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五節、一場爛架
克羅斯中刀,被剁出一道半尺多長、一寸來深的傷口;劇痛之下,本能的翻身躺倒,揮劍亂掃,守護自身。
齊若男收刀再剁,細刀卻正被他怪劍掃中,被擊的向外猛蕩,險些月兌手。便在此時,慕容濱濱已躍上前來,長劍斜落,將克羅斯左小腿洞穿。
克羅斯再吃劇痛,長聲慘叫,頭腦徹底清醒過來;右腳急起,踢向慕容濱濱手腕;慕容濱濱忙收臂閃過。與此同時,克羅斯左手亂模,已抓起一把別人丟落的鋼刀,舉臂往頭頂橫斬下去,欲割斷長發,月兌離糾纏。
陳敬龍雙臂狠收,拉緊他長發,左腿疾伸,竭力在他左上臂一蹬;口中急叫︰「下手快些,絕不能讓他起身」
克羅斯手臂被蹬的一沉,鋼刀斜落頭側,未能斬中長發;情急之下,右手上揮,欲以怪劍抽擊陳敬龍。
齊若男、慕容濱濱二人大駭,同時躥上一步,齊若男揮刀格向怪劍,慕容濱濱出劍削向克羅斯手腕。
克羅斯手腕猛轉,怪劍在齊若男刀上一磕,隨即彈回,擋住慕容濱濱長劍。齊若男敵不過他斗氣雄渾,細刀被怪劍一撞,立時蕩開,帶得上身一歪,不等穩定身形,大腿已被克羅斯起腳踢中;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慕容濱濱長劍與怪劍相交,被暗系斗氣滑動牽扯,劍鋒偏移斜轉;與此同時,克羅斯左手揮刀斜刺,攻向慕容濱濱肋下。慕容濱濱顧不得加重劍上力道,忙後躍閃避。就在兩劍剛分之時,一道白影猛躍上前,抬足往克羅斯右腕踢去;正是雨夢加入圍毆。
克羅斯剛凝力擋開慕容濱濱長劍,手臂微滯,無法迅速移動,再躲不開雨夢這一腳;右腕立中,腕骨劇痛下,怪劍月兌手,甩飛數丈之外。與此同時,他左臂急收,刀柄撞中雨夢足背。雨夢失聲痛叫,向後退躍,落地時受傷之足不敢吃力,險些摔倒。
陳敬龍見克羅斯雖無法起身,但本領太高,仍能防守、反擊,使眾人仍奈何他不得,不由焦躁憤怒;彎腰抬腿,左腳去克羅斯臉上亂踢,怒叫︰「你再不放棄抵抗、束手就擒,我便踹死你個王八蛋」
克羅斯哪肯听他命令?抬右臂遮護頭臉,左手鋼刀上舉,又往頭頂剁去。慕容濱濱躍回,一劍刺向克羅斯小月復,克羅斯竟然不揮刀招架;只背脊頂地,用力一扭,將腰身橫移半尺,避開丹田要害。
慕容濱濱長劍刺入克羅斯側月復,直透至背;火系斗氣更灼得他腰間半尺方圓的一塊,甲肉盡糊、焦臭刺鼻;顯然傷的不輕。與此同時,克羅斯左手鋼刀橫剁之勢絲毫不緩,陳敬龍急忙收腿閃避;刀落處,長發立斷。
克羅斯拼著側月復重傷,終于月兌開陳敬龍糾纏,不由狂喜;大喝一聲,揮刀斬向慕容濱濱小腿,將其逼退。跟著腰身一挺,便要躍起。便在此時,剛剛爬起的齊若男猛又撲倒,左臂伸處,已將其右腿摟住;右手細刀斜刺,將其大腿貫穿。
克羅斯大叫一聲,急坐起身;剛剛坐直,卻覺頸上一緊,被人從後摟住——正是陳敬龍奮力撲上,右臂箍他脖頸,用力收緊,左拳連揮,往他臉上猛捶不停。
