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聖,沒想到你居然敢獨自出現?哼,老實交代你帶了多少入侵者前來?噢,原來是大小姐把你抓了的,大小姐抓回這個奸細,真是功不可沒啊!」
一個面目猙獰的戰者聲若虎豹般喝道,從他的話語和表情上,絲毫沒有體現出真正對火潔的夸贊,反倒像罵街一樣蠻橫。
看著王午劍若處超然的微笑,火雄壓制著內心的憤恨,咧起一絲冷笑對那蠻漢說道︰「二宗主不要沖動,事情沒有明了前不要冤枉了好人。」
「哼,這小子分明就是臥底,要不然為何他消失之後不久便有敵宗前來進攻?這不是鐵證是什麼?少跟他廢話,先拿他的人頭祭旗,再按照計劃殺出去,跟寒髓宗和幻霧宗拼個魚死網破!」
那蠻漢,也就是烈焰宗二宗主指著王午劍厲聲喝道,聲若巨雷,震得房梁顫顫巍巍,塵土飄灑。
「大小姐固然強大,可她好像不是我對手吧,哼哼,再說我要是臥底,那我現在來豈不是找死?」
王午劍斜眼藐視他,漫不經心地笑道。
「你這是想帶人來偷襲我總壇?呸,這方圓十里已經把守的密不透風,不管你帶來多少人,定然讓你們通通留在這里!」
二宗主惱怒地瞪大一對駭人的黑目,唾沫橫飛地指著王午劍吼道,若不是有火雄在,只怕早就撲出來了。
「哈哈哈哈,方圓十里把守的密不透風?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王午劍嘲諷地大笑道。
「不用爭了,他不是什麼臥底!」
火潔走上前來,有意無意地避開王午劍的目光,神情冷漠地說道。
在場的幾十個戰者無不震驚,首先是因為火潔現在冷若冰霜的神態以及看似虛弱的臉色,其次是她說的話。
「大小姐,你該不會是又被她反控制了吧?」
二宗主毫無顧忌地問道。
火潔心中羞澀,可臉上卻顯出憤怒之色,憤然盯著他說道︰「有精力在這里爭吵,為什麼不去阻擋入侵者!」
簡單的一句話,讓盛氣凌人二宗主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其他戰者激動的心情也頓時如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冷靜下來。
「好了,我相信凡聖尊駕光明磊落,定然不是什麼奸細!」
火雄從座椅上站起來,沖著王午劍微微一笑。
盡管火潔一反常態,可知女莫過父,火雄斷定,火潔與王午劍之間定然發生了什麼,而且她沒有說謊。
「二宗主性情急躁,希望凡聖尊駕多多包涵,冒犯之處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火雄一臉歉意地說道。
王午劍掃了一眼憤憤然坐下的二宗主,臉上浮起一抹灑月兌的微笑,說道︰「多說無益,還是商討一下,應該如何退敵吧!」
「對對對,凡聖尊駕快請上座!」
說道退敵之事,火雄也是六神無主,兩個實力同樣強大的宗聯手,無論如何也敵不過,一听到王午劍提起,連忙笑眯眯地說道。
「不用了,還是抓緊時間的好!」
王午劍看上去一心為他們著想地催促道。
「好,想必凡聖尊駕已經有了妙計,就請尊駕不要繞彎子了,說出來讓大家听听,只要能保住烈焰宗,眾人願意為您馬首是瞻。」
火雄十分謙卑地說道,大敵當前,滅宗之禍,他也顧不得什麼尊貴了。
「那也不難,先把海域上參與攻防的戰者全部找回,讓他們死守城堡,即便有人從海域上追殺過來,我料荒魂峽谷足以讓他們損失不少戰斗力,其次,把陸地上的所有入口堵死,讓幻霧宗的人無法進入,所有戰者也盡數撤回,守護城堡!」
王午劍不緊不慢地說道。
「都撤回?就算能守住城堡,那豈不是早晚都被困死在城堡中?」
二宗主厲聲喝問道。
「不要著急,先听凡聖尊駕說完!」
火雄瞪了他一眼。
「把撤回的戰者用來守護城堡,把現在守護城堡和總壇的戰者調往他處!」
王午劍神秘兮兮地笑道。
「什麼?你到底會不會指揮作戰?外面的戰者已經有所疲憊,你居然讓一幫疲憊之士來防守城堡,居心何在?」
二宗主忍不住再次喝道。
「你閉嘴,容不得你插話!」
火雄這次怒了,憤然冷喝。
二宗主兩道急促地抖了抖,對這王午劍冷哼一聲,一做下,把個椅子震得咯吱吱作響。
王午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看來有人對我很不放心,也罷,那我就告辭了!」
