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節、意外高手
鮑茲右手狼牙bang剛擋開雨夢的一箭,左手盾牌正斜掃向陳敬龍腰間;霍地見那醉鬼斜剌沖上,以酒囊撞向自己面孔,無奈之下,只收盾側身,讓開這一撞,隨即右腿飛起,要將那醉鬼踢開。
雲不回退躍閃避;忽地嘴巴一張,一支酒箭沖口而出,射向鮑茲眼楮。這一招可大出鮑茲意料,百忙之中,遮擋閃避不及,只得閉眼硬抗,被酒水噴了個滿頭滿臉。
雲不回酒水出口,立時大叫︰「戰決!」就在鮑茲閉眼這一瞬間,眾人招數齊出︰陳敬龍鋼刀砍向他額角、雨夢長箭射向他側頸、雲不回掌弓輕響,短箭射向他小月復;商容兒卻是連兩片火刃,一片切向他右臂,一片切向他肋下。
那鮑茲耳力當真了得;雖滿臉酒水,不敢睜眼,卻將眾人攻勢听了個明明白白、分辨的清清楚楚;只見他右bang起處,磕向雨夢長箭;左盾斜舉,擋住陳敬龍鋼刀;左膝猛抬,鏈甲前擺揚起,卷往射向小月復的短箭。商容兒所火刃去勢不及箭支迅,但也只略慢一步而已;但見鮑茲右足用力,身形微轉,以脊背硬抗向兩片火刃。
「哧」「哧」兩聲輕響,雨夢長箭、敬龍鋼刀,齊被滑開,一斜飛向天,一斜沉向地。
「嘩啷」一聲大響,只見碎甲紛飛;卻是鮑茲鏈甲前擺在短箭上微微一卷,隨即身形微轉,借這轉甩之力,將那箭支引偏;短箭從他側月復掠過,劃出一條血溝,未能置其重傷;但那箭支上所附雷系斗氣卻也不容小覷,鏈甲前擺在與箭支微觸之際,也被炸的支離破碎,四散紛飛。
「噗」「噗」又是兩聲輕響,正是商容兒兩片火刃接連擊在鮑茲背上,切出兩條三寸余長的傷口。鮮血流之際,火苗閃跳,似y 燃起;但隨即卻又熄滅,連青煙也不冒一絲。原來鮑茲魔力遠較商容兒深厚,護體魔力運轉之間,早將那火刃所攜魔法元素抵消干淨,是以那火刃燒灼之功效,化為烏有。
眾人均以為此番合力出手,必能將鮑茲制住,卻見他于電光石火之間,應付得當,竟將攻勢一一化解,雖受些輕傷,卻並無大礙;不由都是一呆,失望之余,對他耳力之聰敏、本領之高強,卻也不禁佩服。
鮑茲吼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吼聲未絕,也不睜眼,揮舞狼牙bang便向雲不回砸去。雲不回急退身閃避。陳敬龍怕鮑茲追擊,忙揮刀斬向他肩頭。鮑茲怒喝一聲,忽地收bang挺盾,直往陳敬龍懷里撞去。
他此時怒極出手,斗氣已揮到極限,當真非同小可。這一撞去勢如風,盾上所籠黑霧,竟有一尺來厚,顯是力量極為巨大。
陳敬龍沒料到他會舍雲不回而攻己,微錯愕間,已閃避不及,只得咬牙揮刀,奮力向盾牌劈去。
刀盾相jiao,陳敬龍只覺手上一滑,刀頭便y 偏轉,情急之下,不及多想,內力疾上,第二、第三重力道接連出。鮑茲微一搖晃,奮力揮盾,將鋼刀頂開,但隨即悶哼一聲,盾牌月兌手掉落。卻是他手傷太重,在陳敬龍接二連三的力道撞擊之下,劇痛鑽心,再握不牢盾牌。
陳敬龍見他盾牌月兌手,不由大喜,便想挺刀攻去,不料自己手臂舊傷在這一撞猛震之下,兩處創口一齊崩裂,鮮血涌出,手臂一時綿軟,竟舉不起刀來。
鮑茲盾剛月兌手,狼牙bang已起,橫砸向陳敬龍,但在此時,弓弦響處,雨夢長箭射向他側頸。鮑茲無奈轉bang,磕飛長箭;心中電轉,知敵人太多,顧此失彼,難以取勝,況且雙目難睜,盾牌又失,處境不利已極;當即不敢戀戰,轉身便奔,兩步已躍出近三丈去。
陳敬龍驚急大叫︰「絕不能讓他逃走,快攔住他!」可此時眾人中,擅于近戰者只他一個;他無力出手,別人卻哪能攔在鮑茲前頭?
