人的眼神盯的心底發麻,柴紋還是承認下來。「是你?好,好,好!」老婦人一連說了三聲好字,還沒等柴紋回過神來,就看她右手一翻,沖柴紋一指,念道︰「汝之身軀,為我傀儡。變!」隨著老婦人念完這句,柴紋發出一聲驚呼,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老妖怪,你用什麼妖術?」唐綰貞口不擇言地罵道。老婦人橫了唐綰貞一眼︰「你也想試試嗎?」「試就試,有什麼了不起。」唐綰貞怒道。「變!」柴紋身上沒有絲毫靈力,在老婦人眼里連柴紋都比不上,所以老婦人只是隨便點出一指,不過這次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和柴紋之間爆發出一聲悶響和玉器裂開的聲音。
「借物化形?你是誰?」老婦人呆了呆問道。「什麼借物化形,死老太婆,動手啊。」唐綰貞見老婦人的傀儡術沒能奈何自己,膽子大了起來。「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我先教訓了你再找你長輩算賬。」老婦人被唐綰貞激起真火,這次是五指其出,對著唐綰貞怒道︰「變!」可是唐綰貞的衣領中卻應聲飛出一塊乳白的東西,飛到唐綰貞和老婦人之間,接著一聲翠玉粉碎的暴響,那乳白的東西就變成了飛舞的粉末,化與無形。
「原來是靠著前人的法器,我還以為你真能借物化形。」老婦人也被震退一步。「那又怎麼樣?」唐綰貞有點心虛。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姬小天的玉墜,她早就中招了。當時姬小天就說過,傀儡門該還有個老怪物在,沒想到這麼快就踫到了,現在玉墜已經碎了,老婦人再出手,她定無幸免的道理。
看情形玉墜也只能擋得了一時,唯一的機會就是使用自己學過卻從來沒有使用成功過的附身神之術,自從那次後,唐綰貞一直不敢使用,即使是後來從姬小天那得到古籍,但到這時候卻顧不得許多了。
思量了一下,唐綰貞對著虛空默念著決法︰過往神靈,傾听我的企求,我願以我的軀體,換取您的契約,讓我使用您的神力。合神!」「是域外天魔附身的使徒?」老婦人見識很廣,自然能認出這種咒語。她感覺到無數強烈的靈力朝著這邊飛來,其中有幾道靈力強得連她也覺得很棘手。
靈力最強的幾股最先飛到這里,于是後面那些相對力量較弱的紛紛很識相地退去。不過怪事發生了,這些附身神似乎很畏懼四周的結界,只敢在結界周圍盤旋,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怎麼回事?」不但唐綰貞,連老婦人也莫名其妙,什麼結界居然可以抵擋住附身魔的腳步?
「你們用的焚咒嗎?」老婦人問凶狼和董天。「是的,老前輩,這結界是大日如來的法器造成的。」董天很恭敬地問道。不管老婦人是誰,不過顯然和天師有關,而且關系非淺,對自己等人也沒什麼惡意。
「那就難怪了。」老婦人點點頭,域外天魔都是屬于黑暗的使徒。對于焚咒結界,等級不夠的契約者那是一點也不敢冒犯的,難怪這些靈力強大,等級極高的附身魔不敢靠近這里。「怎麼會這樣?」柴紋發現唐綰貞的法術似乎受到阻礙,急道。
「我也不知道。」唐綰貞喘了口氣,為了召喚附身神,她已經按照古籍記載,用盡全身的力氣,散發出附身使徒那種近乎邪媚的**力來吸引附近所有神靈。不過顯然這結界擋住了附身神的腳步,唐綰貞的身上不停散發出一種誘人的芳香,別說附身神,即使身為女子的柴紋也覺得心動神搖。
「可惜古籍在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頁,不然應該不怕這焚咒的。」唐綰貞一邊加緊催動靈力一邊道。古籍的最後明顯缺失了一頁,正好是寫到當附身神中可以克制焚咒。「現在把那一頁給你可以嗎?」一直幫不上忙的孔冬兒問道。
「理論上可以,那只是一種決法,並不需要練習,只要讀出來就可以了。」唐綰貞道。「是這個嗎?」當時姬小天撕下一頁時孔冬兒就存了個心眼,偷偷揀了起來,沒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場,「屬于時間法則性質的……對就是它,這次的附身應該足夠了。」唐綰貞喜道。
「那你快點。」孔冬兒道。「好。「唐綰貞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讓她念完咒語的,所以她猛地將自己的木刀插入地上,一股仿佛泉水般的東西從木刀中涌出,罩住了唐綰貞,不過很明顯地看出木刀正在被不停地消耗,變得越來越短。
唐綰貞也不做解釋,接過孔冬兒手里的書頁,讀道︰「人間的不平造就紅塵的悲哀,光的墮落,引來法則的更替,我願以我的一切,換取您的幫助,以我的靈與肉召喚最終的降臨。」
這次唐綰貞念完後,老婦人沒有感覺四周出現多股靈力,只是心頭忽然涌起一種壓抑的感覺,接著就覺察出一股龐大的力量朝這邊涌過來。
這股靈力大的驚人,即使是焚咒的結界也顯得相形失色,天空似乎忽然被黑暗籠罩,連遠處的燈光都消失不見,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讓人有種置身虛空的感覺。「真是大膽!」在董天用法器做成的結界中響起一個很低沉的聲音,接著唐綰貞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淒厲的叫聲,一種類似情amp;**的火焰撞擊著她的身體。
冥冥中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最後在一片光明中,從她身體里分離出無數的黑色絲狀物,凝結成一個完全屬于黑暗的人影。董天用法器造出的結界中的光芒都朝那黑影聚攏,消失,最後法器變回普通的手珠,跌落塵埃,分明是從瑤瑤手中奪過的法器。
「原來那傳說是真的。」老婦人喃喃自語。「鐘焰,傀儡門六百年清譽,你怎麼可以置之不顧,濫用傀儡術。你該知道,傀儡大amp;法雖然威力驚人,但也是最容易遭到天譴的。」黑影從剛才柴紋消失的地方揀起一個木制的人偶,那人偶就是柴紋的形象。
「這麼說當年的傳說是真的。」鐘焰恢復過來。當年傀儡門第一代傀儡王曾和黑暗中的王者,訂下的約定,有感傀儡門遭遇,或許那時的掌控著,曾經給予第一代傀儡王一個承諾,當傀儡門面臨滅頂之災時,他願盡一切力量解救傀儡門最後血脈。
可是沒想到當年鐘焰在傀儡門遭劫之後,居然心性大變,提出要殺盡天下群雄,獨尊傀儡門的要求,遠遠超出當年的承諾,所以當年鐘焰的企求並沒有得到回應。「真真假假,有那麼重要嗎?」黑影反問道。「為什麼不重要,若是真的,你為什麼不肯幫我?」鐘焰質問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