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得知四虎盡死,思想去了一個大大的負擔,登時心清明,許多疑問紛至沓來。
皺眉望向那白裙少女,問道︰「你是誰?到精靈森林來做什麼?」那少女應道︰「我叫雨夢,是青龍城人。我听說精靈森林有許多稀世藥材,便想來采一些;沒想到在這里迷了路,又被猛獸追趕。幸好遇到你,不然早就沒命了!」說著一雙大眼楮盯在陳敬龍臉上,眼神充滿感激。
陳敬龍點點頭,又問︰「我傷的那樣重,怎會沒死?怎麼……怎麼傷也好了?」雨夢輕輕一笑,說道︰「我們家世代行醫,配治的傷藥靈驗無比,只要人還有氣,都能救過來的。你那些傷不算什麼,吃了我家的丹藥,敷上我家的藥液,無論內傷外傷,一夜之間自然都好了。」陳敬龍想起自己曾被虎尾擊,在胸口按了兩下,感覺內髒和骨骼都無異樣,這才放心,心對雨夢家傷藥之神奇大為驚嘆。
雨夢又道︰「你身體強壯的很。我本以為你要天黑才能醒轉,沒想到剛到午便醒了,幸好我提前準備了水。」陳敬龍喃喃道︰「午,午。」忽地大叫一聲︰「容兒!」急忙尋找來時方向,向昨夜休息之處奔去。雨夢叫道︰「你做什麼?等等我!」緊緊跟在他身後。
陳敬龍方才見重傷奇愈,驚訝之下,心神恍惚,此時猛想起商容兒,登時心急如焚,在樹林拼命疾奔。
等回到昨夜休息之處,只見地上一堆灰燼,青煙也不冒一絲,顯然早已熄滅多時。商容兒卻蹤跡杳然,不知哪里去了。
陳敬龍大急,張口狂叫︰「容兒,容兒!」聲音淒厲惶急,直如狼嚎。耳听叫聲在林間傳播回蕩,周圍樹上群鳥驚飛,卻哪里有半點應答之聲?
他愣在當地,心有驚、有懼、有愧、有悔,漲的胸膛如要裂開,卻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身後一個少女聲音道︰「你怎麼了?」陳敬龍大喜,轉身叫道︰「容兒!」卻見眼前一條白影,正是雨夢。
陳敬龍眼楮看在雨夢臉上,卻不知神飛何處,喃喃道︰「容兒丟了,我……我把容兒丟了!」雨夢道︰「容兒是誰?是你的同伴麼?」陳敬龍怔怔道︰「不錯,是……是我同伴。」雨夢想了想,問道︰「你自己呢?叫什麼名字?」陳敬龍此時失魂落魄,心亂如麻,隨口說出自己名字,心卻在尋思商容兒能去哪里。
雨夢見他臉上肌肉**,顯是焦慮已極,溫言勸道︰「陳哥哥,不要著急!你看這里,地面平整,又沒有血跡,你的同伴應該沒發生什麼危險。」陳敬龍著急之下亂了方寸,此時听她一說,感覺十分有理,心一喜,聲道︰「不錯,不錯!」他此時心思都在商容兒身上,沒在意雨夢對自己的稱呼。
雨夢又道︰「可能你那同伴只是無聊,隨處走走,咱們在周圍找一找,興許便找到了。」陳敬龍急道︰「不錯,不錯,快……快找!」轉頭便走,口不住呼喚︰「容兒,容兒……」
走了幾步,忽有所覺,回頭看去,見那雨夢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陳敬龍奇道︰「你跟著我做什麼?」雨夢道︰「你為了救我,把同伴弄丟了,我自然要幫你找回來才行。再說,我自己一個人,又出不去這森林,還是跟著你安全些。」陳敬龍听她說的有理,不再多問,回身又邊走邊呼。雨夢緊跟著他,也幫助呼叫。
二人這一日圍著休息之處尋找,將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尋了個遍,根本不見商容兒蹤影。到夜幕降臨,二人已經精疲力盡,嗓子沙啞,再也呼喊不出,卻又轉回到休息之處。
雨夢見陳敬龍坐在地上怔怔出神,便到周圍拾來枯枝生起篝。待頭燃起,才在他身邊坐下休息。
過了許久,陳敬龍仍是出神,雨夢輕聲道︰「陳哥哥,你餓不餓?」陳敬龍回過神來,見她雙手捂著肚子,背彎如弓,忙道︰「你餓了吧,我這里有干糧。」轉頭四望,卻不見那個裝食物的口袋。
陳敬龍奇道︰「哪里去了?」忽然想起,自己午奔來時,便沒見到那口袋,只是當時心神紛亂,沒有在意。雨夢問道︰「怎麼?食物丟了嗎?」陳敬龍點點頭,心奇怪︰「容兒沒有力氣,怎麼會拿著袋子離開?」雨夢輕聲道︰「會不會是野獸叼了去?」