雲不回、雨夢、商容兒一齊出手,一長一短兩箭,齊向鮑茲背上射去,一個碗大火球,緊隨而至。
鮑茲耳听風響,哈哈大笑,縱身橫躍躲閃,叫道︰「你們本領不夠,傷我不得……」
便在他躍身閃過長短兩箭、一只火球,雙足將要落地之時,猛听得又一聲弓弦響,一條紫光細若手指、迅如奔雷,直奔他後心射到。
此時鮑茲閃無可閃,避無可避,耳听風響,大駭之下,只得上身疾扭,回bang直刺,y 將來物撞開;他听得風聲異常,知道這一擊必定了得,絲毫不敢大意,此時出bang,bang頭黑霧足有一尺多厚,已是將斗氣竭力運出。
那紫光撞上bang頭,無聲無息,直透黑霧而出,竟是輕輕松松便將鮑茲的暗系斗氣破開;跟著只听一聲大響,如霹靂一般,振聾聵;狼牙bang頂端紫光爆閃,耀人眼花,黑霧瞬間消失無蹤,狼牙bang化為千百碎片,四散飛射;鮑茲大叫一聲,口中鮮血狂噴,傾天摔倒。
陳、雨、商三人見此異變,不由都驚得呆了;耳听姬神醫喃喃嘆道︰「唉,醫者以救人為本;今日卻傷了人,真是不該!」三人轉頭看去,只見他老人家手掌翻轉,將一張小小掌弓掩入袖中。
陳敬龍愕道︰「剛才這一箭,是您老人家出手?」姬神醫並不回答,滿臉懊惱之色,瞪著雲不回,斥道︰「我早料到你強拉我出來,必定沒安好心,果然不錯!」雲不回哈哈大笑,搖頭贊嘆道︰「了不起,了不起!六七十年苦修出來的斗氣,果然深厚無比;遠非我輩所能及也!哈哈!」姬神醫怒道︰「我五十余年不曾與人動過手,卻被你算計破例;你這小子,當真可惡!」雲不回神色自若,如若未聞,自顧舉囊灌酒,不再回言。
陳敬龍听他二人對話,霍然醒悟︰「是了。這姬神醫當年是精靈智者候選人之一,乃精靈族中的翹楚人物,豈能不會箭法?我們沒見過他動手,只當他不諧武力,可是大錯特錯了!他偌大年紀,斗氣修習時日極久,自然是深厚無比,非我年輕一輩所能比較;鮑茲連他一擊都抵擋不住,卻也不足為奇!雲大哥定是早想到姬神醫本領非常,也定是早料到以我年輕四人之力,不足以將那包子制住,所以才巴巴的把他老人家拉來幫忙。」又想︰「幸好有他這一著準備,不然,讓那包子逃走,一切計劃可就全都泡湯了!」
姬神醫緩緩走向鮑茲;四小急忙跟上。到了跟前,只見鮑茲仰躺在地,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口中不住浸出血沫;整條右臂,焦黑如炭,扭曲彎轉,形狀怪異。
商容兒輕聲問道︰「夢姐姐,他死了沒有?」雨夢遲疑道︰「大概……大概死了吧!」姬神醫搖頭道︰「不會死的。他本領不弱,我這一箭,不可能將他震死!」說著上前蹲身,在鮑茲胸口、手臂上略按一按,又去脈門一模,自語道︰「受大力沖擊,折斷七根肋骨,內腑震傷,右臂斷成四截……傷的雖重,卻不致于死掉,只是暫時昏m ……」
陳敬龍喝道︰「我再給補一刀!」上前提刀y 砍。姬神醫皺眉問道︰「你非殺他不可嗎?」陳敬龍微微一怔,這一刀便落不下去;仔細尋思,自己並沒親眼見到這「包子」做過什麼壞事,不能把他當壞人對待,況且他此時重傷,已無力阻撓自己去干大事,似乎確實沒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便道︰「不殺他也可以,只是不知該如何處理他才好!」
姬神醫嘆道︰「他本領不弱,也算是個人材;就此死掉,未免可惜!少傷一條x ng命,總是好的!」想了想,喚道︰「不回,你先將他移到個穩妥地方安置;等我處理完塞特部的事情,再給他治傷。」
雲不回悶聲答應,趔趔趄趄走上前來,將「包子」抱起,扛在肩上,轉身行去。
姬神醫又道︰「敬龍,你們要做什麼,自去做吧。我命小僮代我yao,偷空出來走走,若時間過久,恐塞特部人疑心。我這便回去了!」也不等陳敬龍應聲,抬腿便行,自顧往塞特部居地去了。
陳敬龍目送姬神醫走遠,又察看手臂,見傷處已不再流血,便笑道︰「咱們去干正事吧。容兒,下面這一步,別人幫不上,可全指望你一個人了!」
商容兒喜出望外,雀躍道︰「當真?是什麼樣的重要事情,非得我去干不行?」
陳敬龍當先邁步,引二人往暗族人居地走去;口中應道︰「這件事情當真重要,也當真非你不可;咱們須得擒住蘿卜絲為餌;想要擒他,便得把他引出營地;而要引他出來,便非得你去……」
商容兒為難道︰「我哪有本事引他出來?讓我像你一樣潛入營寨麼?那我可有死無生!」雨夢笑道︰「我明白陳哥哥的意思了!容兒滿頭紅,膚色又極白,若不細看,倒也難以分辯她究竟是軒轅族人,還是暗族人!」
陳敬龍點頭笑道︰「不錯。那蘿卜絲是個之徒,以美女引you他,不難成功……」
話未說完,卻听「啪」一聲脆響,陳敬龍臉上已吃了重重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