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空相想要說話,姬小天卻拉了素羽涵掉頭就朝里走。明王五僧可沒姬小天的膽子趕朝里闖,只能干瞪眼。「你這樣會不會有點過份?」轉過拐角,素羽涵見明王五僧沒跟上來,忽然良心發現地道。
「由他們去,難道讓我帶著五個和尚去‘鬧’洞房?」姬小天這個時候,才不管那麼多呢。「鬧洞房?」素羽涵奇道。「對,‘鬧’洞房。」姬小天忽然笑得很惡劣。
「你笑的好可怕!」素羽涵打個冷戰。「有嗎?」姬小天忙否認,不然晚上素羽涵要跟去就不好玩了。「你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素羽涵刨根問底地道,她可不能讓姬小天欺負綰貞。
「真的沒有什麼。」姬小天肯定地道,素羽涵卻偏是不信,弄得姬小天就差賭咒發誓了。鬧的正不可開交,卻有人來替姬小天解圍,是個陌生的少女。
「羽涵學姐。」
「你是?」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孩,素羽涵疑惑地道。雖然說她不至于每個學妹都認識,但總該有點印象的,但眼前這個她可以肯定,從來沒見過。一身筆挺的綠軍裝,肩章上兩條黃線加兩顆星,年紀輕輕職位倒是不低。
臉龐可能是因為經常暴曬,膚色雖然比不上男性軍人,但作為女人來說,也算夠黑的了,五官都很精致,是小巧玲瓏的那種。「學姐,你不認識我了?」對面的女孩子在手上比畫一下。
「是你?」素羽涵認出來了。眼前的少女是以前把柴紋奉為大姐頭的陸松的那個寶貝丫頭,平日在學校她的頭發一直換著七種閃,就沒見過黑色,現在一時倒沒認出來,乍看還真有幾分軍人的英姿。
「你參軍了?」他鄉遇故知,素羽涵也很高興,「我本來就是陸軍部的啊。」陸小姐道。「哦。」素羽涵這才想起,伊頓學院確實有部份屬于專職培育軍隊的高級軍官的,只是對于柴紋帶的那些「三k黨」,素羽涵一向是不大去了解罷了,所以才想不起來。
「你就是那個七色頭。」姬小天才沒好話說呢。「七色頭?」輪到陸大小姐發呆了。「對,上回就是你帶人替柴紋出頭的。」姬小天點著頭道。「是你!」陸大小姐沒來由的臉上一紅,「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你不會這麼計仇?」
「我才懶得和你這黃毛丫頭計較。七色頭,你來干嘛的?」姬小天記性好而已,倒不是計仇。「不要叫七色頭,好難听的。」陸小姐苦著臉。「七色頭蠻好听啊。」姬小天說的理所當然,對于名字這東西,他一向就沒什麼概念。
「我現在叫陸瑩。」陸小姐道。「陸瑩?隨便了。七色頭,你還沒說你來干嘛的呢?」姬小天念了一遍,卻還是按自己的習慣問道。他一向就不會因為不相干的人而改變什麼。
「我……」陸瑩快抓狂了。雖然她年紀不是很大,但怎麼也是個少校了。要是身邊還有勤務兵跟著,她以後的臉往哪擱。更重要的是,她是少數知道姬小天身上還有個中將軍餃的人之一,想沖姬小天擺官威都擺不起來。
「七色頭,你怎麼了?我問你話呢。」姬小天看陸瑩只是瞪他卻不回答催促道。陸瑩泄了口氣,她知道,再這麼下去,姬小天還是會繼續問的。看遠處自己帶的勤務兵已經過來了,可不能讓她听到。
「我是替父親來參加殿下的婚禮的。」陸瑩鼓著腮幫子悶聲道。「哦,來的好快啊。」看來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那就算了,姬小天也懶得再糾纏。
「少校,您怎麼跑這來了?」遠出擠過來一個年輕人。「範洋!」看來這世界真小呢。「哦,是你們啊,好久不見了。」範洋還是那麼靦腆,看來歲月倒沒能改變他。可是姬小天對這範洋的感覺卻不是很好,連姬小天自己也說不出原因來。
「嗯,你怎麼還是那麼容易臉紅啊?」姬小天直接問道。「我,沒有啊。」想是自己發覺這是掩耳盜鈴的答案,改口道︰「我不大習慣。這里是女賓部,可是少校一定要我住在這,怪別扭的。」
