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自有他的考慮。
對付鬼子裝甲兵團,在場的那個都沒有他有經驗和見識,再者,鬼子的裝甲突擊力量始終是他的一塊兒心病,在將來的全面侵華戰爭中,廣袤的華北平原,非常適合鬼子使用裝甲力量。
而血手團的下一個戰略目標就是華北地區,他可不想在華北平原上和鬼子的坦克、裝甲車硬頂著干。
二戰中,鬼子的裝甲部隊建制很少,消滅一個是一個。
現在,鬼子全部機動兵力都以水曲柳大嶺地區為目標,目的性很強,只有這個秋田裝甲聯隊,還是按照預定方向行進,不知是為何原因。
這樣一來,秋田裝甲聯隊在鬼子大包圍圈中的位置,反而孤立、突出,再加上鬼子裝甲部隊牛氣沖天,驕橫狂妄,即使出現些許警兆,必定不會放在心上,這就給我們創造了大量機會,予以殲滅,俗話說「驕兵必敗」。
秋田裝甲聯隊所在位置,正好處在主力部隊撤退方向相反的地區,干掉了一個秋田,就不信鬼子不掉頭,這對主力部隊在鬼子兵力薄弱地區作戰,借機擴充部隊,籌集軍需物資,極為有利。
采用八路軍粉碎鬼子對根據大掃蕩的戰術,主力部隊跳到外線,在敵佔區作戰,留下一個精干的小部隊堅持內線斗爭,瞧準機會就咬他一口,沒有機會就潛伏下來,騷擾鬼子,讓他們不得安生。
自己在穿越前,就對這種戰術頗為欣賞,現在有機會了,不去實踐,那才叫可惜的很
唐秋離說完,大家斗爭靜靜的思考,當然了,自己想去實踐這種戰術的話,他可沒敢說出來,要不,真有被這幫家伙綁起來,跟著大部隊一起轉移的可能。
唐秋離的分析說服了大家,不過,堅決要求留下一個支隊的兵力,指揮長身邊就這麼點兒人,想想都不放心。
唐秋離堅決反對,自己打的是游擊戰,身邊的部隊人數以不超過五百人為好,留這麼多人干嘛?轉移、隱蔽都不靈便,更別說在十來萬鬼子包圍圈兒里穿來擦去的,等著暴露目標那?
最後,唐秋離把所有的反坦克槍分隊都留下,炮兵支隊留下一個迫擊炮分隊,特種作戰支隊,除去在外執行任務的分隊,剩下的,由支隊長唐秋泉帶領,跟隨自己行動,再加上指揮長直屬衛隊,留下的兵力為四百三十人。
各支隊長想想不放心,又把自己警衛中隊里,身手最好、槍法最準、戰斗經驗最豐富的戰士們挑選出來,充實指揮長直屬衛隊,這樣,直屬衛隊的兵力達到七十四人,跟隨指揮長行動的兵力也達到了四百八十多人。
作戰方案確定下來後,主力部隊要連夜轉移了,馮繼武和幾個支隊長緊緊的握著唐秋離的雙手,久久不願放開,大家心里都明白,留下來的部隊,將要面臨什麼樣的艱險,經歷怎樣的殘酷戰斗,畢竟是在十萬鬼子的包圍圈中啊
還是唐秋離打破了臨別的凝重,「干什麼呀?弄的像再也見不著面兒似的鬼子想吃了我,他們還沒長那副好牙口,都放心吧,我這完成預定的作戰目標,就趕去和你們會合,很快就又能見面了,你們那打得越好,我這越安全」
馮繼武和各處處長,各支隊支隊長,整齊的排列在指揮長面前,馮繼武大喊一聲︰「敬禮」所有的指揮官們都莊重的敬個有力的軍禮,然後,頭也不回的沖入黑夜之中。
看著他們的身影,隱入黑暗之中,唐秋離久久凝望著,分明感受到了和他們的心,跳在一起的感覺,他們深深的牽掛
天亮的時候,偌大的戰場上,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千軍萬馬,主力部隊,已經在昨天夜里,全部轉移了。
只有遍地的鬼子尸體和被炮火犁翻的焦土,還有那裊裊余煙和淡淡的硝煙味兒,在無聲的訴說著,昨晚這里發生過驚天動地的一切
朝陽初生,萬道霞光,沐浴著古老的關東大地,煦暖的春風,掠過發梢,沉寂的戰場上,竟然听到了鳥兒的婉轉嬌啼。
新補充進直屬衛隊的各支隊戰士,隊列整齊的站著唐秋離面前,神情緊張而激動,一個個胸脯挺得老高,站得筆直。
這可是和指揮長一起戰斗啊瞧見沒,這就是咱指揮長,傳說中的戰神,真年輕,還有旁邊那個鐵塔般的巨漢,肯定是傳說中的「狂虎」隊長,那個更年輕的,也就十五六歲,應該就是「血刀」巴特爾副隊長。
還有那個面無表情,眼神酷酷,冷的能殺人的年輕人,莫非就是神龍不見首尾的特種作戰支隊唐秋泉支隊長?
