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天空下,殘陽如血,忽而從西邊出現,帶起一絲絲血腥的味道,隆中城西三十里地,老礦區無底洞,自一聲淒慘的叫聲打破寧靜的黃昏之後,無底洞中就沒有消停過片刻,隨時都有令人恐懼的慘叫聲響起,而每一次慘叫聲響起,也意味著這里又有一個馬賊倒下了。讀看看小說網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孫小環驚恐的躲在易天行的身後,不敢睜開眼看向面前發生的一切,她雖然曾經很勇敢的干掉了一個馬賊,但那是經過易天行的特殊處理,一腳踢碎一個冰坨子,看起來非但不恐怖,反而有些壯觀,但是天樞殺人可沒有壯觀這一說法,自從天樞的實力提升到了蛻凡境二重之後,他就全然無視蛻凡境四重武者以下的攻擊,因為這些攻擊對他根本無效,他只要張大著嘴巴化身無數道紅光鑽入敵人身體後吸干敵人的鮮血就可以了。
這種殺人的方法雖然極為簡單,但對于孫小環這樣的女孩子自然是恐怖異常。
「到底還是一個孩子。」易天行微微感嘆,將孫小環抱入懷中不讓她看這樣恐怖的場面,同時吩咐天樞道︰「天樞,動作快點,咱們還得去收錢呢。」
北風呼嘯,隆中城上空,一片愁雲慘淡,黑壓壓的一大片讓人心中總有種壓抑的感覺,但是在隆中城某處的大院之中,這里卻是歌舞升平,別有一種洞天福地的氣派。
這里就是隆中城中最大的鏢局盛隆鏢局,同時也是疾風馬賊團在隆中城中的據點,這一日,這隆盛鏢局好像在舉行什麼大型的宴會,雖然門戶緊閉,但是其中卻是歌舞不斷,歡聲笑語聲如潮。
今日是他們大當家趙大同宴請馬賊團中各路英雄的日子,因為這幾日他們的收獲頗豐,甚至讓他們有種如墮夢中的感覺,如果他們不趁著這種機會好好享受享受,說不定就沒辦法判斷自己是身在夢中還是活在現實了。
因為是在隆中城中舉行,趙大同也不敢太過放肆,但是為了讓馬賊團內的眾兄弟玩得高興,他一出手就包下了隆中城內三個有名的青樓內的所有姑娘,為此眾人的歡聲笑語中少不了一些婬穢的內容。
「大當家要作詩了,大家都听好了。」這時候有人起哄道。
趙大同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他非常希望自己是一個飽讀詩之士,但是偏偏他肚子里的墨水不夠,因此每次揚言要作詩一首的時候總是把前人的詩詞剽竊過來,但是偏偏他自己還恬不知恥,每次都相當的自我陶醉。(請記住讀看看小說網的網址
「好,大當家金口一開,定然又是名傳千古的詩詞歌賦。」眾人立馬應聲附和道,自此看來,這位趙大同在眾人中的虎威還是很強大的。
「大家都听好了。」趙大同是個大光頭,燭火的映襯下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芒,他略微整了整嗓子,詩興大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咦?」易天行帶著孫小環躲在暗處,突然听到趙大同吟誦的詩句,不由愣了,這不是自己在月山之巔調訕符泰時候隨口亂說的嘛,怎麼居然都流傳到這里來了,還把他當做千古名言一般來抄襲,這也太抬舉我了吧!
「大叔,有什麼不對嗎?」孫小環好奇的看了易天行一眼。
「沒什麼,繼續听。」易天行模了模孫小環的小腦袋,心中一陣苦笑。
「好,大當家果然大才啊,想必大當家如果進入院的話,定能成為院最炙手可熱的人物……」眾人的馬屁聲不斷,不說易天行,就連孫小環也听得目瞪口呆,不過從中眾人的馬屁聲中易天行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白鹿院的確是個不一般的地方,這更加堅定了易天行前去學習的決心。
「說笑了說笑了,剛才都只是隨口亂說,算不得數,這次我在重想一首詩。」趙大同哈哈大笑,似乎很滿意眾人的表現,頓時詩興再起,準備再無恥的剽竊一首千古絕唱。
「這個人好不要臉,這哪里是他說的,分明就是殺人英雄的原話,真是太不要臉了。」躲在易天行懷里的孫小環不滿意的哼哼道。
「你知道殺人英雄?」易天行吃了一驚。
「那當然,殺人英雄可是剿滅了四個山賊窩,我以後也要像他一樣為民除害。」孫小環眼中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崇拜色彩,這讓易天行心中非常的無語,貌似她口中所說的殺人英雄就是自己吧,可憐卻沒人知道。
「嗯嗯?」趙大同再次整了整嗓子,準備道出一首絕妙的詩來,但是卻意外的半天沒有說出來。
听到眾人小聲的議論,趙大同面子上過不去了,但是他這時候又非常不小心的把原來準備好的一首詩給忘記了。
