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爛攤子
環視戰場,夜色依舊濃重,對岸的鬼子,因為偷渡未果,偷渡的小股部隊反而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營地開始復活,唐秋離命令僅余的炮兵,把所有炮彈都打出去,然後炸毀大炮。
各個監視部隊,快收攏,到指定地點集合,準備月兌離戰場,集結前,在所有監視地點,布設大量詭雷,就算走了,也不能讓小鬼子太平的渡過鴨綠江。
突然的炮擊,使對岸的鬼子陷入混亂之,鬼子的炮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開炮還擊,夜幕下,炮彈拖著尾焰,劃過夜空,把鴨綠江兩岸炸得火光閃閃。
這回,小鬼子的炮兵,沒有佔著便宜,炮兵把所剩不多的炮彈打完後,撤出陣地,鬼子的炮彈才飛過來,只不過炸的是遍地彈殼和空無一人的陣地,這下好,到省得咱們費事了,還省下不少的手雷。
秋泉傳來消息,輪船已經起航,唐秋離遙望港口方向,在隆隆炮聲之,仿佛依稀听見長鳴的汽笛,悠揚的回蕩在北黃海的夜空。
他又命令駐守在港口的部隊,在碼頭所有設施上,全部安放定時炸彈,不要給小鬼子留下一點有用的東西。
部隊悄然撤離安東,在拂曉時分,追趕上了小玲他們。
回望戰斗了四個日日夜夜的安東城,依稀可見火光映紅的天空,和隱約的爆炸聲。
可以說,這次動安東戰役,完成了戰略目的,成功的吸引了鬼子的主力部隊,為下一步作戰計劃的實施,贏得了時間,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就是運走的兩船物資和設備。
唐秋離心里,並沒有太多勝利後的喜悅,這座城市,吞噬了太多戰士的生命,包括自己兒時的伙伴。
部隊自組建以來,在任何一次戰役,都沒有出現過這麼多的傷亡,李洪剛支隊,減員將近二分之一,特種支隊,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雖然鬼子的損失更大,總計有八千多鬼子被消滅,可這不是他想看見的結果。
部隊休息的時候,小玲看見他郁郁寡歡,眼楮里少了一些奔放和灑月兌,多了一些蕭索和落寞,理解他的心境,畢竟這麼多的傷員,是在她的帶領下,抬下火線的。
唐秋離並沒有告訴小玲,王雙柱犧牲的消息,作為他們倆共同的兒時伙伴,他寧願獨自承擔這份痛苦,即便是小玲在以後知道了這件事,也會因為時間的推移,不復當時的傷痛了。
小玲無法用語言來安慰他,只能用女孩特有的細膩,給他以最貼心的撫慰,感受到了小玲的擔心,晨風,唐秋離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他一直為自己內心的某些柔弱,而時時感到惴惴不安,「一將功成萬骨枯」,對待敵人,他可以做到鐵血無情,身邊的戰友和兄弟倒下,每一次都讓他的心,撕裂般疼痛。
有時他在想,自己性格的某些弱點,是否適應這種戰場上慘烈的搏殺?
馮繼武來電報,詢問安東戰役的情況,唐秋離拋開了內心所有的柔軟和悲傷,既然選擇了,就無畏的走下去。
他電告馮繼武,牡丹江外圍的部隊,立即起對周圍要點的攻擊,八個小時內解決戰斗,今天黃昏,起對牡丹江的總攻擊。
唐秋離帶領部隊,晝夜兼程趕去和主力部隊會合,以便就近指揮整個戰役。
日軍合圍北滿的部隊,依然按照原來的計劃,沿著鐵路線,氣勢洶洶的往安東方向撲來。
昨天一天的戰斗,武藤信義確信,血手團主力部隊,已經被鈴木師團,牢牢的吸引在安東地區,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血手團的主力部隊,兩次逃月兌了被關東軍重兵合圍的命運,已經使他的威信,大不如以前。
而兩次合圍計劃,都是在他親自指揮下進行的,不但毫無效果,反而損兵折將,吉野聯隊被全殲,裝甲聯隊被全殲,第八師團遭受嚴重打擊,安東失守,武藤特種山林作戰隊幾乎全軍覆沒,這一切,都拜血手秋離所賜。
司令部內部已經在流傳對他不利的小道消息,武藤急需一個巨大的勝利,來挽回不利局面,他守候在作戰室,等著好消息。
朝鮮駐屯軍鈴木師團師團長鈴木一男,此時正處在極度的憤怒之。
天明之後,鈴木師團經過精心的炮火準備,猛烈的炮火,把昨天支那人的陣地又翻了個遍,鈴木確信,支那人即使還活著,也就是剩下些殘兵。
部隊蜂擁至河邊,橡皮舟毫無損的順利到達對岸,已經听得見皇軍勇士的歡呼聲,可隨即就被手雷的爆炸聲所淹沒,鈴木心里一緊,支那人還能組織起這麼大規模的反擊?
