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許賴。」玄鳥雖然通人性，但終究是獸了，脾氣更像小孩，听到姬小天的話，收起眼淚，跳到方語的肩頭，小眼楮一閃一閃地看著姬小天。
「當然是真的。」姬小天笑著彈了玄鳥的小腦袋一下，玄鳥打個踉蹌朝後仰去。「放心，有我們給你作證。」接住從方語肩頭滾落的玄鳥，柴紋白了姬小天一眼，那意思是怪他欺負小動物。
「我要睡了。」玄鳥忽然打了哈欠，鑽進了姬小天的衣袖。回到宿舍的時候，唐綰貞已經睡熟了，倒是南宮冰清和南宮玉潔兩姐妹正坐在客廳聊天，看到姬小天回來，兩人都帶著明顯的尷尬。既然恢復了神志，所有發生的事當然都回憶起來了。
在她們的心里，姬小天之能算是個陌生人，想不到的是，南宮姐妹那種叫人羞憤欲死的事，卻偏偏被姬小天看到，「小天，你回來了？」
「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睡覺呢，禰們沒事了嗎？」這種事姬小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對任何女人來說，發生這種事都是足以讓人刻骨銘心的。「嗯，謝謝你，這些日子麻煩你了。」冰清是姐姐，也比玉潔冷靜的多。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倒是禰們一直在這里替我打掃收拾。麻煩禰們了才是。」姬小天抓抓頭。「所有的事我們都想起來了，你不用替我們掩飾。」玉潔沒有冰清那麼冷靜，想到自己在那府邸的地下室居然做出那種事，不但赤身露體的任男人玩弄，而且還寡廉鮮恥到主動向那樣的老頭求歡，這種傷痕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你們這樣，冬兒回來會傷心的，畢竟她才是始作俑者。」柴紋勸道。「放心，我們知道分寸的。」南宮冰清打住玉潔要說的話。「既然如此，夜了，早點休息吧!」姬小天出來打圓場，畢竟現在冰清玉潔姐妹剛恢復，有氣是難免的。
回到姬小天的房間，唐綰貞睡得很熟，屬于連神都會為之迷惑的從被子下探出來，讓人頭暈目眩的肌膚閃爍著動人的光澤。即使方語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在氣質上唐綰貞無法和鬼谷術趨于大成的她相比，但說到先天的條件，唐綰貞絕對是最優異的。
剛才或許是太累了吧，三人的腳步沒能驚醒唐綰貞，姬小天輕輕替她拉上被子。「我們還是去隔壁吧，不要打攪她了。」看著綰貞如嬰兒般的睡姿，身為女人的方語也心生憐愛。「也好。」兩人默默退出房間，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的早晨是個晴朗的早晨。很早，姬小天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原來是南宮姐妹在忙著做早餐，經過一夜的休息，兩姐妹似乎也將以往的不愉快丟到了一邊，臉上再也找不到一點那件事的痕跡。
而唐綰貞則睡眼惺忪地推開門，昨晚她睡的太沉了，在姬小天這里，她總是能放下心來，不用擔心那些鬼怪來尋仇。「早!」姬小天給唐綰貞一個溫柔的問候。
「早!」唐綰貞也笑了，一直以來，神社女巫的任務始終糾纏著她，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召喚附身神必須要用她的身體和青春作為代價，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過去。至少姬小天不是那些長相奇怪的怪物，雖然不是很滿意這麼無名無分地成為他的女人，但對于黑暗法則的使徒來說，這其實是最好的結局。
在她們家族的歷史中，凡是成為神社女巫，結局都比這要悲慘的多。「昨天一直沒問你，三妹的媽媽怎麼樣了？」唐綰貞問姬小天。
「很順利，看到了恐怕你會吃驚呢。」姬小天指的是朱慧珍現在的樣子。蕭寶山為了朱慧珍可真是不遺余力，想必從他那刮走的東西也都用到了朱慧珍的身上，所以朱慧珍的年齡是絕對讓人吃驚的。
