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來了,不過他不是來找易天行的,而是來找蘇大家的,不過蘇大家來此主要是為了看易天行參加考核,遠處的他們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居然不黏在蘇大家身邊反而朝著易天行走了過來,同時大笑道︰「易兄弟,怎麼樣?是不是很緊張?」
「緊張的你,本公子還需要緊張嗎?」易天行的確有些緊張,但是他死也不會承認的。
「這位就是斷橋公子。」一旁的丁大胖見了小,心中頗為敬佩的說道。
「什麼斷橋公子,他就小一個。」不等斷橋公子顯示一下自己的風度,易天行就立馬損他說道。
「你這小子,剛才真不應該听蘇大家的話來提醒你該做哪些準備,讓你考砸了才好。」小郁悶的說道。
「誰要你來提醒,咦,小,好像你也是書院的,你是內院還是外院的,對書院應該很熟悉!」易天行突然說道。
「那是當然。」小牛氣的說道︰「我在這書院也呆了五六年了,對于書院中的一切簡直比對自己的手掌心還要熟悉,書院里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我不認識的人。」
「那你說說這次考核的題目是什麼?如果你真的什麼都知道的話。」
小听了極其郁悶,說道︰「易公子,易少爺,憑你的本事還需要知道題目嗎?再說,我只是書院的學生,又不負責出考題。」
「那你還有什麼要提醒我的。」易天行看了小一眼,突然道︰「對了,幫我查一個人,她在這里教音律,叫杜三娘,你看看她現在在哪?」
「你又想打杜三娘的主意?」小虎視眈眈的看著易天行,眼神就想把易天行活剝了,「你打完了蘇大家的主意還嫌不夠,居然又想打杜三娘的主意,杜三娘可是我引進書院的,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人家可都說了,朋友妻不可欺,我不招惹你的蘇大家,你也不能招惹我的杜三娘。」
「杜三娘什麼時候成了你小的女人了?」易天行听了好奇道。
「現在沒有,但未來可就說不定了,總之,易公子,您老就算給我一個面子。」小道。
「我只是听她彈琴,你可別誤會了,你知道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高雅的東東,咱們一介武夫想要把幾個妹跑幾個妞沒點資本可不行。」
「這倒也是,剛才我還看到沈虎嘯這家伙也來了,跟他說了會話,他居然也是來書院參加考核的。」
「不會。」易天行吃了一驚,差點沒把下巴掉地上,「沈虎嘯也來學習?他哪來的推薦信?」
「你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小反問道,沈虎嘯可是住在易家大院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沈虎嘯這幾天老是跟著他的小洛洛到處亂跑,簡直比傳說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還要神秘,這十幾天我就看到他一回,還沒說上幾句話那家伙就逃命似的離開了。」
「有了女人的男人果然不一樣。」小听了感嘆道︰「怎麼世間還沒我斷橋公子的一份良緣呢?難道是上天找不到配得上我斷橋公子這樣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的女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會跟上天說一句,我的要求並不高。」
「你可以去死了,別妨礙我參加考核,你看,那邊來人了,應該是要開始了。」易天行指著石階過道里走來的幾位身穿素白儒服的老先生說道。
「你還怕你過不了嗎?」小問道。
「廢話。」易天行听了生氣道︰「雖然我是很聰明,但考核的六科內容里面,我禮科樂科一點合格的希望都沒有,射科御科可以,但是書科和數科,我是真的沒什麼把握。」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小听了大笑道︰「易公子,真是恭喜你了,你樂科和書科兩科免考,只要再考過一門合格就可以了。」
