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大祭祀大聲宣布。烏托邦的民眾習慣了服從,很快,這里就只剩下一堆亂石陪著垂死的葉璇晶,葉璇晶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自己快要窒息了。
「死就死。」葉璇晶自嘲地想著。好累啊,終于可以休息了,來生,做個平凡人也好。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才智,最重要是再不要氣傲心高了。來生,我越甘于平凡!
「原來這里也有不公啊。」葉璇晶不知道,石堆外站著兩個人。
「你有完沒完?說好帶我去找人的,你怎麼帶我到這種地方來?」第二個聲音很不耐煩。
「你難道不想看看,所謂的良知有多麼可笑?」第一個聲音諷刺地問道。「什麼叫可笑?任何世界都有自己的規矩。」第二個聲音似乎在勉強耐著性子。
「是嗎?你所謂的規矩是當權者定下的,只對平民有效的規矩。你對妓女有興趣嗎?」第一個聲音還是不溫不火。「我不會像你那麼無恥。」第二個聲音罵道。
「無恥?是嗎?那恐怕未必。都知道妓女髒,可是誰又都想玩一玩,搞一搞。」第一個聲音冷笑一聲。
沒等第二個聲音回答,第一個聲音忽然道︰「有人來了。」接著兩個聲音都消失了。
來的是個老婦人,是萊利女乃女乃,慢慢走到石堆前,萊利女乃女乃顯得很悲傷。「可憐的孩子,哎,怎麼會這樣。那幫畜牲,畜牲啊!」顫抖著已經干枯的手,萊利女乃女乃艱難地扒開一塊塊的石頭。
「這才是良知呢。」第一個聲音又響起,「老人家,這里交給我。」萊利女乃女乃還沒反應過來,就昏了過去。「大地的慈母,紅塵的淚水,凝聚起你們的力量,把最後的公正還給卑微的生命,復活你的靈魂。」姬小天說著,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個時候葉璇晶才模模糊糊的發現,其中的一個聲音盡然就是姬小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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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淺嗎?或許,畢竟,人類的生命太短暫,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什麼是生命,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錯。
姬小天一指點在亂石之上,整個大地以那堆亂石為中心顫抖起來。接著從亂石間的縫隙里,投射出無數筆直會聚的光束,雜亂交錯,不時還有新的光束從石縫里射出,照的整個原野一片光芒。
亂石開始移動,一些較小的已經朝上漂浮起來,慢慢地,一些較大的也滾到一邊。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吟聲,亂石的正上方沖出一道粗直的光柱。亂石紛飛,蹦散,石堆隨之消失不見了。
光柱的正中,葉璇晶原本的身體,像無數多櫻花一般,紛紛的凋謝,葉璇晶一直以來很討厭的身體,終于煙消雲散了,此刻的她雙目微閉,身上是虛幻的,呈現出淡淡的金色,上面原本破敗不堪的衣服已經被一身飄逸艷麗仿佛敦煌壁畫中的飛天衣裙取代。
葉璇晶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水藍色的仿佛眼淚一樣清澈悲涼的光暈,背後搭在兩肩之上,繞在頸後的飄帶因為破石後帶出的勁風在身後飛舞,配合著葉璇晶的嬌艷容顏顯得是那麼飄飄若仙。
仿佛從夢中醒來,葉璇晶睜開眼楮,一切的一切都給她黃粱一夢的感覺。面前站著一個人,葉璇晶心中朝思暮想的姬小天,不知道另外的一個聲音是誰的,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已經死去了,為什麼現在又活轉過來,而且很明顯,她現在是靈魂之體。
葉璇晶茫然的藍眼楮,眼中出現疑惑。「小天,是你嗎?」葉璇晶不是很確定。「嗯。」姬小天笑著點了點頭。「跟我回去,挺想你的,希望你能回去,我已經將你的身體毀掉了,等我有能力的時候,替你重塑一個純潔干淨的身體,讓你永遠保持著美麗。」
「我,回去?」經過這次的生死徘徊,葉璇晶忽然想通了很多,外面的世界再好,總不及自己的家啊。「回去,我也很想家了,那我這樣的身體,怎麼存在。」