陳敬龍「啊喲」一聲躍起身來,慌道︰「不好!天黑了,沒有我在身邊,容兒遇到野獸怎麼辦?咱們……咱們快找。」雨夢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你擔心同伴,咱們就再找找看。」竟是十分溫柔和順。
陳敬龍見她身體搖晃,顯是累得不輕,心有些不忍,但想起商容兒可能正面臨危險,登時什麼也顧不得了,沖雨夢歉意一笑,轉身便走。雨夢跟在他身後,說道︰「這周圍咱們都找過了,你那同伴想必是等你不及,自己往林子深處去了。」陳敬龍深覺有理,便往林子深處尋去。
樹冠空隙間雖有星星點點的月光灑下,但仍然不能盡除黑暗。二人模著黑在林跌跌撞撞行走,衣裳不時被樹枝刮破。陳敬龍衣服本來就破爛不堪了,也不在意,雨夢卻在身上發出布料撕裂的聲音時不住輕聲驚呼。
二人又行了良久,已經舉步維艱。陳敬龍見行進越來越慢,雖心急如,卻知道這樣強撐下去不是辦法,停下腳步道︰「咱們休息一下,等回復了力氣再走。」雨夢點頭答應,又去拾了一些枯枝,在一棵樹旁燃起堆來。
陳敬龍在堆旁坐下,見她累的萎靡不振,心大感歉疚,說道︰「讓你跟著我這樣受累,真是不好意思!」雨夢搖搖頭,抿嘴一笑,道︰「陳哥哥,快別這樣說。我累的你丟了同伴,才真的不好意思。」陳敬龍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微覺尷尬,忙低下頭去,暗道︰「她怎麼叫的這樣親熱?想必是她家有兄長,叫慣了哥哥吧。」
忽听雨夢輕聲道︰「陳哥哥,我……我好冷。」陳敬龍一愣,暗道︰「她又不會有容兒的毛病,怎麼也冷?」往她身上看去,不由瞪目結舌。只見她身上單薄衣裙剛才已被樹枝刮的支離破碎,肩頭、袖子都已破爛不堪,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胳膊。白裙下擺更是只剩下一些短短的破布條,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腿。這雨夢年紀雖小,但身材極好,此時衣裳破爛,更顯曲線玲瓏。
陳敬龍方才一直擔心商容兒,對其它事情全沒在意,此時一見,心怦怦亂跳,急忙轉過頭去,心道︰「我竟沒有注意,她還穿著單裙,又破成這樣,前面有烤著暖和,可側面的夜風吹來,哪里受得了?」急忙月兌下薄棉衣遞給她,說道︰「你先穿上,可別凍壞了。」
雨夢接過棉衣,「噗嗤」一下輕笑出聲。陳敬龍轉頭看去,只見那棉衣上大窟窿小眼子,到處都是裂痕,已經破的不成樣子,與其說是棉衣,不如說是一團亂七八糟、纏糾結的爛布條和破棉絮,就算穿在身上,也已經不能保暖。
陳敬龍赧然道︰「我這兩天受傷太多,沒想到衣服已經破成這樣了。」低頭一看,自己內衣也已經破的差不多,那也不必月兌下了,一時彷徨無措,不知怎麼辦好。忽然想起一事,忙向腰間一模,幸好腰帶雖被刃爪虎抓破,卻並未斷開,祖傳的那塊牌子塞在腰里,沒有失落。
雨夢將那棉衣還給他,輕聲道︰「我……好冷。陳哥哥,幫幫我!」聲音嬌媚婉轉,溫柔無限,而略帶一些沙啞,更是令人心動神馳。
陳敬龍面上微紅,心道︰「她怎麼說話這樣奇怪?」身上雖感覺有些微風吹來,但也不覺太冷,看雨夢時,見她身體顫抖,又顯是冷的厲害,心道︰「我身體強壯,所以不冷,她一個瘦弱女孩,當然容易寒冷。」只是想來想去,不知怎樣幫她,大感為難,說道︰「怎麼辦好?要不……我再點起幾堆,你坐在間好了。」說著就要起身。
雨夢輕聲道︰「不用了,堆太多,咱們可拾不來那許多枯枝。」說著靠近陳敬龍,向他懷里依去,嬌聲道︰「你抱著我就行了。」陳敬龍微怔,溫香軟玉已經抱個滿懷,只覺胸口衣裳破爛處,的肌膚觸到一片滑膩,原來雨夢的背上衣裳已經全被撕壞,毫無遮掩。
陳敬龍這一驚非同小可,全身劇震,猛將懷玉人推開,愕道︰「怎……怎麼這樣?」
雨夢被推倒旁邊,口一聲輕呼,柔聲道︰「你做什麼?」陳敬龍面紅耳赤,見她伏在地上,果然後背**大半,急閉上眼楮,結巴道︰「這……這可不行……衣服太破……我的破了……你的……你的……」驚羞惶急之下,言語已經不成條理。
話未說完,卻听雨夢輕輕啜泣起來。陳敬龍一愣,睜眼看去,見她雙腿曲起,雙臂抱肩,臉孔埋在雙膝間,後背一抽一抽,顯是正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