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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飛鳥歡鳴,河道兩畔翠綠盈岸,人流雜而不亂,聖武城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王午劍驚喜交半,雖說洗清冤屈,但更大的困惑令他寢食難安,那屢次出現的怪物是何來頭?《金蟬月兌殼》被誰盜走?神秘的寶鏡有何用途?它背面的殘圖為何不見了?……
如此種種,都讓他煩悶不堪,反倒連生死攸關的決斗也拋于腦後。
兩天後的上午,書院里熱鬧起來,幾路新生先後歸來,迎接他們的除了表彰大會之外,還有一場令人意想不到的生死決斗——王午劍對戰艾軒。
原因早已傳遍書院的每個角落︰艾軒被收買殺了兩人嫁禍給王午劍,如今水落石出,王午劍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並一雪前恥,便與之公開決斗!
所有人都為王午劍前先天所承受的痛苦而感到同情,並且愈加敬佩他能夠頂著巨大的壓力堅忍不拔地為自己洗清冤屈。
「他真是個英雄!」有人看著台上鎮定的王午劍嘆道。
「大家看,那個該死的艾軒出現了,真是下流,卑鄙……」有人指著西側的一個門口叫道。
「他才是正真的殺人犯,長的就像偽君子。」有人叫道。
「真是一臉小人相,書院當初瞎眼了,怎麼就選他做導員……」
……
艾軒終于來到場**,若非有兩個氣質高傲的老師沿途護送,恐怕早就被唾沫所淹死,一個老師給他解下枷鎖並歸還了他的長劍。
王午劍早就毅力于戰台之上,平靜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就仿佛是一條毒蛇在揣摩獵物呼吸的節奏,然後猛地出手一擊致命。
「當天晚上,我就跟你說過,總有一天我一定會來找你的,但是我忘了告訴你,這一天,將會是你的死期!」王午劍冷漠地說道。
「哼哼!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今天我就拉你墊背!」艾軒面如死灰,但心卻狂熱地跳動著,周圍的謾罵聲似乎成為他狂暴的動力。
曾親眼見過王午劍一招之內挫敗白面虎龍倉的同學紛紛揪起心,雖然王午劍實力超群,但畢竟是個煉體境界的武靈,相對即將突破玄空境界的艾軒而言,他弱小的不堪一擊,因此紛紛暗暗祈禱,期待奇跡能夠再次發生。
「拉我墊背?哼哼,就怕你沒這個本事。」王午劍笑顏緊收,肅然冷喝,懸在腰間的武器驟然出鞘,只不過沒有絲毫魂力為之修飾,但黃鈦質的鋒刃上仍舊放射出高傲的金芒,尊貴無比。
兩人相距不過五步遠,長劍一橫便能踫到對方,所有同學都義憤填膺地高呼三個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艾軒不由地撇向四周,無數憤怒的面孔令他覺得絲絲不安,尤其是與龍金那對虎目對視之時,更讓他渾身一顫,似乎看到了死神在某個角落里對他招手,其後亦有無數鬼魂手執各種刑拘,面目猙獰地等待著執行。
「嘿嘿,听見了嗎?我若不殺你,不僅難消我心頭之恨,更難熄眾人之怨。」王午劍道。
被他一語驚醒,失神的艾軒渾身一抖,連忙調整氣息穩定下來,眼見王午劍還那般平靜好似目中無人,不由怒火燒心,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在死前酣戰一場,錚一聲拔出長劍,厲聲吼叫道︰「來呀……」
「你用我的彎刀捅過你自己,那我現在就用我的彎刀再捅你一次,看你這次能不能死掉!」王午劍換換舉起彎刀放在面前用眼光撫模著,黃金色的刀刃在陽光下閃著點點金光,金光跳躍在他若處超然的臉龐上,平添幾分神秘感。
「去死……」艾軒大吼一聲,堪比藍天還湛藍的光芒出現在劍刃上,寸把寬的劍刃瞬間放大百倍,猶若一把斬天的巨劍一樣朝著王午劍豎劈下來,這一擊凝聚了他過半的力量。
圍觀的同學無不失驚,那有形的巨劍蘊含的魂力竟遮擋了光線,使之不能透射,從而地面上猛然出現一道龐大的劍影,那劍影豁然縮小滑向戰台之上,也便是落向王午劍頭頂,強勁的氣旋早將地面的塵土卷飛,凌厲的光刃將戰台壓迫的咯吱吱作響,但王午劍仍然紋絲不動。
所有人都失神地看著戰台之上空那柄藍色巨劍,並雖著它的隕落而看向被藍光吞噬的王午劍,誰也無法想到王午劍居然到了此刻還能穩如泰山地站在原地,就算他開始逃跑,恐怕也要被巨大的余波所擊傷,難道他已知不是對手從而選擇不戰而亡?