「免考?憑什麼他能免考?」易天行身邊的待考學生耳朵賊尖,居然將小的這句話听得清清楚楚,他們也是來參加考核的,但這時候听到有人能夠免考,心里自然非常不平衡,于是紛紛不服氣的問道。
這個不但其他待考學生想知道,易天行自己也想知道,他在想著這里面是不是又讓易如淵參了一腳。
「如果你能讓絕世舞姬蘇大家和當今陛下出面為你作保,你也可以免考。」小琴心從石階過道中走來,她沒有走到易天行面前,反而停到了其他的待考學生面前笑著說道。
「見過小天師。」待考的學生包括呆在易天行身邊的丁大胖也恭敬的彎下腰來參拜琴心,其他的百官他們可以不尊敬,但是他們沒理由也沒資格不尊敬小天師。
「蘇大家為易公子作保,因此易公子可以免去樂科考試,而陛下也為易公子作保,免去書科考試,不知道大家對這個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小天師,我們大家都知道易公子極得陛下歡心,但就這樣免去易公子的兩科考試是不是太兒戲了,易公子若真的有真憑實學,那為何不讓他參加樂科和書科的考試?」
「如果你們有誰能跟蘇大家共舞一曲,有誰能像易公子那般作出一首憫農詩的話,那本天師可以保證,你同樣可以像易公子一樣免去樂書兩科的考試。」琴心這麼一說,再也沒人敢說話了,心里不服氣的多少還有幾位,但是他們真的能像易天行一樣嗎?易天行免去樂書兩科的考試,那是因為他展現在眾人眼前的能力足以讓他免去這兩科的考試,而不是他得到了陛下的喜愛,也不是他仗著自身的強大財力。
「真的要免去我兩科的考試?」易天行不敢相信,再問了一遍小。
「不免去你這兩科的考試,萬一你落榜了怎麼辦,書院的考試向來都是非常有難度的。」小好心說道。
琴心來了,大皇子也來了,十公主也不落後,這幾個人都跑到書院來了,不過除了琴心,大皇子和十公主只是以書院的學生的身份前來,見到書院里的老師夫子,他們都需要恭恭敬敬的拜見,不過他們這樣的行為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揚,這里的確是書院,的確是皇家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但身為皇子公主的他們卻可以毫無架勢的拜見書院里任意一名夫子,哪怕是助教也同樣如此,這讓大家忍不住歡呼道︰「听說帝都有一位賢明的大皇子和一位賢惠的十公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原來還有這麼多人是在書院學習的,怎麼我發現我認識的人大多都在書院學習,不是說書院招收學生的要求很嚴的嘛。」
「帝都多才子,也不少才女,當然有很多在書院學習的人,而你認識的又是人間俊杰,自然是在書院呆過的,除了沈虎嘯,唉!我看他這次懸了。」小說著又把話題扯到了沈虎嘯的身上,誰讓他想通過考核沒有易天行這樣的好人緣呢!
大皇子和十公主都不失禮數,雖然沒有直接向易天行打招呼,但是行走途中卻向易天行點頭示意,眼中略帶著一絲無奈,顯然是因為這里的人太多而不方便說話,不過易天行也沒時間說話了。
鐘響三聲,這預示著今年的書院考核要開始了,而考核的第一場是數科,不再易天行免考的範圍之內,所以易天行現在必須按順序排隊進入考場。
這個魏夫子不比魏大人好上多少,剛才讓大家在歇雨亭暫歇的時候,易天行還以為他是一個和藹和親的好老師,但是鐘聲一響,他就完全變了個樣,呼喝著讓大家排隊,就連站在易天行身邊的小也因為慢走了一步而差點沒被踢到了。
琴心身為天師,這次來此,她的身份自然與常人不一樣,即便是這書院之地,對琴心也頗為尊重,不過琴心沒辦法親口祝願易天行考出一個好成績,只能將自己要說的話語通過眼神傳遞給易天行。
入了考場,丁大胖正坐在易天行的身後,易天行原本靜心準備應考,但丁大胖卻拉了易天行一下,說道︰「易兄弟,考試別考得太快,幫我遮擋一下。」
「怎麼?你準備作弊嗎?」易天行奇了,這家伙不是說考試只是走個過場,不算數的嗎?
