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王午劍連忙整理著裝頭冒熱氣地打了個招呼。
「不早了!」尉遲妍答道,說話間把帽子掀開露出一雙迷人的眼眸。
王午劍吃了一個閉門羹雖然不惱怒,卻不知道下文該說什麼來打破尷尬。
「剛才是王氏家族特有的練功法?嗯,難怪昨天抓蜂蟲時你的身法那麼靈活!」尉遲妍有些自言自語道。
王午劍心中暗笑︰「這是王氏家族的取暖法!」
「兩位來的真早啊!」
王午劍正打算說話的時候,突然從拐角處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轉眼看去竟是玄班領隊孝天。
錦麗的御寒服穿在他猥瑣的身上令王午劍看著分外別扭,王午劍突然思索到︰為什麼呂家派出這一對主僕來書院鍛造學習?
對于他的加入尉遲妍沒有任何表情,王午劍則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但這絲微笑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因為從他出現開始,眼球就沒有離開尉遲妍,不過尉遲妍冰冷的神情很快讓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王午劍身上。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看,有人來開門了。」孝天指著另一側走過來的兩個老師說道。
王午劍轉身一看,另一側走過來兩個老師,左邊那人居然是昨晚救自己的械斗老師,如同昨晚一樣,平靜的臉龐就像一潭死水即便是這麼凌冽的寒風也不能使其有絲毫的漣漪,另一人身高馬大,須發花白,看起來已有一把年紀了。
「來得早是個不錯的習慣!」那械斗老師走過王午劍身邊的時候停頓道。
大門咯吱吱打開,寬敞的會堂呈現在眼前,兩千多個座椅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地上,莊重威嚴的壁畫雕刻在四面的牆壁上,五丈高的屋頂上瓖嵌著幾百顆手掌大小的夜明珠,把封閉的會堂照射的通亮。
王午劍驚訝地步入這個比家族大廳都豪華的會堂,內心多了一分對書院的崇拜,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尉遲妍,她平淡的眼神代表她根本不把這數量龐大的夜明珠放在心上,孝天緊隨其後,地班的領隊方曉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了最後面,她粉紅的臉上仍舊掛著勾人魂魄的媚笑。
兩位老師同時走入講台的後室中,沒多大功夫,那個大胡子老師轉出來,手中拿著四個袋子,袋子上分別有天地玄黃四個字。
「老師,我叫孝天,怎麼稱呼您呢?」當他把地班的袋子塞給孝天的時候,孝天恭敬地問道。
沉靜的大堂中回蕩著他的問題,那老師先是一驚轉而注視著他,頓了頓笑道︰「我姓鐵。」
「多謝鐵老師。」孝天微微鞠躬道,這一切有禮貌的動作在鐵老師看來似乎是他發自內心的,但王午劍卻覺得一萬分虛假。
又未過片刻,其他學生陸陸續續來到會堂,從左往右分為四個班級而坐,四個領隊分發胸章完畢之後,坐在最前排等候更重要的安排。
後室內隱隱約約傳出激烈的爭吵聲,顯然這些老師在某件棘手的問題上產生了爭執。
後室的門被打開,爭論聲戛然而止,片刻後腳步聲逐漸傳出來,所有學生的立刻凝神屏息,期待著自己的老師長什麼樣子?
首先出現在台上的是掃雪的鐵老師,接著的是一個長相健壯的中年人,隨後是一個身材臃腫的漢子,接著出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看起來有幾百歲的老婦人,她頭上金燦燦的桂冠預示著她不平凡的身份和地位。
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整個演講台幾乎在微微顫抖,台上桌前的大紅布隨著她的步驟有規律地抖動,所有人都明白接下來出場的人是誰?
