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全城皆兵
「這個月,我軍的收入共計為三百二十一萬五千四百二十七枚金幣。」紅葉向胡憂回報道。
「這麼多?」胡憂听到這個數字,嚇了一跳。他以為能有一百萬金幣就已經了不得了。百萬富翁呢,這對以前身上從來沒有超過五十塊錢的他來說,三百多萬,那可謂是天文數字啊。
「不算多。」紅葉搖搖頭道︰「算起來,只是將將夠用而已。」
「這還剛夠?」胡憂再次張大了嘴巴,這大起大落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有三百萬多金幣,這都還沒有捂熱,就又沒有了?以前那五十塊錢,雖然少一點,但是放在口袋里發霉了都還有呢。
紅葉像是看不到胡憂那張苦臉一樣,繼續說道︰「這還是普通的開銷,如果你想要裝備部隊,咱們還需要更多的錢。軍隊是一個很燒錢的地方,你現在手下有三十萬的部隊,每人吃一頓飯,就有得算。再者,你還養著那麼些城民呢。」
胡憂苦臉道︰「原來當家那麼難呀,怪不得巴倫西亞那老家伙,整天出暈招呢。看來用不了幾天,我也得像他那樣了。錢錢錢,無論到哪里,都需要錢呀。我上哪弄那麼多錢去」
紅葉看胡憂苦著個臉趴在那里不動,不由挺了挺腰,看胡憂繼續努力了,這才說道︰「你也不用泄氣,我們洞汪城和寶懷城,現在共有鹽業,武器加工,礦產和馬業,這任何一個行業,做大了,那都是一個可觀的收入。只要慢慢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胡憂悶哼了一聲,臉上露出痛苦而又爽快的表情,趴在紅葉的身上,好一會,才喘著氣道︰「我知道我們的優勢在哪里,只是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西門雪今天從秦嶺回來,給我帶來了壞消息。秦嶺的崩塌在加快,我們的時間很可能比之前預計的還要少。」
紅葉喘氣的坐起來,拉過身邊的毛巾,細心的為胡憂擦去身上的汗水。
「你也不用太焦慮了,池河帝國會對我們發起進攻,只不過是我們的戰略考慮,說不定他們跟本沒有那個心呢。」
胡憂長嘆了一口氣道︰「現在的曼陀羅帝國,猶如風中的燭火,不設防的肥羊,誰會不想上來咬一口呢。池河帝國也許不會馬上打進來,但是遲早有一天,他會打進來的。而到那一天,也許不單單是池河帝國,而是整個天風大陸上的帝國,都會沖上來,國無寧日了。」
胡憂邊說著,邊在紅葉的身上吃豆腐。一段憂國憂民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跟本沒有多少嚴肅性。
胡憂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沒有戰事的時候,他無論在談什麼話題,都顯得是那麼的輕松。這是他的心態。
「報,將軍,二皇子阿西梅殿下的車隊,已經離開洞汪城百里範圍。」
「嗯,知道了。」胡憂揮手讓士兵退下,看了眼那灰蒙蒙的天,心里回憶著阿西梅此行的話。
這個二皇子,這次突然來洞汪城,很明顯是在有拉攏之意。想到這里,胡憂的心里不由的又有氣。這小子真是太小氣了,給的東西全都是虛的。主理燕州,呸,這燕州有多大一片地是老子能說得上話的。這不是耍人玩嗎?
「怎麼了,那麼生氣。誰又惹著你了?」路過的西門雪看到胡憂一臉不爽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的問道。
「沒事,沒事,玩你的去。」胡憂隨意的搖搖手,一臉不爽的說道。他現在心情可不太好,不想和這個丫頭吵嘴。
西門雪來到洞汪城,幫著胡憂做了不少的事,但是她和胡憂之間的關系,卻沒有得到多少的發展,除了談正事時之外,閑時每次踫上,都會發生斗嘴事件。
「喲,我說你胡憂大將軍還真夠沒有良心的,人家好心問你,你卻這樣對人家。玩去就玩去,本姑娘還真沒空理你呢。」西門雪說著,甩了甩腦袋上的羊角辮,轉頭就往外走。
由于西門雪的身份,胡憂把她也安排住進了城主府里,他們現在可以說的鄰居的關系。
「哎,等一下。」胡憂追上西門雪,他閑著也沒有什麼事,看西門雪出去,他也想要出去走走。一個人走,不如找個美女做伴,一路吵吵架,也挺有意思的。
「干什麼?」西門雪不爽的哼哼道︰「剛才讓人家走,現在又來追。」
胡憂笑道︰「沒什麼,在府里呆著無聊,也想出去玩玩,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咱們正好做個伴。听說城西來了個戲班,有點意思,咱們不如一起去看看。「
西門雪似笑非笑的看了胡憂一眼,道︰「你這算是在約我?」
胡憂嘿嘿笑道︰「算是吧。不知道西門雪姑娘賞臉不?」