克羅斯恨怒交集,強忍左腿傷痛,抬腳蹬開齊若男,左臂回轉,揮刀斬向背後的陳敬龍。慕容濱濱又躍上前,挺劍攔擋;克羅斯大喝一聲,鋼刀上黑霧暴增,厚近兩尺,迎向慕容濱濱長劍。刀劍相交,慕容手臂劇震,長劍向外猛蕩,難以迅速回收。克羅斯右肘同時後撞,正中陳敬龍側肋;陳敬龍痛的全身一僵,背脊躬起,右臂力量大減。
克羅斯覺頸上稍松,忙奮力挺身,要掙開陳敬龍手臂,便在這時,卻听旁邊一聲狂叫,一道白影貼地平躥過來,撲進克羅斯懷里,雙手抓其左臂,張口往他腕上咬去。
這一道白影,不是雨夢,卻是受傷倒地、半晌未動的歐陽莫邪。
克羅斯左腕劇痛,顧不得再攻擊陳敬龍,右拳急落,砸在歐陽莫邪背上。哪知平素懦弱膽小、畏傷懼痛的歐陽莫邪,此時居然一改常態,受了一拳猛擊,不過鼻中悶哼一聲而已,居然不肯松口退讓。
克羅斯舉拳又要砸落,陳敬龍已于劇痛中回過氣來,搶先一拳捶在他臉上;克羅斯本能反擊,右拳變向斜轉,擊中腦後陳敬龍臉頰。便在此時,歐陽莫邪牙齒緊合,猛一揚頭,竟將克羅斯左腕皮肉生生撕下膏藥大的一塊。
如此劇痛,克羅斯再忍不住,左手松開,鋼刀掉落;痛嚎聲中,用力翻身,將歐陽莫邪壓在身下,右手握拳,往他臉上猛擊。
歐陽莫邪此時如發狂野獸一般,再不是平常「嬌弱」模樣;雙目瞪的滾圓,眼中充血,「 」怒吼聲中,亦揮拳反擊,往克羅斯臉上亂打。
陳敬龍緊箍克羅斯脖頸,奮力將他扳倒;左拳起落不停,猛捶其頭。克羅斯抬手扳開陳敬龍緊勒自己脖頸的手臂,剛想起身,歐陽莫邪卻又翻身將他壓住,左手揪住他皮甲領口,右手一拳打在他左眼上。克羅斯左膝曲起,頂中歐陽莫邪小月復,自己卻又被陳敬龍一頭撞在臉頰上,撞的腦中一暈……
三人翻翻滾滾,打成一團;到此時節,什麼武技招式全用不上,只是皆盡所能毆擊敵人,什麼拳打足蹬、頭頂牙咬,無所不用其極,當真成了打爛架;只聞「呯呯蓬蓬」悶響不斷,顯然三人都沒少打人,也都沒少挨打。
齊若男、慕容濱濱、雨夢三人,圍上前來,欲要相助敬龍、莫邪;可眼見三人翻來覆去,沒片刻停頓,腿臂交纏糾結,分解不開;怕誤傷了自己人,各舉兵刃躊躇欲動,卻全不得下手機會。三人又都是女子,當然不能去插入爛打,與三名男子扳手扳腳、胸背交貼,滾在一處,因此竟束手無策,一時幫不上忙。
陳敬龍等三人打爛架,竟還是克羅斯稍佔上風。他魔力深厚,出拳力道比陳敬龍、歐陽莫邪二人都要強些,且身上有皮甲遮護,身上中拳時可減些傷害;歐陽莫邪斗氣雖然也不算弱,卻終究比不上克羅斯,出手力道自不及他,且身上只有布袍,沒有盔甲,抵抗能力不及克羅斯,頗為吃虧。至于陳敬龍,身著鋼甲、頭頂鐵盔,外部防護倒是三人中最強的一個,只可惜他不敢亂用內力,出拳力道太弱,對克羅斯傷害有限。
爛打片刻,三人口中都開始不住向外溢血,顯然都受了內傷;而三人動作速度,也都開始慢慢減緩;克羅斯與歐陽莫邪二人,自是因為外傷不住失血,力氣漸弱,陳敬龍卻是因為狂獸丹效力將過,又逐漸生出無力感。
