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牛郎鎮。太陽才剛露一個頭,但不寬的街道上卻擠滿了人,有出城下地的青壯年,肩上扛著鋤頭之類的農作工具,有上街買菜賣菜的婦女,手上挽著一個竹籃,有說有笑的,還有許多小孩,結伴上街玩耍,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街道上的車馬並不多見,不是特別富足的人家基本上都不會用,少見有幾輛裝載著幾個鼓鼓的大包的運貨的手推車,從如龍的人群中擠出。
隨著太陽的漸漸高升,夜晚的陰暗被完全光明驅除,溫暖著整個牛郎鎮,和這里。
牛郎鎮東,茅草屋。
不高的土牆,將兩間簡陋的茅草屋圍繞在內,在兩間簡陋的茅草屋之間,還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之中,「啪啪」的劈材之聲不斷。劈材的是一個滿臉胡謅的大漢,光著上身,肌肉夸張的隆起,如岩石一般,身上全是汗水,但那大漢絲毫不覺,只在專心的劈材。
大漢身邊,還坐著一個小女孩,只**歲左右,雙手托著小香腮,神情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大漢劈材,很是可愛,那女孩就是易小曦。
「小曦」大漢依舊在劈材,只是嘴上問道︰「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穆恩大哥,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劈材時聲音太大了,我怎麼睡得著?」
穆恩一听,也不生氣,道︰「這樣說來,倒還真是大哥的錯,以後大哥會注意的。」「不是」小曦突然道︰「我其實是想我小天哥哥了,穆恩大哥,你可別生氣。」
「呵呵!」穆恩一笑,道︰「難道你真以為你穆恩大哥就這麼小心眼?」「穆恩兄弟」茅草屋內傳出一道聲音,如微風拂面般令人清爽,接著一美麗婦人從屋內走出,身著粗布大衣,臉色蒼白,但這卻一點也不影響那婦人的美態。
只見那婦女,倚門而出,道︰「穆恩兄弟,快停下來歇歇!」這時,院子里,穆恩手持一把劈材斧,「啪」的向身前的木頭劈去,听到婦女的話,大漢回過身來,道︰「大嫂子,等我把這些柴全劈了,反正只有一點點了。」
「穆恩兄弟」那婦女道︰「這麼多天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每天都來幫一下忙,我和小曦真不知道該怎麼活?」說著,婦女輕拍了下剛跑到自己身前的小曦的腦袋,輕聲道︰「小曦,去給穆恩叔叔倒碗水來。」
小曦很听話,立馬跑進屋子去倒水了。
「大嫂子」穆恩將手中的柴劈斷,道︰「你這話說得可見外了,小天兄弟可特意囑咐我照顧你們娘倆的,我要是沒做到,等他回來了還不扒了我的皮啊!」
「穆恩兄弟」那婦女道︰「小天他瞎胡鬧,你也跟著瞎胡鬧,你們兩個還真是的,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居然敢一個人跑到禁忌叢林里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他回來了,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娘,水來了!」剛進屋倒水的小曦端著一碗水跑了出來,道。
婦女一听,對著小女孩道︰「小曦,把水遞給穆恩叔叔。」這個名叫小曦的小女孩非常听話,一點也沒有同齡女孩的淘氣,小曦走到穆恩身邊,將手中的碗遞給穆恩,道︰「穆恩大哥,喝水!」
「小曦」婦女帶點生氣的叫了女孩一聲,道︰「你怎麼能叫穆恩叔叔穆恩大哥呢?怎麼這麼沒禮貌?」
小曦眨著精靈般的大眼楮,問︰「穆恩大哥,我叫錯了嗎?」「沒有」穆恩寵溺的說了一句,然後用手指點了點小曦的鼻子,道︰「小曦,最有禮貌了,沒叫錯。」
「娘?」小曦回頭叫了婦女一聲,精靈般的眼楮眨個不停,好像在說︰「看見沒,穆恩大哥都說我沒叫錯。」
婦女拿女孩無法,只好對著穆恩道︰「穆恩兄弟,你怎麼也和小曦瞎胡鬧?」穆恩一口喝進小曦遞過來的水,道︰「大嫂子,這怎麼叫瞎胡鬧呢?我和小天是兄弟,那小天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叫我大哥沒錯。」
「對對」小曦顯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立馬附和道︰「穆恩大哥說得太對了。」
然後小曦又用精靈般的大眼楮看著婦人,道︰「娘,看見沒,我現在跟你平輩了耶!」
不過小曦一看婦人將要發怒的神情,立馬問穆恩道︰「穆恩大哥,你是怎麼跟我小天哥哥成兄弟的啊!」
穆恩一听,將手上的最後一根木柴劈開,道︰「這個他沒跟你們說過嗎?」「沒有」說話的是婦女,只听她繼續道︰「小天這孩子從小就把事往肚子里裝,從來都不說出來,要不是你先前提到,估計我們永遠都不知道。」
「唉!」穆恩嘆了口氣,似是回憶,道︰「這事還得從兩年前說,當時,我剛在禁忌叢林打獵回來,身上扛著一頭受傷的老虎,走到鎮口就累得走不動了,所以我就想雇幾個人幫我把那頭老虎抬回家,可那些軟蛋,看到老虎沒死就嚇得不敢抬,真是氣死人了!」穆恩說著嘆了口氣。
「穆恩大哥,你倒是快說啊!後來怎麼了?是不是小天哥哥站出來了?」小曦著急的問道。
「對」穆恩給小曦豎了根大拇指,表示贊揚,高興的小曦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要听穆恩繼續說她小天哥哥的光輝事跡的話。
