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鄭板橋,不知杜仙子是否認識在下?」易天行一步越過中南一鶴,直接向著音後拜道。
音後如何會看不出易天行的身份,微抬起她的雙眸看了易天行一眼,不過卻沒有多言。
音後這一舉動無疑是讓中南一鶴大為憤怒,他在長相氣質上比不上易天行也就罷了,可眼前這個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的美人居然看了易天行一眼,雖然只是隨意的一眼,但也讓他憤怒不已,若是這絕世美人給這個無名小輩泡走了,那他中南一鶴的面子還往哪放?
「不知這位兄台是誰?玉某好像從來沒有听說過兄台的名號。」雖然易天行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但他中南一鶴同樣不是一般人,他決定好好的羞辱一番這個江湖小蝦米,讓他知道江湖不好混。
但是易天行卻沒有听到他的話,易天行現在正在給音後斟酒,音後飲下一小杯他就斟上一小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杜仙子,這里的酒還不錯,若是覺得不行,小子再給你換上五十年的女兒紅。」
易天行的舉動無疑是對中南一鶴**果的羞辱,自己的話他居然也敢不听,甚至還與仙子一般的女子調起情來,若不是怕與易天行發生爭執在仙子面前弱了自己的風度,他早就叫人把易天行碎尸萬段了。
「五十年的女兒紅有什麼好喝的,本公子家中有一千年的美酒杜康,若是仙子有意,玉某這就將其拿來送予仙子。」中南一鶴不屑的哼道。
「一千年的杜康,這可是好酒,中南一鶴公子快快將其取來我還從來沒有喝過一千年的好酒呢。」易天行擺明了是讓中南一鶴快點滾蛋,但是那個草包一般的中南一鶴卻覺得易天行是想將他支開,好自己抱得美人歸。
「不過是一壇千年杜康,何必由我親自去取,我讓家丁去去。」中南一鶴很牛逼的朝著家丁吩咐了幾聲,繼續坐下道︰「千年杜康,也唯有仙子這等美人才有權利品嘗。」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彈奏一曲,以祝酒興!」音後的聲音很冷,但是更艷,中南一鶴听到音後跟自己說話了,不由心神激蕩,整個人差點沒有激動得爆血管,仙子又如何?在自己表明自己家產萬貫的時候,她還不是倒貼上來嘛。
但易天行卻不這麼想,他第一意識到的就是音後發怒了,這個笨蛋還是將音後激怒了。
「叮!」不知從何處,音後突然取出一張漆黑如墨的九弦琴,玉指微動,一縷清音頓時播灑在這熱鬧的春曉中,頓時,所有的人如遭雷殛,就連一些在房間內歡好的男男女女也停下的自己的動作,因為在這一刻,他們的心神都已經被那聲清音吸引住了。
「音後何必動怒?」在場唯一清醒著的就只有波動琴弦的音後和易天行兩人,雖然易天行的心神也微微顫動了一下,但是他畢竟也是武靈之境的修為,他不僅清醒過來,還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易天行整個人于地上翻起,站在桌子之上,手中不斷的結印,在音後的第二道清音播灑之前,終于將整片空間定住了。
「你要和我作對?」音後黑紗之下的容顏閃現一絲慍色,手中九弦琴微微顫動,一連十八個音節,盡數易天行的‘泰山壓頂’破去。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跑!」易天行一看自己的‘泰山壓頂’被破,頓時以金剛怒喝之能喝出,將震驚中的眾人震醒,「音後,他們都是一群無知凡人,你貴為武靈,又何必為他們動怒?」
「音後?」那個清醒過來的中南一鶴一听,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口中大喊道︰「媽呀,救命啊!」
其他人也已經清醒了,那些青常客一下子也全都跑了出去,音後是什麼人?一個談笑殺人的超級女魔頭,別說現在已經惹得音後生厭,就算沒有,音後同樣可能出手殺人,他們各個驚慌失措,口中大喊著‘音後什麼什麼’的,各個不敢再進春曉。
更為夸張的是一些正在歡好的男女,有的甚至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好,就已經開始奔走在大街上了。
數息之間,整個春曉,除了音後和易天行,就只有小芸一個人還留在這里,其他的就連一些接客的小姐,也全都趁亂逃跑了,事情發展的比他們想象的要離奇的多,原本是防止音後出手,現在卻使得整座春曉人去空。
「既然你知道武靈之威,那就更應該明白武靈的威嚴不可觸犯。」音後重重的說道,手中的天魔琴在動,那個被嚇得逃出春曉的中南一鶴已經在慘叫中化成一灘血肉了。
「音後,現在人已經殺了,是否可以平息你心中的怒火?」易天行這下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年縹緲姐會說遇上音後直接投降,因為即使是一般的武靈,在音後手里恐怕也很難活下命來,易天行突然覺得,自己要是與這音後相斗,最終結果會是兩敗俱傷。
「音後,請喝下這杯酒消消氣。」易天行突然端起一杯酒送到音後面前,好歹也是落雪的師尊,他還真不敢對她出手,自己與落雪之間的事,也同樣需要她的首肯。