三人三敗俱傷,卻仍都竭力狂打不休,齊若男等三女一籌莫展之時,卻見一人持刀奔來,到了跟前,看見雨夢,微微一愣,隨即看向地上翻滾三人,愕然問道︰「怎麼這樣?這……這是做什麼?」
這人正是吳旬。他因過度勞累,吐血昏迷,從昨夜直至此時,方才醒轉,听見城南喊殺震天,便急忙趕來。
慕容濱濱听他詢問,顧不得回答,急叫︰「快去幫忙打死那暗族混蛋」
吳旬答應一聲,舉刀欲砍,可眼見三人翻滾不停,竟下不得手;稍一尋思,丟下鋼刀,大叫一聲,撲入戰團;將陳敬龍稍擠開些,揪住克羅斯皮甲,未等出手,月復部先被克羅斯撞了一肘,痛徹心肺;大怒之下,奮力一拳,砸在克羅斯頭上,跟著曲膝猛撞其腰;剛剛撞中,戰團翻滾,卻又把他壓在最下面……
陳敬龍一方忽地多出個生力軍,戰局情形立即改變。吳旬雖有內傷,但睡了一晚帶半天,體力充足,出手又快又狠,實非已重傷疲累的克羅斯所能抵擋。
再打不久,克羅斯終被完全壓制︰左臂被陳敬龍按住、右臂被歐陽莫邪按住,仰躺在地,胸月復大開;吳旬騎在他大腿上,雙拳此起彼落,在他胸月復間狂捶不休。克羅斯滿臉是血,鼻子稀爛,歪在一邊,右眼腫起老高,僅余一縫,左眼血肉模糊,也不知是否失明,頭上滿是大包,本已斬斷變短的頭發更被扯的稀稀落落、所剩無幾;口中一邊不住溢出血沫,一邊喘息嘶吼︰「放開我……是好漢……起來打過……起來打過……」雖仍出聲,卻再掙扎不動。
齊若男等三女見這場亂打終于有了結果,均松口氣;知此敵已無傷人之力,便都放了心,一時居然也想不到上前補上一刀一劍,立即將其殺死。
吳旬猛打一氣,見克羅斯還能說話,頗不滿意;無意中瞥見陳敬龍頭上鐵盔,便順手摘過,雙手捧住,沒頭沒腦的狠砸下去。
連砸二三十盔後,克羅斯面孔稀爛,額上皮開肉綻,隱露白骨,胸前皮甲、衣裳亦已碎裂,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兩根斷折肋骨穿破皮肉,斜露寸許……
到此地步,克羅斯終于再沒力氣嘶吼怒叫;無聲無息躺著,一動不動,只有胸膛還微微有些起伏,證明沒有徹底斷氣。
吳旬猛打這一陣,牽動內傷,胸口越來越痛;見克羅斯氣若游絲,便也不再繼續打砸;停下手來,慢慢站起,退去一旁,喘氣歇息。
陳敬龍亦是鼻青臉腫,但總算沒傷的如克羅斯一樣淒慘;見克羅斯已然離死不遠,這才長吁口氣,翻身躺倒。雨夢單腳躍到他身邊,蹲身按他胸月復,焦急問道︰「你怎麼樣?傷的要不要緊?」
陳敬龍虛弱應道︰「我沒重傷,只是沒了力氣快拿狂獸丹給我」稍一停頓,又擔憂問道︰「你腳怎麼樣?會不會像我一樣,變成跛子?」
雨夢伸手到他懷里模出顆狂獸丹,捏下一點兒喂在他口里,應道︰「我腳骨未折,不過痛一陣罷了,不要緊的」
齊若男、慕容濱濱到陳敬龍身邊觀望,听他與雨夢說話,知無大礙,不再擔心他;忙又去看歐陽莫邪傷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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