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樸無華,氣息滄桑的大殿之內,一個威嚴無比,恍如天神降世一般的男子口中不斷的有鮮血溢出,他的面色一陣陣的潮紅,每一次,郁結在體內的傷創就會爆發,萬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而那個能夠將他打傷的人,就是音後完成魔道傳承之時出現的天魔之像。
這個威嚴無比,恍如神明一般的男子自然就是守望者了,面對著實力超強的天魔,他不僅不退半步,反而與之交手,他的實力雖然在這一界無比的強大,但是面對真正的天魔之時,一招,也就敗了。
百敗百戰,雖然是被天魔一招擊敗,但這非但沒有破滅守望者的信心,反而讓他進一步的成長起來,他從此刻雖然身受重傷,但是氣勢卻在不斷的攀升……
「你來了!」守望者突然睜開自己微瞑的雙目,朝著這古樸大殿之外的一個方向看去。
「當年,是你告訴過我,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只要最後能夠勝利,就可以放手去做。」淡淡的聲音繼續傳出。如死神的審判一般,「所以我來了。」
「很好,能夠盡力施為,吾心甚喜。」守望者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有人要趁他重創而挑戰于他。
「你永遠都只是一個瘋子,而我不是。」邪王踏著奇異的步伐,凌空飛入這古樸的大殿之中,「我已經完全領悟了武仙之心,這一次,我必讓你付出代價。」
「邪王又如何不是瘋子,這麼多年來,恐怕邪王也是第一次變得正常。」守望者大笑一聲,「看到有人一步步的成長起來,一點點的成長到能夠站在自己面前挑戰自己的境地,這的確是一種很有成就感的事。」
「就是為了滿足你近乎于變態的成就感,你殺死了多少人?今日,就讓我邪王來了結這段恩怨。」邪王眼中的寒光越聚越多,最終連成一片,在他的眼神之中,仿佛有無數把寒刃在攻擊守望者。
「準備去破碎虛空了嗎?」守望者看著邪王,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讓邪王的寒刃如遇到陽光的冰霜雨雪一般消融。
「在這之前,我會先將你打敗。」邪王神色一愣,將負面情緒完全排除在外,經過近一年時間的靜修,他的心志已經不會在收到守望者的牽引。
「那就戰!」守望者突然說道,即使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他的心神都沒有絲毫的損傷,反而在心底隱隱的透著一種興奮。
這時候,又有不少人閃身進入了這古樸的大殿之中,比起守望者和邪王,他們除了氣勢上稍有差距,其余的絲毫不差,就連他們看向守望者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不善。
「天狼,雷帝,天刀,月神。你們果然也來了。」守望者突然說道。
「不只是他們,還有我。」古樸的大殿之中,再次傳出一道聲音,他一步,便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天涯。」
「這種熱鬧之事,又怎麼少得了絕戶。」說話的是個身材佝僂的老頭,他一雙賊眼精光四射,無形中總給人一種陰險毒辣的感覺。
「絕戶老頭,你不是說你在閉死關,你怎麼有時間跑到這里來看戲。」雷帝也是個老頭,不過比起絕戶,他身上的威勢簡直就能和天上的雷霆相比擬,他的身材也非常的高大,聲音更如悶雷一般沉重。
「如此熱鬧之事,老夫要是錯過了,那就算再怎麼閉關也無用,更何況有機會見識一下邪王的超強實力,對突破也是一種不錯的促進。」這絕戶老頭是眾多的守望者中年齡最大的一個,挑戰者比他還大的不是沒有,但都已經死了,他之所以沒死,那是因為他的心機縝密,一看時機不對,就立刻轉而投向了守望者一方。
「雷帝,你不去看著你的小女女圭女圭,跑這里來干嘛,難道你不怕她會發生什麼意外嗎?」絕戶冷笑一聲,他口中所說的小女女圭女圭是炎帝的女兒,而炎帝則是雷帝的師弟,不過炎帝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死在挑戰之中了。
「這種戰斗,就連你絕戶都能來,我雷帝又有何不能來,說不定,我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雷帝笑了一聲,他看上去是個粗野漢子,但實乃心思縝密之輩。
「說得好,老朽也來看看,雖然我對戰斗沒興趣,但想看看這里是不是需要我這把老骨頭。」來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甚至身上還拿著一個江湖郎中的招牌,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甚至還覺得只有這種裝束才適合他。
要算輩分最大的話,那無疑要算是這個拿著江湖郎中的招牌的老頭了,比起活了上萬年的守望者,這個老頭更加的年長,因為他是萬年前的至尊的弟子,也是長生訣的傳人,即使是守望者,看到這個老頭,也要恭敬地尊稱一聲︰「逸先生!」
「見過逸先生!」眾人也是微微施禮,若論起修為,逸先生也許不如這古樸的大殿之內的任意一人,但是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沒受過他的恩惠的,他不喜動武,只喜救治他人,無論是誰,只要病情引起他的興趣,就絕對死不了。
「你們繼續,老朽前來只是看看有沒有用到老朽的地方,老朽隨意就可以了。」老頭輕笑幾聲,拿著他的江湖郎中的招牌走到一邊去了。
「請!」邪王目光不動,一聲大喝由心底逼出,將守望者所在的空間壓得吱吱作響。
「請!」守望者微微點頭,一聲淡淡的回應,就將邪王的試探化作無形,眾人見此,立即飛離一段距離,他們知道,邪王與守望者一戰,必定石破天驚。