「我準備趴著睡會,一會有書科考試,我昨晚沒睡好,免得考書科的時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丁大胖沒睡好,不知道是上哪鬼混去了。
「你早點考完了出去睡不就行了,反正距離考書科還有一段時間。」
「也是,那就多謝易兄弟了。」丁大胖說了一句,先趴在桌子上睡會,等到考試的時候在起來。
鐘聲第二次想起,這次已經是考試開始的鐘聲了,考場中一片寂靜,但寂靜中卻總能听到有人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的心跳聲,數科考試的監考老師正是魏夫子,他先是在眾人桌上發了一張白紙,然後在回到前面拿出一個長長的卷軸,將其打開後說道︰「大家都听好了,這次的數科考題就只有一題,你們把答案寫在你們面前的白紙上就行,做完了也別在這呆著,直接出去就行了。」
魏夫子說完,考場內立馬怨聲載道,雖然沒看到唯一的一道考題,但只有一到考題的情況下,也意味著這道考題是一道綜合題,但綜合題最難,分開的話也許還能踫個合格,但綜合題……
魏夫子叫了一聲肅靜之後,就打開了手中的卷軸,頓時有幾十個黑色大字展現在所有考試學生的面前。
「李家公子有鬼才?」考試學生忍不住輕讀出聲音來。
「安靜,自己做自己的,不要相互探討。」魏夫子一見有人想趁機偷看別人怎麼做,立馬出聲提醒道。
「完了完了,數科算是白忙活了,沒想到一年比一年難,這一次的綜合題居然這麼變態……」
「唉!早知道我就該躲在書科上多下點功夫,一年的辛苦又白費了……」
雖然考場禁止學生低聲私語,但還是有很多學生忍不住發出內心的感嘆,不過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魏夫子大發雷霆的將兩個情節太嚴重的學生踢出考場之後,這里才清靜下來,不過還是有很多學生在抓耳撓腮的表示內心不滿與哀切。
綜合題之難難在何處?就是因為綜合題看懂了就是會了,沒看懂就是不會,可憐這考核用的綜合題是書院十多位夫子一起研究出來的,別說這些都只是沒進書院的學生,就是進了書院的學生,也不一定能看懂。
易天行執筆,不再听身邊咬牙切齒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一心只看向掛在面前的拿張卷軸,只見這上面約模有數十字寫著︰
「李家公子有鬼才,曾有言曰︰一兩紋銀可賺敵國之財,眾人不信,李家公子遂入市而拍賣,曰︰今有紋銀一兩,底價一文,價高者得,分文不取,只取負者一半耳,如此堆砌……問︰李家公子能成乎?成價幾何?」
易天行是個老實人,他下意識的就這樣跟著題目的思路往下想,結果想著想著,突然發現李家公子真的能賺到富可敵國的錢財,不過他再一想,差點沒有一巴掌把桌子也給打翻了,這題目太他娘的坑人了,如果跟著李家公子的思路拍賣,那當然能拍下富可敵國的錢財,但是誰他娘的會這麼傻,會讓李家公子進行這樣的拍賣,這樣的拍賣,根本連拍賣的資格都沒有,難怪題目中說的是李家公子有鬼才,他娘的李家公子要是這能以此賺到富可敵國之財,那叫他天才也無有不可。
易天行雖然郁悶,但還不敢在考卷上發泄,于是他運足筆意,于白紙之上緩緩寫道︰「不成,這筆買賣沒法做。」
易天行向來不屑于當什麼出頭鳥,因為他當出頭鳥那段日子被老頭子的棍棒招呼得呼嗚啊哈的,不過這一次他還真當了出頭鳥,寫完那少的可憐的幾個字的答案,易天行趕緊就出了考場,因為他有兩門免考的緣故,所以他最後一門考試的重心並不是放在了數科之上,而是射科和御科之上,射科就是射箭,御科就是騎馬,不過不論是其中的哪一樣,易天行都是萬人敵。
在忘憂谷的那段日子,那些野味不都是他獵來的,為了生活而獵殺,而且十數年如一日,其中本事就豈是常人能夠相比,騎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易天行是沒騎過馬,但是他騎過的是馬無法比擬的東西,比如雪地里的猛獸。
既然他並不在意數科的成績,那他為什麼還要跟個白痴似的在考場中逗留,魏夫子可是說過了,考完的就趕緊直接出去。
易天行離開之時,諸生紛紛怨聲載道,有好幾人又差點因為發出聲音而被趕出考場,他們咬著筆桿的咬著筆桿,喝著墨水的喝著墨水,有幾個有點明白的還在紙上不斷的書寫,差點沒有把筆桿給握斷,這些人本來是爭著第一人的,但是他們的速度再快也沒能快過易天行。
也有不少聰明人,他們沒看出來李家公子的鬼才鬼在哪里,沿著李家公子的思想不斷的走先去,最後就只能寫道︰「能成,成價無限。」為了表示自己答案的正確,他們還引經據典的大說一通,愣是要把這個說通了才肯罷休。
許多人面對李家公子而黯然失色,偏偏丁大胖走了出來,丁大胖不落後易天行多少就完成了他的答卷,他沒想明白李家公子有鬼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會推理,易天行為什麼做得這麼快,那當然是他寫完了,寫完了好啊,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寫完了,那他肯定沒寫能成,因為寫了能成勢必要些成價幾何,這里面估計又有一個相當復雜的運算,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所以他也直接寫了兩個字‘不成’,就這樣緊跟著易天行就出了考場。
不得不說,小聰明有時候比大智慧還要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