那穆恩繼續道︰「正是小天那小子出來了,這小子一出來就問我‘我幫你把這老虎扛回家,你給多少錢?’當時我一看就驚了,那時他才七歲,就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這小天能把老虎扛起來,所以為了讓他知難而退,我就這麼跟他說的‘小孩,你要是能幫我把這老虎扛回家,我就送張老虎皮給你,不過,你不能把這老虎弄死。’」
小曦忽然想到兩年前小天哥哥帶回家的那張虎皮,突然道︰「小天哥哥真的幫你把老虎扛回家了嗎?」「那還用說。」穆恩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一臉震驚,道︰「當時啊!他就說了一句‘你說的’就走上前,對著向他怒吼的老虎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老虎打得暈了過去。」
「啊!」婦人輕叫一聲,問道︰「你是說小天一巴掌就把老虎打暈了?」「對啊!」穆恩堅定的道︰「當時連我也是嚇了一跳,這老虎雖說受傷了,但也從來沒听說有人能將老虎一巴掌打暈的!」
穆恩又深吸了口氣,道︰「這還不算什麼,等他把老虎一巴掌打暈後,居然一只手就把老虎扛起來了,差點沒把我嚇暈,簡直就是天生神力啊!」
「小天的力氣有這麼大嗎?」婦女疑惑的問道。「有」回答的是小曦,小曦帶點回憶的道︰「記得小天哥哥五歲那年,我就看到哥哥一拳把一顆碗口粗細的樹打斷了。」
「我還以為小天只是力氣比一般人大點,沒想到他的力氣大到這種程度,看來我這個當娘親的還不是很了解他啊!」婦女一听,感嘆道。
「嚇!」穆恩突然出聲,道︰「小曦妹妹,你怎麼不早說啊!」「早說什麼?」小曦好奇的看著穆恩,道。
「早說你小天哥哥五歲就能把碗口大的樹木打斷。」穆恩帶點惋惜的道︰「你要是早說了,我就不和他比誰的力氣大了?」「你和我小天哥哥比力氣了嗎?」小曦眨著精靈般的眼楮,問道。
「比了。」穆恩面露苦色,似乎不太想提起。「那結果呢?」小曦一听,更加來興趣了,精靈般的大眼楮更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穆恩,問道。
「慘敗!」穆恩說得簡直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自己三十多歲的人和七歲大的小孩子比手勁,結果居然慘敗,太失敗了。
「耶!」小曦一听自己的小天哥哥贏了,立馬高興的大叫︰「我就知道,小天哥哥最棒了。」
婦女輕撫了一下跳上跳下的小曦的腦袋,示意她安靜下來,緩緩地道︰「難怪小天敢一個人跑進禁忌叢林,原來他自己的實力這麼強!」
「對」穆恩道︰「大嫂子,小天進禁忌叢林比我還安全,估計老虎豹子遇上他,也就被他一拳頭搞定!」
「可小天進禁忌叢林都這麼長日子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婦人擔心不已,問道。「大嫂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做獵人的,基本上一進山就個把月,所以不用著急,畢竟老虎豹子什麼的不是漫山遍野都有,不過以小天的實力,絕對不會有事的。」穆恩解釋道。
有穆恩這個資歷資深的獵人解釋,婦人的眉頭終于有些舒展,道︰「若不是因為知道獵人一進山就個把月,我早就進山找了。」
穆恩也不答話,雖然穆恩沒有子女,但也知道為人父母的擔憂,自己這位大嫂子,若不是身體弱的不行,相信早就進山了,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每個母親的真實寫照。
穆恩看了看天空,道︰「大嫂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等等」小曦叫嚷道︰「穆恩大哥,你還沒說我哥怎麼成你兄弟了?」
穆恩蹲了下來,撫著小曦的腦袋道︰「就那次比誰力氣大,本來說好水力氣大誰當大哥的,不過你小天哥哥看我可憐,就把大哥的位置讓我了。」說完,穆恩趕緊跑路了,這種事說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丟臉。
看著穆恩落荒而逃的身影,小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婦人也忍不住道了句︰「小天的這個兄弟還真不錯。」
「娘」小曦突然喚了一聲。「嗯?」婦人側過頭,好奇的看著小曦,「怎麼了?」
「你說現在小天哥哥在干嘛?」小曦問,「應該在回來的路上。」婦人回答道。「我好想小天哥哥,不知道她還要多久才回來?」小曦喃喃道。
婦人寵溺的模著小曦的腦袋,道︰「很快的,也許一會就回來了。」
「嗯」小曦激動得點著小腦袋,好像她口中的小天哥哥已經回來了般。
「娘,我幫你做飯!」小曦道。「你會嗎?」婦人回頭看著小曦,疑問道。
小曦一听,頓時不高興了,要知道她可是除了小天哥哥以外的第二大神廚,做飯小意思啦,于是,她看著婦人,道︰「娘,我當然會了,小天哥哥可夸我做飯好好吃的。」
「你做過飯嗎?」婦人問。「當然」小曦一臉自豪的道︰「記得那一次,小天哥哥一口氣把我做的飯菜全吃光了,直夸我做得好吃,都吃得快撐死了。」
「沒留給娘吃嗎?」婦人問。
小曦一臉無奈,道︰「都是小天哥哥那個貪吃鬼,居然全給吃了,所以那次你沒吃到,最後小天哥哥再做了一次飯給你吃的。」
「哦……」婦人好像猜到了什麼,但又沒說出來,只是拉住小曦想要動手做飯的手道︰「小曦,這飯就不用天下第二的神廚動手了,還是讓娘來。」
小曦一听,頓時大失所望,道︰「唉!難道我這麼一匹千里馬真的要就此埋沒嗎?」听得婦人輕笑不已,指點小曦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