姬小天沒有再多說什麼,扯開了自己的胸前,露出胸膛,在那里有著一個神秘著的人魚紋身,「住在我的心里面,這里可以讓你躲得過冥府的拘禁,這樣你就可以在我的心中一直住著。」
「小天,那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葉璇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腦子里多了些東西,卻又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我來的晚了,剛才你已經死了,不得已我以轉世之法讓你成為靈魂體,我可以支援給你。現在你腦子里的那些就是屬于你這種靈魂體,該掌握的術法。」姬小天當然知道葉璇晶的意思。
受千萬人唾罵後,心中舍悲傷之外再無它物,這就是成為魂體,最起碼條件,何況當時的葉璇晶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喚回她的生機。姬小天畢竟無法掌握世人的生死,不過這樣也好,葉璇晶就可以拋棄了她以前的身體,從新有個新的開始。
「魂體?」葉璇晶平淡地重復一遍,卻看到暈倒在一邊的萊利女乃女乃。「萊利女乃女乃,她怎麼了?」「她沒事,你送她回去。我還有點事,回頭再來找你。」姬小天要去懲罰一下那個信問,不是一般的制裁。
「這位老人是個好人,你好好照顧下,我先走了!」姬小天沒有窺人**的習慣。烏托邦葉璇晶已經無法待下去了,相信對這個唯一肯來送她的萊利女乃女乃,葉璇晶該有很多話要說。姬小天消失在往皇宮的方向,他來這里還有著一個目的,姬小天想拿走烏托邦的玉璽,烏托邦的玉璽有著獨特的氣息,一旦運用得當的話,或許會成為一件法器。
烏托邦那點地方對姬小天來說實在太小了,很容易姬小天就找到信問所在的地方,另外姬小天,看到玉璽上面散發出由烏托邦歷代子民的虔誠聚集的力量,對姬小天來說簡直就是夜里的燈塔一樣醒目。不過烏托邦還真的夜不閉戶,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沒人看守。
姬小天滿不在乎地竄到跟前,一把就抓起那純金的玉璽。「也沒什麼特別的。」姬小天自顧自地道,渾然不覺已經觸動了警鈴。玉璽對姬小天來說並不陌生,幾百幾千年前,哪個朝代帝王沒有玉璽?
因為烏托邦一直是崇尚自由的緣故,一拿著玉璽,玉璽上那些凝結了不知多少代的虔誠和懾服,以後肯定有著大用處,至于那信問則被姬小天給弄成了白痴,姬小天也頗為的忌憚烏托邦的傳承,畢竟不能夠見血腥。
如今的葉璇晶已經成為姬小天身上的魂體,與唐綰貞的命運差不了多少,不過比綰貞命運要差些,她現在還沒有自己的軀體,另外她的行蹤瞞不了姬小天。他找到她時,葉璇晶正坐在一張床前,萊利女乃女乃已經睡著了。
「晶晶,我們走!」姬小天小聲道。
「知道了。」葉璇晶的聲音也很小,怕吵醒熟睡中的萊利女乃女乃。剛才萊利女乃女乃說什麼也不肯讓葉璇晶走,迫不得已,葉璇晶用了點能力,才讓萊利女乃女乃睡過去。
最後看一眼這讓自己重新感覺到人間溫情的老人家,葉璇晶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門。「晶晶,從今以後,你可能會跟我片刻不離,而且你也不能過多的照射陽光,有點委屈你了,我們先回去,我在澳洲有其他的事情,對了我給你介紹幾個姐妹?」已經快離開烏托邦那獨立的世界時,姬小天說道。
「我還是先跟你,我需要一段時間想想怎麼面對以後了。」想了想道。「好。」有姬小天這個重量級的家伙在,烏托邦那獨立的空間層面根本構不成阻礙。烏托邦平靜的天空,被兩人硬是擠出一個裂口。
就在兩人穿出去時,地面上也多出兩個人來,前面一個赫然是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後面的則是那堅持要處死葉璇晶的大祭祀。「首領,就讓他們這樣走嗎?」大祭祀明顯疑惑地問道。
「我現在還留不住他。」那青銅鬼臉的人看著天,高高再上的修道者,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烏托邦,真是個好地方啊,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地方,沒人可以找到棄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