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谷在騰龍大陸的東部,又位于易楚王朝和周武王朝的交界之地,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原本應該是兩國的必爭之地,但是卻無人可守,無人能守。
朝陽谷是一個深谷,谷底是一個深潭,每日朝陽初升,必然在朝陽谷中深潭中留下一抹紅暈,朝陽谷因此而得名。
邪極殿位于朝陽谷的深潭之中,沒有人知道邪極殿到底在深潭之下多少丈,但據一些下去找過的超級高手提起過,邪極殿絕對在三千丈之下。
邪極殿,也只有百年一次,為期兩個月的時間才會浮出水面,這時才是進入邪極殿的最佳時間,但是能進去的只有外殿,真正的內殿大家都很明白,只有邪極宗的人才有辦法進去。
離邪極殿現世之日還有七天,這時候,朝陽谷內已經聚集了幾乎江湖中所有的武林高手,就連一些低手也跑來看看熱鬧,幻想著能夠撿到一件寶貝。
邪極殿兩邊斷壁上,不斷的聚集著一些武林中人,他們有易楚王朝的人,也有周武王朝的人,有剛剛進入江湖的小菜鳥,更有一些成名數十年的老前輩,甚至是一些成名上百年的武靈,當然,這些武靈呆在更為隱秘的地方,他們可不屑與這些人為伍。
人雖多,但是並沒有發生什麼爭執,他們除了少部分圍在一起談天說地之外,大多數人都獨自一人,安靜的看著沒有絲毫波動的潭面,像是他們一不留神邪極殿就會提前出世一般。
易天行此時正與音後坐在一張小船之上,他們調理好體內的傷勢就立即動身前來朝陽谷,原本易天行還準備去看望一下無雙城的錢多多的,但因為音後在旁,易天行只好在臨行前交代尚若海,讓他去轉告錢多多,收復天蓮宗的時候到了。
並行數日,易天行這些天一直跟音後商討,自己兩人是躲在一邊還是高調出場,討論再三,還是決定高調出場,畢竟就算他們不現身,其他人也想必知道他們躲在一邊,與其讓他們防範著,不如自己直接跑出來。
易天行買了個小船,將其裝入儲物袋中,等到了朝陽谷的時候,他找了一個較偏遠的地方將小船放了出來,讓小船緩緩的飄向眾人集聚的地方,雖然只是踏舟而行,但卻引得所有的江湖中人驚嘆不已。
朝陽谷是個死地,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船開進來,除非是有人將船帶入朝陽谷,雖然只是一條小小的游船,但這已經足以讓江湖中人感嘆來人的身份,有如此手段的,非是大富大貴之人就是實力強勁之輩。
朝陽谷底,人群密集,突然听到有人尖叫而出,「啊,那是什麼?那好像是條船!」
「船?」眾人一听,皆大為震驚舉目望去,果然,再目光延伸至極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黑點正在緩慢的接近,看上去極像一條船。
「那條船的主人是誰?」眾人皆登上高處,望去,只能看到那黑點一般的小船上依稀有一男子站著,不過他們確定,那條小船上絕對不止一人,遠遠的,有琴聲悠揚傳來,聲若高山訪流水,纏綿不休,一听就出自女子之手,只是不知道能夠彈出這等天籟之音的女子是誰。
易天行立于船首,聆听著音後彈奏而出的天籟,心中無比的寧靜,聞著微風中淡淡的水色氣息,易天行更是覺得心魂相融。
遠處人群密集,忽見一人躍出,此人須發皆白,踏波而來,身法縹緲,宛如神仙中人,他傲然立于船首,問道︰「在下君不語,不知這位公子是誰?」
「堯山君不語,好大的架子,听你的意思,若是他在江湖中沒什麼名氣,你就準備將這條船奪下?」易天行身後,突然有一道女子的嬌喝聲響起。
君不語听了那女子的話,大吃一驚,自己是有這打算,因為他沒有見過易天行,而易天行身上也沒有什麼氣息釋放出來,所以猜想易天行只是個有錢人家的二世祖,準備就他的這條船佔下,畢竟這船上比在斷壁之上要舒坦的多。
「那個女子是誰?」君不語稍稍移了一下目光,忽然間驚嘆起來,因為那個女子是音後,雖然沒有見過音後的樣子,但她的裝束卻是絲毫不變的。
「原來是杜仙子在此,數十年了,杜仙子風采依舊,而我君某卻已經變成糟老頭子了。」這君不語好像跟音後還頗為熟悉,竟然不以音後相稱。
「不想死,滾!」音後手中的天魔琴配合著她的嬌喝聲迫出,直接將君不語震飛出去。
君不語年紀還要超過音後三十多歲,但是他的實力則遠遠不如,只不過武凡巔峰而已,在音後手中,他已經走不出一招了。
「杜仙子就連生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君某佩服!」君不語絲毫沒有在意音後的攻擊,反而在此飛身到小船之上,自我感嘆道︰「多謝杜仙子手下留情,君某這次得見杜仙子,實在是三生有幸,就算仙子現在讓我立即去死,君某也是死而無憾!」
「君大哥,我叫你大哥了,麻煩你回去照照鏡子,要是沒有鏡子你也可以嘗試著照照這里的水面,你看看我都多少歲了,怎麼還學個風流倜儻的英俊少年?這種東西你是學不來的,要追美人,至少得年輕一點。」易天行本不想打擊他,但實在受不了他的話,追求美人可以,但絕對不能在他面前。
