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老的聲音有幾分波動,看起來在剛才那此攻擊中遭受了不小的創傷,不過那龜殼完好無損,反倒幽亮了幾分,光澤點點,看起來無可摧毀。)
「我以為是何方妖孽呢,原來是只烏龜,哼哼,我看你還能翻起什麼波浪?」
王午劍冷笑連連,沒想到非了這麼大力氣破開蒼黃精石,居然放出了一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烏龜,如果一眾人看到這個結果,恐怕他們會有圖學的蠢動,倘若剛才死去的那些人泉下有知的話,多半會去撞牆再死一次,這裝深沉的王八簡直太坑人了。
「本尊震懾天下時,你祖宗還沒有出世呢,就你也敢在本尊面前口出狂言?你以為有斥天鏡在收便能擊敗我?」
神龜大言不慚地說道。
他的大話在別人听起來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畢竟,他一開始的強勢太駭人了,的確像萬年魔王出世一般,可他們雖然能听到他說話,卻看不到他的真容,如果眾人看到這是一只烏龜的話,恐怕多半人對他的敬意立刻會下降一半。
「既然如此,廢話少說,讓我看看你這王八到底有何能耐,害得我白白浪費了一大塊蒼黃精石。」
王午劍道。
「什麼?蒼黃精石?那種廢材豈能與本尊相提並論,本尊願意讓它為我護體,已經算它的榮幸了,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本尊沉睡了幾萬年,脛骨舒展不開,我今天必然把你撕成碎末。」
神龜怒氣十足,但也僅僅是表現在嘴上。
王午劍微微一笑,不難看出,這神龜哪怕昔日真的有縱橫天下之能,現在也無法實戰,多半是被人封印在蒼黃精石中的,多少年來,一身功力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了。
「凶龜,怎敢口出狂言,今日你害我損毀蒼黃精石,我必將你煉化為元神注入武器,增添我神器的威力。」
王午劍冷冷笑道。
龜是一種祥泰的象征,可這只烏龜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王午劍隱隱覺得這只烏龜來頭不小,畢竟,能存貨在里面這麼長時間不死不朽,一定是有什麼保命的玄術。更讓王午劍感到好奇的是,這只烏龜到現在都沒有伸出四肢和頭顱,是一只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
「你這卑微的人類,若不是我元氣大傷,今天必然要了你的性命。」神龜怒沖沖地說道,言罷,身體在原地調轉,仿佛是在考慮朝著哪邊逃跑。
王午劍一晃斥天鏡,一律紫金光芒爆射而出,單獨將那老龜禁錮起來。
如果要靠近老龜一探其究竟,則必須先把黃色的小顆粒吸收,連斥天鏡都不能打散它,這真讓王午劍感覺到一陣頭疼,他很想以天橋圖來擊潰它,可又怕招引來更大的禍端,便暫時忍住了,他想看看這樣好下去,那老龜還能使出什麼招數。
老龜是老奸巨猾,它自恃有神奇的黃色顆粒作為阻擋,王午劍縱然強大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既然被禁錮,那就禁錮,沒有表現出一絲掙扎,就那麼老老實實地停留在半空中。
遠處的強者們紛紛大惑不解,他們只看到一片黃色的區域懸浮在空中,斥天鏡釋放出紫金光芒攝入其中,仿佛是一條繩子,把里面的東西栓住避免其逃跑。而王午劍則靜靜地坐在地上,穩如磐石,一動不動,看不出其深意。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剛才的爆破肯定有異物出現,可沒有人敢踏上前來爭奪,因為先前血淋淋的突變就是警示,甚至連持有斥天鏡的人都不敢擅入,更不要說凡胎了。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王午劍仍舊一動不動地坐著,似乎陷入了沉睡。黃色的顆粒區域也毫無變化,既沒有擴散也沒有濃縮,里面的老龜顯然也是一動不動。
日出日落,時光荏苒,這一天像什麼也沒有生過一樣,鳥雀嬉戲,花開花落。
晝夜來臨,四周許多強者再也耐不住了,他們不想就此罷休離開,卻又不敢過來爭搶,索性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睡覺。
老鐵販最為淡定,等了一天後,他知道里面的東西非同凡響,不然王午劍也不可能只是禁錮住對方而不下手,所以他也如王午劍一樣,靜靜地坐在遠方等待這個僵局的變化。
有一天來臨,仍舊與昨天無異,王午劍紋絲不動,像石化了一樣,古井無波,高深莫測,而那詭異的黃色區域也一如往常,透著令人生威的氣息。