「本姑娘沒空」西門雪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胡憂這人,有時候就是有些濺,他看西門雪不答應,反到來了興趣,又追上來道︰「哎,別急著走嘛。我看你這幾天都往外跑,你在忙什麼呢。」
「管得著嗎?」西門雪翻翻白眼。
胡憂道︰「我也是關心你嘛,這年頭壞人多,小心別讓人家給騙了。要是哪天讓人騙去賣了,到時候小玉姐問我要人,我交不出來,那多不好意思。」
胡憂邊說著,邊打量著西門雪手里拿得的布包。那布包鼓囊囊的,似乎裝了不少的東西。
西門雪不屑的瞟了胡憂一眼道︰「這世上除了你外,誰還敢稱為壞人。只要你不來騙我,那我就是安全的。哪天我要是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抓你,肯定沒有錯。哎呀,你怎麼亂拿我東西,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包是不能動的嗎?快還我」
「嘿嘿,讓我看看這里面有什麼。」胡憂躲開西門雪伸來的玉手,把包打開。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這里的女孩子,包里都裝著什麼呢。
「書?」胡憂看到包里的東西,有些傻眼,他還以為那里面有什麼女孩子的秘密物品呢,沒想到打開一看,全都是書。
「是呀,就是書,你以為里面有什麼?」西門雪奇怪的看著胡憂。她弄不明白,胡憂剛才還挺興奮,怎麼一下子又冷了下來。說實在的,她很享受和胡憂斗嘴的時候。覺得很有意思,這比起帝都里那些整天老是甜言蜜語的家伙,好玩多了。所以很多時候,是她主動挑胡憂斗嘴的。她把這視為與胡憂相處的一種方式。
「沒什麼,還你吧。」胡憂把包塞回給西門雪,這些書讓他想起了自己還有很多文件沒處理呢。馬拉戈壁的,得盡快弄些文官回來才行,不然這日子沒法過。
西門雪接過書,背到身後問道︰「你不想知道我拿這些書去哪里嗎?」
胡憂興趣缺缺的說道︰「除了找個地方看之外,你還能拿到哪去。難不成,你還開書局不成。」
西門雪笑道︰「那到不是開書局,我是去楚竹書院上課。」
「楚竹書院?」胡憂听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裙,身扎紫腰帶,腳穿繡花鞋的女人。
西門雪道︰「嗯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告訴你喲,那個楚竹姑娘水平很高呢,琴棋書畫她樣樣都精通,像你這種痞子最適合去陶冶情操了。」
胡憂想了想,反正那些文件,自己不看,紅葉也肯定會處理的。不如跟西門雪去看看,說是偷懶也好,怎麼都行,反正今天是沒有心情看文件了。
「好吧,反正也挺久沒有見妞兒了,正好去看看她。對了,不能這麼空手去,讓我給他們買些好吃的。」
洞汪城在胡憂的全力治理之下,最先恢復過來的就是個體小工商業。由于胡憂並不對他們收稅,所以這一行業,相當的發達。大街之上,隨處都可以買到東西。
「來,吃一塊,這餅不做。」胡憂把一個燒餅塞給西門雪。
西門雪接過餅,咬了一口道︰「看不出來,你對妞兒他們還挺好的。」
胡憂丟了幾顆花生米到嘴里,道︰「算是同病相憐吧,我每次看到他們,都會想起以前的我。」
「你也是孤兒?」西門雪敏銳的听出了胡憂話里的意思。這讓她想起來,胡憂似乎從來都沒有提過自己的家人。
在洞汪城,胡憂不斷的鼓勵軍中的士兵,把自己家中的父母妻兒接到洞汪城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說過,要把自己的親人也接來。
西門雪用了個‘也’字,那是因為她自己就是孤兒出身。不僅是她,西門霜和十二金釵也全都是孤兒。她們全都是西門玉鳳的父親,西門戰虎生前領回來的。小時候是西門玉鳳的玩扮加侍女,長大之後,是西門玉鳳的助手。
胡憂也警覺到自己出錯了話,他的入伍身份明證上,可是寫有父母兄弟的︰「誰說我是孤兒,我只是說同病相憐而已。」
「那你說同病相憐是什麼意思。」西門雪問道。
胡憂嘿嘿笑道︰「我以前也有那麼小過嘛。」身份證明是胡憂的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並不屬于這個天風大陸。
兩人邊走邊聊著,不知不覺之中,就來到了楚竹書院,由于胡憂說想要去看妞兒和虎子他們,所以兩人並沒有走前門,而是走的後門。
「等一下。」西門雪剛踏進學院一步,就被胡憂給拉出來,壓到牆角。西門雪還以為胡憂又想玩什麼花樣,轉頭看到胡憂一臉嚴肅,馬上知道胡憂不是開玩笑,而是發現了什麼。
胡憂發現了什麼?
胡憂看到了一個人。
誰?