「想要破碎虛空,就得先打敗我,若是你能打敗我,破碎虛空隨你離去,若是不能,那你就留下來,成為新一代的守望者。」守望者突然說道。
「好!若能敗你,我必殺你。」邪王殺氣騰起,于虛空中化成一頭怒鯊,朝著守望者沖撞而去……
「止!」守望者輕輕一點,以無上的意志定住了邪王的怒鯊,但是邪王此時的後招也到了。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你這輩子所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當年沒有將我一起殺死,現在,是我為映雪報仇的時候了。」邪王怒吼一聲,怒鯊頓時化作無形,以心相引,徑直的侵入了守望者體內。
「殺氣無形,凝形本就是落了下層,以你的實力,想必不會在意怒鯊之威,但現在就嘗試一下邪王之威。」邪王心神一動,不斷的控制著自己的殺氣,時間每過一分,邪王心中的殺意就強大一分,而殺氣也就增添一分。
「戰!」守望者突然眼中爆發出一對耀眼的金光,無上的戰意沖天而起,身後,一副巨大的遠古戰神的虛影閃現,但又快就被守望者融入自己的體內,威嚴不減反增。
雖然他被先前的天魔之像重創,但他修煉的是戰神圖錄,越戰越強,邪王的殺氣雖強,殺意雖勝,但比起守望者萬年來的積聚的戰意,邪王的殺意還遠遠不足。
「殺意太弱,而且不純粹,邪王,你心中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居然不敢放手一殺?」守望者反問一聲,他突然伸出一臂,道道的虛空之力被他伸出的一臂所吸收,在他的手臂之上,虛空的吞噬之力不斷的被逆轉……
「殺!邪王三步,鬼神俱驚!」邪王微微一愣,眼中的殺意更甚,先前他面對身受重傷的守望者,其實充滿了必勝的信心,但他心中對于戰勝守望者也有一種恐懼,守望者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他害怕自己一旦越過了這座高峰,就喪失了進步的動力,他不敢殺。
而現在,邪王也終于模清楚了守望者的實力,先前的擔憂一掃而空,與其擔心自己能否殺死守望者,還不如擔心自己會不會死在守望者的手中,他雖然被天魔之像重創了,但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是非常的強大。
「鬼神俱驚!」邪王只在對付易天行的時候用上了那一招,但比起那招,邪王的第三步變得更加的完美,近一年的時間中,邪王的第三步威力更甚,以自身的殺氣相輔,在破除了內心的最後一道禁錮之後,邪王心中的殺意也終于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隨著第三步的形成,無數的鬼神之影也出現了……
這些鬼神是邪王幻化而成,沒有多少攻擊的威力,但是卻能增添第三步的威勢,以鬼神之影將第三步鬼神俱驚的奧義發揮到極致。
「黃巾力士!」守望者身後突然閃現出一道高大無比的虛影,在這古樸的大殿之中,那道虛影頭頂天,腳立地,威勢震驚天下,而最令人震驚的是他的右臂,這條右臂之上,虛空之力在不斷的凝聚,一團團的黑色的虛空之力在不斷的融合,最終緊緊地纏繞在黃巾力士之臂上。
「轟!」拳腳相接,由以相接的一點為起點,毀滅在不斷的擴散,轉眼就傳出了十丈之外,而十丈之外的眾人見之,立即以自身真氣相抗。
天狼,雷帝,天刀,月神,四位武靈巔峰的超級高手直接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推出百丈之上,他們面上,不斷的有潮紅之色閃現,最終化成一口鮮血,隨著他們的嘴角流下,雖然那股氣勢沒有直接沖向他們,但他們還是受傷了。
絕戶老頭更加的不堪,他的實力雖然也是武靈巔峰,但他最強大的不是攻擊,而是毒,在這股強大的氣勢之下,他整個人的身形都被推出了古樸大殿之外,比起天狼等人,他受創更重。
場中唯一還能夠站在二十丈之內的人就只有逸先生一人,他在強大的氣勢席卷到他的時候,一道五色神光閃現,不斷的將那股氣勢化去,又讓其在自己的身側偏轉出去,雖然他還是被推出了十丈的距離,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創傷。
天涯是眾人中最奇特的一個,他最擅長的不是攻擊,而是躲避,除了守望者,沒有人能夠傷到他,與他對戰,絕對是一件非常折損心力的事情,他根本就打不著,在邪王和守望者對轟之際,他就已經離開了,因為他知道,一招之下,守望者和邪王之間的勝負已分。
眾人雖然受創,但是他們更想知道剛才一記踫撞的結果,邪王和守望者的戰斗,誰都沒有破開空間,這就表示著他們都已經獨立于空間之外存在了,心中雖然敬佩,可勝負如何,還是要知道的。
古樸的大殿之中,地面完全被化成粉塵,無數的擎天之柱也被消減了不少,也幸好這不是一般的大殿,否則這一擊之力必然讓其灰飛煙滅。
「邪王呢?」煙霧散盡,眾人只看到守望者一人的身影,他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傷痕,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在他的周身一丈的距離之內,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受到損傷,場面上唯一不同的就是邪王消失了。
「動手!」眾人默契非常,天狼,雷帝,天刀和月神四人在第一時間就將守望者包圍在內,他們已經知道邪王在什麼地方了,百里之外,正有邪王重傷而遁的身影,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攔住守望者,讓邪王贏得破碎虛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