趙大同身邊的嬌媚女子非常的懂得揣摩心思,一下子就看出了趙大同的難處,當即走到趙大同身邊掏出一張絲質布片幫趙大同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然後輕聲告退之後又將那張絲巾交到了趙大同的手中。
趙大同心中一喜,暗暗的給嬌媚女子遞了一個贊許的目光,然後裝著給自己擦汗的時候掃視了一眼絲巾,快聲背誦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眾人的反應相當的出奇,他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大聲贊揚趙大同的學富五車,才智過人,相反的他們都突然沉默了下來,因為趙大同踫了絕對不能踫的東西。
這首詩雖然非常的符合現在晚來天欲雪的場景,但是這卻是一首不可以抄襲的師,原因是因為這首詩是院的院長白先生的詩,白先生可是萬年前連楚帝也要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白先生的人,他的詩豈是說抄襲就抄襲的。
「這個笨蛋,抄誰的詩不好,偏偏要抄這首詩。」易天行搖頭道。
「大叔,怎麼回事?這首詩不好嗎?我覺得挺好的,真想不到一個馬賊能做出這樣的詩。」
「這首詩不是他做的,是白先生的詩,白先生的詩能不好嗎?」易天行在忘憂谷的時候早就拜讀過許多先賢的大作,其中白先生的詩更是讓人嘆為觀止,而現在趙大同居然抄了白先生的詩,那可是絕對的犯了大忌,如果這個白先生死了也就罷了,但是偏偏他沒死,一個活了上萬年的白先生,可想而知他在人們心中的威望有多高,如今白鹿院能夠現在這樣的威名,多半也正是因為有這位白先生的存在。
易天行原本是不知道這些的,但是跟著錢百萬混了許久,對這些他倒是了解了很多。
「怎麼?這首詩難道不好嗎?」趙大同充滿怒吼的聲音咆哮而出,頓時嚇得眾人心驚膽戰。
「不對,這個趙大同就算是個白痴,也不可能不知道白先生的詩不能亂抄,因為早在數千年前,就有人抄白先生的詩抄到了白先生的面前,被白先生一招格殺,至此發出他的詩不允許別人抄襲的命令,按道理這個趙大同不會不知道這個才是。」易天行心下疑惑道。
「看來這個趙大同很不一般呀。」易天行忽然明白了過來,佩服趙大同道,用這種辦法辨別誰對自己是忠心耿耿的人,誰對自己是有異心的人,看似白痴,但是卻別有深意,難怪坐在大當家位置上的人是他。
「走吧,咱們下去攪攪局。」易天行突然拉著孫小環說道,他早就已經判斷了在場所有人的實力,除了趙大同,所有人都沒有超過蛻凡境四重的實力,而易天行本身對付一個趙大同綽綽有余,其余人交給天樞就可以了。
「誰說這首詩不好了?好詩好詩,絕對是好詩。」易天行哈哈大笑的贊揚道,這聲音倒是讓趙大同心中一喜,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明白自己的深意了,而既然說了是好詩了,那顯然這是一個對自己絕對忠心耿耿的手下。
何人如此乖巧?
趙大同心中正興奮著,卻突然發現人群中一陣騷亂,數道血泉噴涌,已經有十數人被打得向後拋飛出去,落地時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晚來天欲血,能飲一杯無?我這杯是心頭活血,不知道趙大當家敢喝不敢喝?」易天行運足內勁,將手中取滿一盅鮮血的酒杯朝著趙大同打去。
這樣的變故讓趙大同吃了一驚,同時對來人的手段毒辣而感到吃驚,那瞬間被打飛的十數人中,有三個都擁有蛻凡境三重的實力。
不過憑借著這樣的進攻,趙大同模清了來人的實力,不過就是蛻凡境四重的武者,一只酒杯有什麼敢接不敢接。
趙大同同樣的真氣爆發,如鎖喉奪命一般死死地扣住那只酒杯,但是酒杯一入趙大同的手中,瞬間爆發出一道強大的內勁,將酒杯中的血水震了出來滴灑在趙大同的手上。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饒是趙大同有護體勁氣護體,手上也不免因為血水的侵蝕而溶出幾個大洞來。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了,這杯酒在火爐上加過熱。」易天行呵呵笑道,笑得是那麼的人畜無害。
什麼在火爐上加過熱,憑借趙大同現在的身手,就算是不用護體勁氣防御,也不可能被加過熱的血水燙傷,這一定是什麼陰毒手段。
自然不算是什麼高明的手段,易天行只是將體內的七彩道氣暗運在血水中,將其催發成炙熱的能量,等待時機重創趙大同一把,但他的確沒想過趙大同反應如此遲鈍,他被自己的炙熱真氣燙傷不是自己卑鄙無恥,而是他趙大同的謹慎性太小,反應速度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