鐘督法龐大的身軀勉勉強強能從「狹小」的門道里走出來,如果說她的出場能讓人的視覺受到強烈的沖擊,那麼她身後出來的女子一定能立刻撫平這股沖擊所帶來的傷痛。
那是一個年輕的老師,看起來不比王午劍這一級學生大多少,貼身的勁裝突然出苗條的身材,一雙眼眸好像反射著夜明珠的光芒一樣變得閃閃動人,即便是場下的眾位美女也不禁流露出妒忌的神情。
最後出來的人是王午劍相對熟習的,便是昨晚救自己的那個械斗老師,依舊保持著冷漠的表情,幾縷長發半遮住他深邃的眼楮,顯得更加神秘。
七位老師呈一字型站在講台上,冷漠,奇怪,凶狠的眼神撒向台下的一百二十一名新生。
「各位同學好,歡迎來到聖武書院,我叫仲盈,是書院的實習老師,我的職責是引導大家適應書院的生活和學習,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那個年輕的女子笑容可掬地上前一步說道,溫柔的笑臉更讓場下的男生傾慕不已,雷鳴般的掌聲響徹在會堂里,但是礙于幾個冰冷麻木的眼神,沒有人敢叫出聲來。
「真美啊!」後人低聲嘆道,坐在一起的男生嬉皮笑臉地談論著日後和她相處的情景。
「接下來由蒲院長為大家講話。」仲盈打斷了蚊蟲般的討論聲,指著中間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道。
台下響起了整齊的掌聲,上百雙好奇的眼楮注視著這個書院里的頭號人物,期待她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首先,我代表聖武書院對大家的到來表示歡迎,希望大家能在這里度過難忘而有意義的六年,你們的課程安排仲盈將會通知你們,書院的規章制度想必你們已經熟習,如果有什麼過失的地方,相信鐘媚老師不會徇私枉法的。」蒲院長的說話聲極其低沉而且有些沙啞,回蕩在有些空曠的會堂里就像念咒語一樣,需要集中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勉強听得見她說什麼。
不過當她看向鐘督法的時候,有一句話讓回蕩在所有人的耳朵里「我一定不會有付院長重托。」
「因為兵器有短長之分,為了讓大家更好的掌握自己的技能,書院分別派出兩位一百多年前就達到靈皇境界的教師,長兵器械師——獨客,短兵器械師——萬公。」蒲院長掃視著台下的人繼續說道,她點中的人先後對著台下點頭示意。
王午劍這才知道了「救命恩人」的姓名,但心中產生了巨大的困惑,那個矮胖子萬公居然是個教長兵器的老師。
「我的槍都比他長的高哎!」後面有人低聲說道,竊竊私語再次針對萬公蔓延開來。
萬公堆滿肥肉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但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或許他自己也應該明白別人對他的誤會,這種場合想必不止一次,但武皇的桂冠足以蓋過一切巨人。
「好了,不要懷疑任何一個老師的實力,給你們直接任教的都是天底下絕無僅有的高手,他們過人的本領和見識會讓你們受用終身。」蒲院長驕傲地說道,「實踐證明,一個強大的武靈不僅有過人的器械技能還有過硬的搏擊能力,你們很榮幸,因為書院派出了曾經單槍匹馬殺死六名蒼山巨人的靈皇境界老師——墨戈。」
場下听到「墨戈」兩個字,異口同聲地失嘆,這個幾乎享譽各個家族的傳奇人物居然成為了自己的老師,人們流傳著一句話︰沒有听過墨戈的武靈不是一個合格的武靈。
蒼山巨人速來以威猛剽悍著稱而且刀槍不入,身上唯一的致命點就是雙眼,但插中他們的眼楮意味著要跳起來一丈多高,所以墨戈徒手搏殺六名蒼山巨人從而救出了一個村莊的人成為流傳半個多世紀的佳話。
墨戈對于台下人的尊敬和驚愕置之不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殊榮給自己帶來的敬慕,淡定的神情預示著他的老練和不凡。
「所以你們注定成為書院歷史上最優秀的一屆學生。」蒲院長補充道,「還有書院中呆了幾百年的鐵山老前輩。」她恭敬地扭頭對掃雪者微笑道,對方還之以理。
「鐵山老師將會告訴大家一些有趣的事情。」蒲院長做完了沉墜的介紹後,把說話權丟給了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