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得知慕容濱濱是被消魔化力粉化去了力氣,不由驚急,心下掂掇︰「若不能得她幫助廝殺,今天便休想救她成功卻如何能讓她迅速恢復體力?」想到這里,猛然心中一動,伸手入懷,模索一下,掏出個小小瓷瓶,打開瞧瞧,見里面綠色粉末依然如故,並無損失變化,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這瓶綠粉,正是當初他打傷血族奸細島川香後,逼她交出的消魔化力粉解藥。當時索取解藥,不過是臨時起意,怕日後有朋友中了消魔化力粉之毒,無從解救,所以預做防備;想不到今日果然派上用場。
既有解藥,陳敬龍憂心便去了大半;當下凝神靜氣,觀望場中動靜,尋找下手機會。
那水本將軍緊盯慕容濱濱看了片刻,轉頭沖血族軍士隊伍喝道︰「有誰親眼見過大血族的仇人,出來認一認」血族隊中接連奔出十余騎,到水木將軍身旁駐馬站定。慕容濱濱身邊的兩名壯婦,忙半扶半拖著她前行數丈,離水本等人近一些。
那十余名血族騎兵仔細打量幾眼,都道︰「就是她,錯不了」水本將軍哈哈大笑,抬手在安南王爺肩上一拍,笑道︰「軒轅朝廷,沒有欺騙我們,這是明智的選擇;不然,激怒了大血族英勇的武士們,軒轅族會遭受滅頂之災」
安南王爺滿臉驚懼之色,躬著腰,慌張應道︰「是,是我們不敢欺騙,不敢得罪大血族這罪人,是真的,絕沒有假」跟著向那兩名壯婦揮手命道︰「馬上行刑,給大血族的軍爺們一個交待」
那兩名壯婦答應一聲,其中一個抬手握上刀柄。便在此時,只听慕容濱濱低低喝斥一聲,那兩名壯婦一怔,看向安南王爺。安南王爺也是一怔,看向水本將軍。水本將軍輕咦一聲,皺眉盯著慕容濱濱,臉上顯出詫異好奇之色。
慕容濱濱體力所剩無幾,喝斥聲十分微弱,離的稍遠一些,便听不清楚;但陳敬龍耳力遠非常人可比,況且又正凝神留意場中情形,雖離的不近,卻隱約听見慕容濱濱方說話;她說的是︰「我非罪人,你們不配殺我」
慕容濱濱喘息片刻,努力挺直脊背,沉聲說道︰「朝廷負我,我不負朝廷今天,慕容濱濱有死而已,但須戰死沙場,不負將者本份;屈膝諛敵之輩,不配殺我」言罷,盡全力緩緩抬起右手,握住肋下長劍劍柄,欲要抽劍出鞘;卻因實在無力,抽之不出。
水本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安南王爺怔怔問道︰「慕容濱濱,你死到臨頭,還想怎樣?」
慕容濱濱並不理他,定定看著水本,冷笑道︰「慕容今天再戰血寇,誰敢應戰?」
她聲音雖低,稍遠處人听不清楚,但水本等人與她相距不過數丈,卻還是听得見的。水本身邊那十幾名血寇騎兵,見慕容濱濱虛弱不堪,連拔劍的力氣也沒有,都知這是個撿現成便宜立功揚名的機會;紛紛叫嚷︰「將軍,請下命令,讓我殺她」
水本皺眉思索片刻,抬手制止眾軍士吵嚷;冷笑道︰「慕容,你很聰明,對軒轅朝廷,也很忠心;可是,你的願望,不能達成,我不會讓你死在大血族武士手里,你必須死在軒轅朝廷的刀下」微一停頓,向安南王爺掃了一眼,喝道︰「還不下令?」
安南王爺連忙應是,沖那兩名壯婦喝道︰「動手」
他「動手」二字剛吐出口,卻听弓弦猛響,一支羽箭迅如疾風,直奔水本咽喉射去。
那水本居然有些本領,眼見羽箭射來,匆忙扭身閃躲;但那箭支去速著實太,遠勝尋常弓弩所發,水本雖勉強讓開要害,卻終是不能躲得完全;肩頭被箭支擦過,連甲帶肉,生生撕去一塊;驚呼一聲,翻身摔倒。
異變陡生,在場之人均是一愣,便在此時,只見御林軍隊列中,一騎躍眾而出,直往安南王爺等人所在之處沖去;剛出隊伍,馬上之人左手平端一張烏沉沉的鐵弓,右手松處,弓弦再響,又一支羽箭疾往安南王爺胸膛射去。
這人自是陳敬龍無疑;他憑借超強耳力,將方水本、慕容二人說話听了個七七八八;又听安南王爺下令,情知再拖不得,當即動手。
他與慕容濱濱之間,相距約五十丈遠;接連發出兩箭,分射水本與安南王爺,自是為了分散在場軍士注意,便其不能迅速分辨自己意圖,不至迅速阻擋自己接近慕容濱濱。
那安南王爺見水本中箭,已是大大吃了一驚,隨即又見一騎直沖過來,是嚇的魂不守舍;「媽呀」一聲驚叫,已抱頭蹲去;但也正是這驚慌一蹲,卻恰好救了他的性命;陳敬龍第二支羽箭擦著他頭頂掠過,射了個空。
在場軍士見兩箭射去,又見陳敬龍所沖方向,都只當他是來行刺的;反應較者,已亂紛紛大聲呼叫起來︰「保護王爺」「保護將軍」……
大帳跟前所立的兩名血寇將領,以及那十余名血寇騎兵,匆忙將水本圍繞中間;那兩名軒轅族將領,也急躍上前,抽刀守護安南王爺;果然沒人顧得上搶去慕容濱濱身前防守攔截。
陳敬龍射出第二箭,隨即將霸王弓斜挎上肩,右手端起橫擱在馬背上的長槍;雙足猛踢馬月復,催它跑。馬蹄翻飛,轉眼離安南王爺等人已不及十丈距離;那十余名血寇騎兵挺槍打馬,正欲迎來,陳敬龍卻忽地躍下馬背,任馬匹前奔,自己卻轉向慕容濱濱沖去。
慕容濱濱身邊那兩名壯婦,見突生變故,不由發愣;直到看見陳敬龍轉向沖來,這意識到處境不妙;匆忙各自抽刀。只可惜,刀還不曾完全抽出,陳敬龍已到跟前,長槍起處,如閃電,連戳兩戳;二壯婦咽喉處一齊噴出鮮血,瞪著眼齊刷刷向後倒去;直到死,二人也不明白︰何以區區一個御林軍士,竟會有如此身手?