梳洗一通後，唐綰貞就這麼和姬小天坐在客廳聊天。方語和柴紋昨天消耗太多的元氣，後來又遇到蒼岩和烈火那兩個來搗亂的家伙，所以到現在還沒醒。
無意中，唐綰貞問起姬小天關于域外天魔的事。雖然說綰貞家世代都是神社的女巫，但對于天外這些個附身神的了解並沒有那麼多，只是很機械的知道一鱗半爪的內容。
「附身神？其實也沒什麼神秘的。這個世界從誕生起就有各種生命形態，有些力量雖小，但可以獨立生存，有的力量強大但必須依賴于其他生物。
「心魔就是這樣，域外天魔也差不多，不過沒有使徒的召喚對他們的生命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只是活力降低，甚至進入沉睡，而另一種同樣接受召喚的生命就不同了，那鬼臉以及笑臉只不過是不同域外天魔的分身罷了。」姬小天試圖說的簡單點，但這牽涉到很久以前，又沒法說的太清楚。
「那你呢？你是域外天魔還是只是虛幻的投影呢？」唐綰貞對姬小天一直沒什麼了解。剛見他時以為姬小天是妖物，後來居然和自己訂立了約定。「都不是，我只是偶爾踫巧可以控制。」姬小天搖頭否認。
「有什麼區別？」唐綰貞不明白。「沒什麼本質區別，我是人，受困于時間漏斗，我雖然暫時可以擁有者一些力量，但限制也更嚴。」這種事說起來太復雜，姬小天只能盡量簡化。「你還限制？你那麼不檢點?」唐綰貞的眉頭鄒了下道。
對于姬小天的作風，唐綰貞是頗有微詞的。她不是素羽涵，也不是方語，對他，她是不討厭，甚至說還有好感，但卻沒有那麼深的感情，無名無分地變成姬小天的幾乎算是情婦的身份，她並不甘心。
「我知道你對于那事不服氣，但那是你自己亂來的後果，禰想看看真正和我訂立契約者的下場嗎？」姬小天听出唐綰貞的不滿。「什麼？」綰貞一呆。「那你自己看吧。」姬小天左手飛快地虛空一劃。在他面前一個發光的圓環一閃而逝，接著就掉出來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
「這是什麼？」唐綰貞好奇地揀起地上掉出來的東西，是塊透明的晶體，里面好像還凝結著很多影子，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塊琥珀。「你再仔細看看。」姬小天開口道。
唐綰貞低下頭，再次凝神看去，這次她看清了，晶體里是一些被封閉在其中的人形物體，該有十幾個的樣子，都交疊錯亂地纏在一起，都是些很漂亮的女人，光果著身子。
「這些是什麼？」唐綰貞有預感，卻不敢相信。「這是晶沙，時間漏斗的產物，里面那些都是曾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她們選擇了放棄自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就被時間漏斗當成晶沙，每時每刻的不停的在漏斗中流逝著。」姬小天手一招，琥珀無聲地從唐綰貞手里掙月兌，飛入姬小天掌心消失不見。
「什麼？」唐綰貞很難想像一個活人被弄成那樣是一副什麼情形。「不要驚訝，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在我手里，那還算好，禰沒有見過屬于食人族和嗜血族，甚至是屬于域外天魔的一種。」姬小天道。
「那你算什麼。」唐綰貞心里還帶著剛才的震撼，如果讓她那樣被封閉在琥珀里，她寧願選擇現在這樣，甚至是成為妖怪的玩物。「我？連我現在也不知道」姬小天疑惑的答道。唐綰貞一時不能消化姬小天所說的，呆住了。
幸好此刻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否則再說下去，或者見到別的契約者踐約人的下場，唐綰貞怕會真的嚇的心性大變，失去自我。因為那種恐懼根本就是她難以想像。
「姬先生。」門外的是蕭寶山，臂彎里攙著朱慧珍，至于後面，則跟著朱琪，素羽涵。「來了？有事嗎？」素羽涵來姬小天不奇怪，可蕭寶山帶著老婆孩子來干嘛？
「姬先生，我帶惠珍和琪琪來謝你，不是你，我們哪會有今天。」蕭寶山不好意思地道。「少來，你是那麼客氣的人？」蕭寶山和孔磨一個德行。兩人都是不拘小節的貨色，哪可能為了謝他特地跑來，還拉家帶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