「別扭?你的責任是什麼?不該跟著我嗎?」陸瑩剛才被姬小天氣出來一肚子氣,自然地就沖著範洋開了過去。「我!」陸瑩剛一開口,範洋就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
「七色頭,不要欺負老實人。」姬小天看不過去。「七色頭?」範洋沒反映過來,不過老實人倒不一定笨,看著陸瑩那憋氣的樣子,很快就明白姬小天說的是誰了,臉也就脹的更紅了。
「你敢笑出來我回去就關你的禁閉。」陸瑩惡狠狠地道。「你們見過我大姐嗎?」陸瑩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肯定討不了好,隨口問起柴紋來。
「哦,蠻好,柴紋現在帶小孩呢。」姬小天道。「帶小孩?」陸瑩又呆住了。柴紋一直就是她的偶像,特別是柴紋的身手,以前她那幾下子在教官面前一向是不堪一擊的。可是經柴紋的長期的訓練後,她在新兵營時居然把教官給揍一頓,從那以後她在新兵營的地位就直線攀升,現在才能升得比朱琪還高。
「讓大姐來軍隊,她的身手太可惜了。」「可惜?有什麼可惜的。武乃止戈,不明白這一點的人,在武學的追求上是很難進步的,更不用說經術入道,再由武道而上窺天道了。」姬小天隨口道。
這些道理對他來說都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道理,但卻對周圍的人造成不小的震撼。首先就是陸瑩,如今的陸瑩再不是天真幼稚的少女,經過長期的軍隊生活,她懂了很多以前在學校不明白的道理。姬小天的話讓她覺得捕捉到一點什麼,但真要去深究又一無所獲,而另一個則是旁邊一個做瀛洲古裝打扮的少女。
這里的人大多都是分成一堆一堆的,只有這女子獨自一人,甚至她所過之處,那些女人都有意無意地讓開路。少女的長相本該是十分文弱的那種,可是一雙眉毛卻濃的像男性,而且緊帖在眼眶上,變的有幾分霸道了。
「啪,啪。難得在這俗地也能有這樣的高人。」那女子拍著手靠過來。「你是?」姬小天可不認得她是老幾。
「妾身羽森秀葉。」那有些凶惡的女子道。
「羽森秀葉?不認得!」姬小天還是沒听說過,羽森就听說過,羽森是一個深林的名字,里邊有一把刀還是很有名的,刀里的所謂邪魔其實就是一個低級的域外天魔而已。
「原來是羽森小姐,幸會!」陸瑩可沒姬小天那麼孤陋寡聞,羽森報出身份,她連忙拉了拉姬小天的衣袖。「陸姑娘何必客氣,更不用做那些小動作,妾身也不過仗著祖先的余蔭才有這點成就。」羽森秀葉很平靜地道。
「剛才听先生的話,當是武道高人,秀葉自不量力想向先生討教一二,不知先生何時有時間?」羽森秀葉轉身對姬小天道。「我不認識你,沒空陪你玩。」姬小天不客氣地道。這羽森秀葉根本就是個武痴,女人尚武到她這個階段實在罕見。姬小天可沒興趣和這種不像女人的女人糾纏,而且對于陌生人,姬小天的態度一向是冷漠加冷漠的。
「難道先生不過只是紙上談兵,還是東方武學早已沒落,又或者東方武學根本就是個天大的謊言。」姬小天總算知道那些女人為何躲著她了,這女人太咄咄逼人,萬事不留人余地。言為心聲,觀其言則其劍道也必凶辣,看那眉心血光直沖天庭,恐怕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經不止九九之數了。
「我方才說過,武乃止戈,若沒事就拿來消遣,那就不是武道修行者了。」姬小天不想生事。「是嗎?可我卻知道,止戈者,以殺止殺。即使是以王者劍道聞名的羽森一家也無法否認。」
「胡說。」姬小天還沒開口,陸瑩已經搶先道。雖然羽森秀葉的名聲很響,但那話卻叫她無法認同,雖然她還沒能認識何謂武道,但就是覺得不對。
「是嗎,難道你想和我較量,不過我看你腳步之間,恐怕不是我一合之敵。」羽森秀葉的聲音里沒有一點蔑視對手的成份,但話里的意思卻叫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