「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你恐怕是為了雪兒才這樣的。」音後一下子就看出了易天行的小心思,但是卻沒有拒絕易天行的這杯酒,一飲而盡後說道。
「音後果然雙眼如炬,小子的這點小心思果然瞞不過你。」易天行隨意掃除一張髒亂的桌子,以水訣之力將其清洗,以火訣之力將其烤干,就在上面隨意的擺了幾樣自己儲物袋里的精美菜肴,還有一瓶五十年的女兒紅。
「看來易公子進步很快,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踏入了武靈之境,邪王之後,當屬易公子最強。」音後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在趕來與易天行匯合準備一同前往邪極殿的時候,音後就已經再三思量過,皆覺得易天行不可能在一年不到的時間內突破武靈之境,但在這次見面之後,無論是先前的一招‘泰山壓頂’還是現在的長生訣,易天行已經真正的踏入了武靈之境。
「慚愧,這都是運氣使然。」易天行見音後坐下,立馬給她斟了一杯酒。
「武者進境,一切靠己,難道易公子以為這個道理本後會不明白嗎?」音後最討厭的就是故作謙虛的人,而易天行顯然就是犯了這個大忌。
「音後是如何知道小子在這春曉的,我明明是一個時辰之前才到這里的。」易天行尷尬的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道。
「難道你真以為我們聖門的實力是放在那里看看的嘛,易公子躲到縹緲峰去,我們自然是無法探查,但易公子你一出縹緲峰,我們聖門的人就已經盯上你了。」音後現在正是在向易天行展示聖門的超強實力,易天行已經是武靈了,若是聖門有他加盟,那實力必然會遠超道門和佛門。
「音後,不知你手中的墨琴是……」易天行自然能夠听得出音後的言外之意,但是他更想知道音後手中的魔琴是什麼,他覺得自己對這魔琴非常的熟悉。
「這是天魔琴,怎麼?易公子對它有興趣?」音突然波動幾下,震得易天行的心神狂震,體內的真氣差點沒有震得暴亂起來。
「能不能給我看看。」易天行臉色一白,但是卻沒有發怒,反而想看看這天魔琴。
「看!」音後也不知為何,原本不管是誰想要踫她的琴她都不會允許的,但是看易天行臉上一臉的期盼,又不自覺的心中一軟,將天魔琴,遞到了易天行面前,剛想反悔,易天行卻已經將天魔琴拿在手中了。
杜月容身為音後,自然不會出爾反爾,更何況天魔琴已經被易天行拿到手中了,只是她不明白易天行為什麼會對天魔琴感興趣,這天魔琴只有在自己手中才會變得威力十足,別人用起來比一般的九弦琴還要不如。
「他怎麼了?」音後驚訝的看著易天行,發現他整個人的心神都已經沉進了天魔琴中,這可是犯了天魔琴的大忌,只要自己在這個時候,微動一下心神,那完全可以用天魔琴將易天行的心神拘禁在天魔琴內,沒有自己的允許,易天行這輩子都不會再再見天日。
琴有言而心為聲,音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天魔琴居然在發生微微的變化,她好像能夠感受到天魔琴的情緒波動這是數十年來一直不曾擁有過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易天行?
如果說音後先前還準備將易天行的心神拘禁在天魔琴內,那她現在已經不想這麼做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在天魔琴身上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情緒波動,還有一種增強的氣息,這個易天行居然能夠幫助天魔琴增強威力?
易天行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道自己的手一接觸道天魔琴,整片天空都已經暗了下來,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夠依稀的听到在不知多遠的地方,有兩道悅耳的琴聲傳至,每一道,都能夠引起自己內心的共鳴。
易天行在黑暗中不斷的模索,雖然眼中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正越來越靠近那兩道悅耳的琴聲,越是靠近,易天行就會發現自己來自內心的渴望,自己希望看到那兩道彈奏出如此悅耳的琴聲的人。
四周的景象一變,易天行看到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有兩個女子,一人白衣似雪,縴縴玉指于身前的雪白琴弦之上彈奏出美妙的聲音,如仙樂,另一女子一身墨黑,同樣是十指縴縴,于墨琴之上彈奏出美妙的聲音,如魔音。
最後一人是一名男子,氣息尤為熟悉,但就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他的嘴在動,好像在說︰「仙樂,魔音……」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