三天來,這里驚出異寶的消息不脛而走,每天都有人前來此地想要爭奪,可到來的人听說了那黃光的奇怪後,紛紛半信不信地止住了腳步,哪怕再有人嗜寶如命,也不敢冒死驗證。
不過很多人倒是把心思放在了王午劍的身上,畢竟,斥天鏡乃是明爭天下的至寶之寶,就是天帝也在苦苦尋覓,誰若是能擁有這件逆天的寶貝,即便不是無敵也絕對能在任何一個高手前逃命。
有一天過去了,這里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很多人開始不耐煩了,因為他們至今都不知道蒼黃精石爆破後出現了什麼神物,如果是能夠散出黃色顆粒一樣的凶物的話,很多人立馬就放棄了,擁有那麼一件凶物,絕對寢食難安。
「他娘的,那小子裝什麼深沉?居然一座就是三天。」
「對啊,我若是擁有斥天鏡,早就借助它的無上攻擊力破開一道路奪走里面的寶貝了,居然這麼墨跡,還得我們跟著風餐露宿,沒用!」
「也許里面的法寶真的逆天,斥天鏡也未必能懾服,那黃色的怪物就不是一般強者能靠近的,神級武器都能被它化為烏有,的確不一般,那年輕人也因此而不甘妄動。」
「沒錯,蒼黃精石都是上古年間孕育出來的靈石,能生存在蒼黃精石中的神物絕對非凡,不是一般人可以克制的,哪怕斥天鏡這樣的寶物也未必能與之爭鋒。」
「大家還是靜觀其變……」
……
人群議論紛紛,此時此刻,他們對寶物的探究欲已經過了佔有欲,畢竟,三天來他們想了很多,如果連斥天鏡都制服不聊,那大多數人也絕對不要想了,實在太尼天了。
對寶物不放棄的是一類人,但另一類人則對斥天鏡念念不忘,甚至有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密謀如何奪取斥天鏡。
斥天鏡乃是公然承認的至寶之寶,天帝都要供奉的法寶,得到它絕對比得到任何寶貝都要劃算,與其在這里等待,不如去爭奪斥天鏡,甚至有人冒出了先奪取斥天鏡,而後利用斥天鏡奪取那未知名的寶貝,一舉兩得。
然而這些都只是存在于想象之中,沒有人敢做第一個出頭鳥,畢竟,斥天鏡的威名不是傳出來的,荒古年間,它一晃則奪取了數萬人的性命,堪稱是毀滅世界的凶器,沒有人敢冒險奪取。
夜過三更,斥天鏡微微一顫,不是在王午劍的控制下顫動,而是一種警示。
斥天鏡已經有了靈氣,它能感覺到級強者駕臨此地。
王午劍心中明了,到了他這個境界,如此強大的人物來臨,他也能輕而易舉地感覺到,至不過他仍舊紋絲不動,堅如磐石。
三天來,斥天鏡打出的一道光束一方面是禁錮那神秘老龜,二來是慢慢地將其形態現化。這個過程讓王午劍都暗暗叫驚,因為這老龜身上仿佛有一層神秘莫測的隔離層一樣,斥天鏡這樣的寶物照在它身上都要話費很大的力氣,就像照射在星空的彼岸一樣,光線穿梭出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到達。
三天過去了,王午劍終于看到了這老龜的真身,它不過是一個殘軀老龜,不是四肢和頭顱不敢漏出來,而是它壓根就沒有四肢和頭顱,那堅硬的龜殼下僅有一個身體,而且也不完美,頂多是囊括了髒腑,可以說這老龜是現有龜殼,而後慢慢生出血肉,可還沒等它生出血肉,這塊蒼黃精石便被老鐵販挖出來,繼而被王午劍擊碎,這讓它有苦難言,所以被斥天鏡禁錮起來它也無可奈何,索性抓緊時間錘煉肉身。
被禁錮了三天而沒有呈現出弱化,這老龜的防御力和生命力之強,讓王午劍一萬個佩服,一般情況下,被禁錮一個時辰的修者便可能會精力衰竭而死,可如今三天過去了,虛空都被蒸了,他居然還安然無恙地活著。
「可怕的老龜!」
王午劍暗暗感慨。
「媽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那黃霧還能將我聖級神兵煉化?」
一人法寶控終于忍不住了,怒斥著走出來,一身紫氣暴漲,在他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虛影,面目猙獰,氣勢壓人。
錚一聲爆鳴,仿佛是地面上閃出一道閃電,耀眼奪目,沖天而起,定楮一看,竟是一柄燦燦生輝的神兵,天然的七彩神輝繚繞周圍,不動而威,是不折不扣的聖級兵器。
隱隱間似有一聲龍吟響徹天地,那聖級神兵劃破虛空,朝著黃色區域斬下去。
老龜釋放出來的黃色顆粒被斥天鏡禁錮著,這意味著這一刀斬下去不僅要對抗黃色顆粒的腐蝕,還要一舉破開斥天鏡的禁錮。
王午劍身形一震,頭頂的斥天鏡也猛地一顫,到底是聖級神兵竟然撼動了斥天鏡的禁錮,並且那耀眼的光華闖入紫金大幕中,與黃色區域踫撞在一起甚至已經深深地沒入。
「真的可以斬進去!」
「到底是聖級神兵啊……」
正當所有人都蠢蠢欲動的時候,那光華快黯淡下來,就像蠟燭熄滅的一瞬間一般,一吹即滅。
燦爛的光芒瞬息消失,黃色的區域仍舊如此,紫金光芒仍舊禁錮一片天地,剛才的一切仿佛都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