艾軒竭力打出一擊,不斷飛瀉而出的魂力將他灰白的臉龐籠罩在藍芒之下,但卻無法掩飾他雙目中流露出的困惑和隱隱的恐懼,他固然知道王午劍的真實實力,卻也听過他匪夷所思的壯舉,王午劍的鎮定令他感到奇跡將會誕生。
看著艾軒那雙憤怒的眼楮深處涌起驚慌之色,王午劍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卻也並沒有慌張甚至沒有挪動腳步,看起來神秘莫測,他靜靜地等著巨劍落下,一直到他感覺到頭頂被那磅礡無比的氣勢壓迫的想要爆裂時,突然雙手握住刀,逆風揮起迎接巨劍。
無數星光從兩柄武器的交鋒處迸濺開來,霸道的余波以巨浪吞天之勢涌向四面八方,刺目的光芒將太陽之光逼退,整個戰台消失了一霎那,耀眼的光輝中,一把斷刃急速旋轉著飛向高空,最後凝成一個光點,繼而又以越來越快的速度下降,錚的一聲插在石面上。
強光散盡,余波消散,戰台上出現成千上百道寬窄不一的裂縫,整個戰台有搖搖**毀之勢。
台上兩人,位置絲毫未變,神情亦無所變化,似乎剛才的踫撞根本發生在很遙遠的地方,與二人毫不相關。
片刻後,艾軒身體猛地微微前傾,眉頭緊蹙,臉色突變,嘴角溢出一道血沫,他手中的長劍被齊齊斬斷,只剩下劍柄在握在手中,那三尺劍刃幾乎完全沒入腳下的地面。
「怎,怎麼可能?」艾軒顫抖著聲音說道,幾乎每說一個字,都會有一大口烏血順著嘴角兩側涌出聚于下巴,而後又流入脖頸,染紅了潔白的衣衫,全身的骨骼似乎軟化使他搖搖晃晃地站立著,似乎一股清風便能將其吹倒。
不可置信的聲音在霎那間傳遞在人群中,繼而成為他們內心最為震驚的一幕,一個煉體境界的武靈竟在一招之內,挫敗一個即將突破玄空境界的高手,這注定成為一個難以相信的傳奇,一個津津樂道的神話!
「我還忘了告訴你,為了親手殺你,我的陰陽之毒至今沒解,你面前的王午劍最差也是個靈皇境界高手,所以你死的並不冤屈,不要死不瞑目了,省省力氣倒下!」王午劍嘴角一咧,皓白的牙齒和俊秀的臉龐組成一抹燦爛的微笑,那微笑中透露著萬分凶狠與怨怒。
艾軒手中的劍柄鐺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身體失去了意識的支撐,直挺挺倒下,雙目中流露著些許遺憾,無神地瞪著蔚藍的天空。
王午劍很自然地收回彎刀,看起來就如平日里練功一樣平淡無奇,隨後對死者微微鞠了一躬,這一躬,他不是鞠給艾軒,而是冤死的龍倉和霍里,更是鞠給由于自己的一句話而慘死在玄龍潭的幾百位英雄豪杰。
台下一片嘩然,掌聲,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寬宏大量之人,他簡直太有風度了……」一個女生陶醉地叫道。
「好強大,偶像哎!」一人大聲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