慕容濱濱失了扶持,立即搖晃欲倒;陳敬龍躥上前,右臂扶住她腰身,左手伸在她口邊,喝道︰「張嘴」慕容濱濱看清陳敬龍面孔,微微一怔,愕道︰「是你?」陳敬龍顧不得多說,左手小指在她下唇一按,使其嘴巴張開,緊跟著將拇食二指所掐瓷瓶探進她口里微微一傾,倒出少許藥粉;低聲喝道︰「這是解藥,咽下去」慕容濱濱眼中盡是詫異不解之色,但仍是依言閉口吞咽。
陳敬龍松了口氣,把藥瓶往懷里一塞,左臂圈住慕容濱濱腰間,右手持矛,喝道︰「咱們殺出去」半扶半抱著她,四下微一掃視,抬步向西便奔。
此時在場之人都已反應過來,原來從馬車中出來的那三十三名御林軍,已抽刀奔向陳敬龍;水本將軍身邊的軍兵,已攙扶他往己方大隊退去;安南王爺身邊那兩名將領,也護著他往無極軍方向退去。
兩族大隊人馬,都在向前移動,欲要圍攻陳敬龍二人;但兩軍原本敵對,仇怨極深;是以雙方軍士都不敢沖的太猛,生怕止不住沖勢,直撞入對方軍中,被人趁機泄憤殺死;如此一來,雙方軍兵接近速度緩慢,欲形成合圍之勢,頗需些時間。
陳敬龍之所以向西奔行,正是想搶在兩軍合攏之前,從縫隙中沖出;不料剛奔出幾步,猛听風聲陡響,有物疾往後腦襲來。陳敬龍听得風聲猛惡,非同尋常,情知不妙,百忙中回身出槍,奮力撥打。
「嘩」一聲響,槍桿與那襲來之物相踫,那物立時粉碎,散落遍地;同時槍桿受不住這大力一踫,「格」一聲從中斷折。陳敬龍手臂微麻,心中驚駭;凝神看時,見散落地上的,皆是或大或小的冰塊,這知道,襲來之物是枚冰錐。
便在他格打冰錐,稍一停步的工夫,原來從馬車里出來的那三十三名御林軍,已趕到跟前;紛紛揚刀,撲向陳敬龍與慕容濱濱。
陳敬龍不及查視那冰錐來歷,急將斷槍桿丟下,抽出鋼刀,刷刷兩刀,將沖在前的兩名御林軍砍翻,跟著翻刀挑開攻向慕容濱濱的一刀,正欲回刀斬那進攻之人,卻見慕容濱濱突地抽劍刺出,已將那人胸膛穿透。
陳敬龍大喜,問道︰「你體力恢復了?」說話的工夫,又一刀將一人頭顱斬下,跟著翻刀劈在另一人刀上,將那人震的嘔血摔倒。
慕容濱濱含笑點頭,長劍斜刺橫拖,將一名御林軍手腕劃斷,應道︰「恢復了三四成,勉強可以廝殺」話音未落,劍身上騰地泛起紅芒,顯是魔力也恢復一些,已可使用斗氣。
剩下的二十幾名御林軍,眼見陳敬龍悍猛凶狠,出刀必殺人,慕容濱濱也已有了爭斗之力,不容輕犯,不由都生出畏懼之心;不敢上前攻擊,齊往北退,向大隊人馬奔去。
陳敬龍見糾纏已除,忙道︰「不可戀戰,走」話剛出口,尚不及回身奔逃,卻听「呼」一聲輕響,先前唯一不曾有人出來的那輛馬車,門簾猛地蕩開,從車內飛出一個西瓜大小的冰球,往陳敬龍二人方向撞來。
見此驚景,陳敬龍不由驚駭欲絕,月兌口叫道︰「冰釘雨?」
果然,那冰球飛至半路,「砰」一聲爆開,化成數百支寸許長短、小指粗細的冰釘,分布百積足有兩丈方圓,如一張大網,迅疾無倫的罩向陳敬龍與慕容濱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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