不過,為什麼沒有听見槍聲?硝煙散盡,塵土落地,幾百名皇軍士兵已經永遠倒在岸邊,傷員在地上哀號呼救,活著的士兵,跨過同伴的尸體,往縱深攻擊前進。
攻擊到了支那人的炮兵陣地,到處是損毀的火炮,遍地是空彈殼,就是沒有支那部隊的蹤影。
等進了安東城,空曠的大街上,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就像一座死城,安靜的讓人心里毛
鈴木憑直覺判斷,支那人的部隊,已經像泥鰍一樣溜走了,自己撲了個空,士兵搜索了幾處日本人的住宅,他們的同胞,被繩子捆的就像個大粽子,有的被床單裹著,就像個大餃子,嘴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堵著,什麼破襪子、爛床單、擦腳布等等,有一個大嘴里干脆被塞進一只拖鞋。
這當然是特種支隊的戰士們的杰作,臨撤退前,把安東城里的所有日本人,都如法炮制,免得在撤退的時候,被跟蹤,暴露撤退路線,需要控制的日本人太多,只好就地取材。
見到了鬼子同胞,就像臨死之前,撈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連哭帶叫,聲淚俱下,用鐵一般的事實,控訴血手團的暴行。
什麼金牙被掰下去了,藏在耳朵眼兒里的一小塊金子也被掏去了,反正是攢了幾輩子的家底兒,都被血手團的暴徒給搶走了,身上就剩下衣服了。
說得鬼子兵同情心大起,眼淚汪汪的百般勸慰,在勸慰過程,少不得在年輕的女同胞們,身上的動作大一些,日本軍人嗎,永遠用行動說話,至于是不是有意而為之,不好判斷。
反正據安東城的百姓後來風傳,日本人的大姑娘、小媳婦身上的性感部位,留下了永久性的印記,有的干脆就完成了,從少女到**身份的轉變,這也被偽滿宣傳機構定為血手團的幾大罪證之一。
日本僑民和商人的控訴,匯集到鈴木師團長哪里,他對血手團有了深刻的印象,還有一種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無力感。
可安東不是他的地盤,他對防區在鴨綠江那邊,這副亂攤子還是交給關東軍來處理
他已經給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去電報,聲稱支那武裝血手團在我師團的沉重打擊下,傷亡慘重,已經逃離安東,去向不明,我師團正在恢復當地秩序,等待關東軍部隊前來接防。
武藤信義壓根不信這一套,一萬多人的武裝,說沒就沒了?他就是一股煙兒,也得有個影兒?再說了,我布下了天羅地,能跑哪去?昨天晚上還和你交火來著。
別不是你鈴木畏戰不前,貽誤戰機,致使血手團趁機逃遁,武藤聲稱,要致電朝鮮駐屯軍最高司令官,一定要嚴厲查辦,鈴木這種對大日本帝國不忠的犯罪行為
並聲稱,一定要關東軍先頭部隊的最高指揮官證實,鈴木師團長是否在說謊
鈴木接到武藤信義的電報,肺都要氣炸了,我好心好意的奉命來增援,這一道兒上氣兒都沒來得及喘,搭上幾千名士兵的生命不說,還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無奈,對方比他的軍餃和職務都高,想脾氣也沒這個膽兒,只好憋著一肚子的火,耐著性子等關東軍的先頭部隊,好把這個爛攤子快點交出去,沒閑工夫管你關東軍的破事兒
關東軍的這幫蠢貨,行動如此緩慢,鈴木是連氣帶急,正要抓狂的時候,關東軍的先頭部隊,總算在黃昏的時候,開到了安東城。
帶隊的是個大佐聯隊長,見到城里很安靜平和的樣子,除了人少點之外,根本沒有交戰的痕跡,哪像鈴木說的經過激戰的樣子。
這個大佐聯隊長一臉的不相信,因為是互不統屬的原因,鈴木耐著性子給他詳細的說了具體情況,可這個大佐堅持己見,聲稱只相信自己的眼楮,他要如實的把看到的情況,向最高司令官匯報。
這下鈴木可壓不住火兒了,馬上進入暴走狀態,一頓大嘴巴子,把這個聯隊長打得眼冒金星,嘴丫子淌血,這叫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不是他的直接上司,他可不敢還手打師團長,然而,卻是滿臉的不服。
鈴木看他的模樣,一臉的鄙夷,關東軍的軍官,都是豬腦子,讓衛隊士兵押著他,先是到了鴨綠江邊的戰場,看到了皇軍士兵遍地的尸體,和被炮彈翻過的江岸。
然後到了遍地狼藉,被夷為平地的港口,這個港口算是廢了,所有的設施,都被破壞得不能再徹底了,沒有個兩三年的功夫,別想恢復過來。
這下,這個大佐傻眼了,慌忙把見到的真實情況作了詳細的匯報,武藤信義接到電報,兩眼一黑,一坐在沙上。
這還沒完呢讓他更鬧心、更抓狂的事兒,馬上就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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