巴雷西,那個要把歐陽寒冰押給林正風的安融千夫長。當時胡憂救歐陽寒冰的時候,見過這個人,映像很深,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個人是誰?」被胡憂拉到大樹後面的西門雪也發現了胡憂注意的那個男人。她並沒有看出那個男人有什麼特別的,胡憂為什麼要那麼緊張他。
「那是一個安融千夫長,名叫巴雷西。」胡憂小聲的在西門雪的耳邊說道。
「安融人?他為什麼會在這里?」西門雪不解的問道。青州離這洞汪城可不近,她不相信巴雷西也是來上課的。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胡憂哼道︰「藏好一些,看樣子他要出來。」
巴雷西並沒有發現胡憂和西門雪在背後跟著他,他四處警惕的看了一遍之後,就離開了楚竹書院,走進一個間叫住悅來的客棧里。
這一次,巴雷西的奉了本田龜佑的命令,前來與一個人接頭的。不過他還沒有見到那個人,剛才只不過是按約定,放下聯絡暗號而已。
在巴雷西隔壁的房間里,胡憂和西門雪也要了一間房。
「你要不要找些人來?」西門雪有些擔心的看著胡憂。那個家伙,正在想辦法在牆上打洞,以偷看那邊動靜。
胡憂咬牙切齒,汗流浹背的說道︰「不用,這一次我要親自查出這里面有什麼秘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巴雷西這次來,是要見一個女人。」久不干這活,這手法都有些生了。
西門雪很自然的拿出一條手絹,幫胡憂擦去頭上的汗︰「你懷疑他是來見楚竹的?」西門雪很聰明的就聯想到了楚竹。
胡憂驚訝的問道︰「你也覺得那個楚竹有問題。」
「嗯。」西門雪點點頭道︰「我覺得那個女人很不簡單。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她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是一種貴氣,這樣的貴氣,不因為出現在她的身上。雖然她已經盡力的掩飾了,但是她瞞不了我。」
「什麼一種貴氣,那帶表什麼?」胡憂到沒有留意到這方面,他只是覺得楚竹很神秘而已。
「皇氣她的身上」西門雪剛要繼續說,小嘴就讓胡憂給封住了。胡憂用眼神告訴西門雪,有人來了。西門雪很警覺的馬上把耳朵貼在牆上。這年代可沒有水泥什麼的,用的都是純木料。仔細听,是可以听到聲音的。
隔壁房間的來人,和胡憂猜得一樣,確時是一個女人。可是那聲音卻並不是楚竹的。楚竹的聲音很清脆,而這個聲音有些沙啞。而說話的內容,也並不是關于什麼秘密,甚少胡憂和西門雪听到的,都是些風月事。甚至還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來人說了十多分鐘的話,就漸漸的沒有了說話聲,而是變成了男女的喘息。西門雪強忍著羞意,又听了一會,終于沒有听下去,離開那牆壁。轉頭看胡憂听得很入神,不由心中有氣,剛想要打胡憂一下,只見胡憂突然臉色大變的沖出房間。
西門雪被胡憂弄了個莫名其妙,等她反應過來,胡憂都已經跑了出去,緊接著,就听到隔壁的撞門聲。
「這流氓他要干什麼?」西門雪想起隔壁正在干的事,不由在心里暗啐了一口,可是她又很好奇,于是也跟著走出了房間。
才出門,西門雪就聞到了血腥味,抬眼一看,是巴雷西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之前他們听到的那個進房的女人,卻不見了。
「他怎麼樣?」西門雪來到胡憂的身邊。
胡憂把手從巴雷西的頸動脈收回來,搖搖頭道︰「真夠狠的,一招致命,死了。馬拉戈壁的,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跟我玩這手,給我通知紅葉,關閉四門,讓哈里森帶不死鳥第二團在洞汪城二十里內設卡,候三和朱大能各帶本部師團搜城,其于各師團,原地警戒。我就不信,我抓不到那個混蛋。」
胡憂這一次是動了真怒了,這很明顯的是在殺人滅口。看來對方已經知道巴雷西暴露,直接派人把線索給斷了。
「你要不要把楚竹書院給封了?」西門雪提醒道。
胡憂搖搖頭道︰「暫時還不要,楚竹書院在洞汪城的聲望很高,在沒有任何證據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平靜了沒有幾天的洞汪城,在胡憂的一聲令下,馬上就變得風聲鶴唳起來。之前滿街的小販沒有了蹤影,在取爾帶之的是四處巡視的不死鳥士兵。
洞汪城的老百姓對此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慌之色,他們都很自覺的拿出自己的身份識別牌,在讓士兵看過之後,按著早就已經設定好的集合位子,去與連號的識別牌匯合。這些胡憂之前都有演練過,士兵和城民都知道怎麼做,進行的有條不紊。
那些平時不用工作,卻享受著城民待遇的老頭,一個個也就上了街,用他們那雙老眼,留意著身邊的動向。他們都很喜歡現在的這座洞汪城,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它。
什麼叫做全城皆兵,這就叫做全城皆兵了。這洞汪城從士兵到民眾,全都是胡憂的人,胡憂給他們的是衣食,他們回報胡憂的是一顆熱血的心。
紅葉發布了戒嚴命令之後,馬上帶人來到胡憂的身邊。同時來的還有內衛部隊,他們怕胡憂有失,已經封鎖了整條街道。僅僅這些動作,就展現了強大的控制能力,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能躲得過這場人民戰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