「你是誰?君某好像沒有看到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君不語雖然氣極,但他不露聲色,打擊著易天行的信心,在這里,易天行是最沒說話資格的人,若不是音後在此,僅憑易天行剛才的話,君不語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鄭板橋!」回答君不語的不是易天行,而是音後,只听她繼續道︰「這位公子說他叫鄭板橋,是個有名的船夫,所以本後就特意請他幫我駕船。」
「杜月容,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公子哪點像船夫了,船夫至少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就算不是老頭子,那他也得有個劃船的槳,你看看本公子,手上沒有槳對不對?本公子怎麼可能是是個船夫呢?就算是個船夫,也絕對不是你杜月容的船夫。」易天行一听,重重地哼道。
「小子你到底是誰?」君不語開始看不懂易天行,他一個小小的普通人,為什麼對音後絲毫不懼,反而說說笑笑,難道他是個什麼高人?可高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不知道杜月容的真實身份。
「這位大哥你好,我叫鄭板橋,你看我們船上少個船夫,這里正好有把槳,要不你來客串一回?」易天行大手一揮,拿出好幾錠金子,道︰「大哥放心,我家世代經商,家里什麼都窮,就是不窮錢,大哥你幫我劃船,你劃一下小弟就給一兩金子。」
「敗家子!」君不語明白了,難怪這個人看自己不爽,原來他是在故意的為難自己,好讓他在音後面前出盡風頭,這小子壓根就是一個想追求音後的敗家子。
「啪!」君不語是誰?好歹也是一位武凡巔峰的大宗師,又如何會受易天行的這等鳥氣?接過船槳,直接一槳將易天行打落到潭水之中了。
潭水平靜如昔,半晌不見動靜,君不語暗嘆易天行這個敗家子真夠失敗,連水都不會,一下子就被淹死了,不過他更高興的是音後沒有絲毫的反應,很顯然,對于這一舉動,音後默認了,原來她對那小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君不語小小的壓下心中的竊喜,道︰「杜仙子請稍等,君某這就替杜仙子駕船。」
君不語坐在船沿,心中暗暗得意,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休閑自得,若非身後坐著音後,他簡直就想哼出歌來。
小船之後,音後身邊,易天行突然如鬼魅一般爬上船來,沒有絲毫的氣息流露出來,坐在船首的君不語絲毫不知,只有一旁的音後眼中才流露出一絲笑意,不得不說,易天行是那種壞到骨子里的那種人,雖然這個君不語極惹人厭,但音後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用這種辦法整人。
易天行不懂聲色,真氣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烘干,而他手中,正在一兩一兩的拿出一錠金子,君不語每劃一下,易天行就拿出一兩,一臉敗家子的樣子。
「杜仙子,不知這朝陽谷的風景如何?此時朝陽出現,正是朝陽谷風景最為秀麗的一刻,不過無論這朝陽谷的風景如何秀麗,都難及杜仙子的萬千美貌之一。」君不語對于易天行的出現絲毫不知,他洋洋得意的述說著內心對音後的贊美。而音後卻只是看著易天行在整人。
「不錯,真是不錯,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與美同游的好時光啊!」易天行看人群漸近,不由哈哈大笑道。
易天行的聲音差點沒有將君不語嚇死,他愣愣的將手中的船槳停下,回頭一看,卻看到易天行坐在音後的身邊,離音後不足一尺,這個距離已經算是很危險了,至少他君不語還沒那個資格。
易天行無視他可以吃人的目光,大踏步走來,手中捧著一大堆金錠,「大哥辛苦了,剛才大哥一共劃了二百四十九下,小弟我都記下來了,不過看大哥累得滿頭大汗,小弟心里也過不去,特意給大哥你加了一兩茶水費,大哥請收好,一共二百五十兩,小弟可沒拖欠工資。」
「嘖嘖,堯山君不語,真是佩服,佩服,我說你急著跑過去干嘛來著,原來是去給人當船夫,正是令人佩服啊!」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陰險的聲音,那人一聲白袍,手中折扇一開一合,正坐在一塊岩石上向著君不語佩服道。
「水兄此言差矣,這君不語怎麼是去給人當船夫呢?」那人明著體君不語伸冤,但一听便知道他與那個姓水的一樣,都是來取笑君不語的。
「李兄,這君不語君兄難道不是去當船夫的嗎?剛才小弟可是看著他劃船過來的。」姓水的人奇問道。
「當然不是,君兄那是賺錢,和你家一樣,都是在賺錢,你剛沒看到嘛,君兄剛才足足賺了二百五十兩黃金,你試試一盞茶的時間能不能賺到二百五十兩黃金。」姓李的那位義正言辭道。
「有理有理!」姓水的那位嘆道︰「君兄真是太厲害了,如此賺錢速度,只怕葉家也找不出這樣的人才來,只不過這二百五……」
「哈哈……」眾人頓時爆發一股大笑,而君不語本人則差點氣得閉過氣去,這兩個家伙居然敢如此嘲笑自己,沒見過這樣做朋友的。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