這些戰士們,平時都在各個支隊,難得一見部隊的高級指揮官,畢竟是上萬人的大部隊,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部隊這些傳奇人物的關注和敬仰,今天,這幾個傳奇人物就在眼前,並且還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作為警衛部隊的戰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否則,也不能肩負保護各級首長的重任,而對于他們來說,進入指揮長直屬衛隊,是他們的最終理想和奮斗目標。
直屬衛隊,那可是連特戰支隊都甘拜下風的精銳中的精銳,是所有警衛部隊戰士們崇拜的偶像,能和他們一起戰斗,想想都自豪,將來,回到老部隊,和戰友們一講,還不得把他們羨慕死
唐秋離笑眯眯的看著他們,戰士們更嚴肅了,可下面的話,讓他們有些意外,「好了,別那麼緊張,這也不是在你們支隊長跟前,山虎,這些戰士就交給你和巴特爾了,讓他們隨便溜達溜達,別走遠就行」。
這些戰士們都在想,指揮長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嚴肅、可怕,挺和藹的,可指揮長下面的話,真的把他們雷到了,「你們中間有那個會修理汽車、機器啥的?幫我干點兒活」
這些戰士面面相覷,指揮長也干活兒?那肯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幾個戰士遲疑著走了出來,心里還直忐忑不安。
唐秋離領著幾個戰士到了那輛被打斷履帶的坦克旁邊,「就是把履帶換上」這幾個戰士一陣無語,就這活兒呀?
他們幾個都是在三源浦之戰中,被解救出來的原鐵路工人,後來參加了部隊,對于修理這些東西,那可是老本行,在鐵路那會兒,沒少給鬼子修這玩意兒,原來指揮長也是不淨做大事兒啊?
要是唐秋離知道這些戰士的想法,指不定驚得跳起來,興許腦袋上還踫個大包,其實,在昨晚,這輛坦克被打斷履帶的時候,他就開始打它的主意了,要不,他也不能阻止戰士們補上一槍,還害得巴特爾好懸受傷。
他對駕駛車輛有極度的偏愛,那是追求一種極限速度的快感,尤其是駕駛裝甲車輛,這種家伙,刀槍不入、橫沖直撞,所向披靡,想想都讓人豪氣沖天,血脈賁張。
要是再穿越回去,肯定弄上一輛這家伙,每天優哉游哉的開著,什麼車禍啊、追尾啊、統統來吧,不懼讓那些「我爸是李剛」之類的馬路殺手們來吧,統統給還原成零件兒狀態
這輛坦克他早就檢查過了,除了履帶斷了之外,其他部位一切完好無損。
在戰士們的幫助下,很快從其他幾輛坦克上拆下履帶板,拿著鐵錘、鐵 之類的家伙,「 」的干了起來,不大工夫,當唐秋離滿臉灰土、一手油泥地直起腰兒的時候,斷了的履帶,已經換好接上。
他麻利的鑽進駕駛艙,打火兒、掛檔,一踩油門兒,坦克後冒出一股黑煙,發動機一陣巨吼,猛的沖出昨晚原地打磨兒,轉出來的大坑。
前進、倒車、左轉、右拐,得心應手,操縱自如,那個美氣就別提了,可把巴特爾眼饞壞了,眼楮直冒綠光。
旁邊看著的那些新來的戰士,看得目瞪口呆,使勁兒的拍巴掌,跳著腳兒的大喊大叫,指揮長也太厲害了吧?連這個大家伙都能擺弄明白,要不,人家咋是指揮長呢
直屬衛隊那些老戰士倒是見怪不怪,對于指揮長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匪夷所思的各種本事,早就有了免疫力,擦槍的擦槍,壓子彈的壓子彈,該干嘛還干嘛,心說,這才哪到哪啊,時間長了就知道了,別下巴掉地上,砸著腳面就行。
對于秋離哥能擺弄這個大家伙,他打心眼兒里佩服,覺得秋離哥會的東西,都要學習,這不,唐秋離剛一停車,他就跳上坦克,纏著讓秋離哥教他。
好在這鐵家伙,不怕磕不怕踫,唐秋離對這個弟弟也寵愛,巴特爾也有靈氣,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駕駛技巧,爬坡過坎,玩得不亦樂乎。
打這以後,巴特爾就對坦克和裝甲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人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在這個平常的初春早晨,他的無意之舉,竟為日後的血手團,培養出來一名裝甲斗士
後來,血手團擁有第一支裝甲部隊的時候,巴特爾就是第一任指揮官,指揮麾下戰車,沖鋒陷陣,勇猛無匹,打的鬼子望風披靡,魂飛膽喪
當然,這是血手團壯大後,在新開闢戰場上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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