「尊駕且慢!」火雄上前一步攔住,含笑說道,「凡聖尊駕大人大量,萬請不要計較這些,烈焰宗的生死就靠您的神機妙算了。」
王午劍勉為其難地笑了笑說道︰「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我為什麼要幫助烈焰宗,我不妨現在告訴大家吧,因為,我與大小姐私底下約定三生,換句話說,我也算半個烈焰宗的人,難道我還能出賣烈焰宗不成?」
火潔臉色微變,先是震驚地睜大的美眸,旋即心頭猛跳,臉色不由得浮起一抹羞紅,尷尬地避開了眾人的視線,雖然沒有低下頭,卻把目光挪向一個黑暗的角落。
火雄一听,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個謀面才沒幾天的小子居然是自己的女婿,而且看火潔怪異的樣子,兩人顯然發生了什麼,震驚之余,對王午劍的來歷更加困惑了。
听到王午劍的話,在場之人無不驚詫,兩人明明昨天還在大廳中毫無隱晦地較量,怎麼現在就成兩口子了?
「小潔,這,這是怎麼回事?」
火雄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的人生大事,他不得不下意識地關問一聲。
火潔沒有回過頭,只是默然地點點頭。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議,紛紛不可置信地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試圖在其中找到什麼端倪。
「對了,凡聖尊駕剛才提到把守護城堡和總壇的戰者調往他處,不知這‘他處’是指何處?」
烈火見現場一片尷尬,便站起來問道。
王午劍別有用意地朝著他笑了笑,原本還以為他會顯露自己的身份,可看得出來到現在他還守口如瓶,很顯然,他在親眼看過斥天鏡的威力後,想找個機會私下做掉天靈之子,獨自享用斥天鏡,那時候別說烈焰宗,就是三宗海流域,或是更大的地方都能稱王稱霸。
眾人被他這麼一問,立刻安靜下來,紛紛翹首以待,畢竟,現在不是探討兒女情長的時候,火雄也用迫切的眼光注視著王午劍,等待著他的答案。
「分為兩撥,一撥去偷襲幻霧宗,另一撥去偷襲寒髓宗!」
王午劍簡短地說道,說話間,臉上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什麼?你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還敢說你不是間隙?」
二宗主忍不住再次站起來大叫。
「蠢豬!」
王午劍冷冷地笑道。
「你說什麼?」
二宗主瞪起一對核桃大小的眼珠子,豬鬃一樣尖銳的虎須隨著怒氣一咧一咧,看起來蠻橫無比。
「說你是蠢豬,你想想,如果你去攻打寒髓宗,可突然听到別人在偷襲烈焰宗你會繼續攻打還是火速撤回?」
王午劍咧出一抹鄙夷的冷笑說道。
「這……那當然是撤回了,連老家都丟了,進攻還有個屁用吶!」
二宗主白了他一眼喝道。
話說完,他好像開竅了一樣,兩只肥厚的手掌啪地一排,眼楮里釋放出驚喜無比的神色。
「對呀,他們打我們的老巢,我們也可以去偷襲他們的老巢啊,這時候他們定然全部出動,總壇的戰斗力定然虛弱,我們若是去攻打必然能解除烈焰宗之危。」
二宗主一臉驚喜地笑道,這時候看王午劍的眼神,流露著萬分敬仰之意,只是不肯對剛才的魯莽說半個歉字。
「這真是妙計啊,如果我們再安排人手在他們返回的半路上突然襲擊,定然能大獲全勝,重傷兩宗,為日後解除心月復大患。」
火雄一臉驚喜地笑道。
「嘿嘿,宗主英明啊!」
王午劍平靜地笑道,沒想到他一點通,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哪里哪里,凡聖尊駕真是神機妙算,有你相助,烈焰宗定然安然無恙!」
火雄說著看了一眼火潔,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邪笑。
「這樣吧,呆在這里也怪悶的,攻打寒髓宗之時,我也一同去,長長見識!」
王午劍說道,事實上他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倒霉的火崩曾告訴他一個不小的秘密,因此他必須借助這個機會大搖大擺地進入寒髓宗去驗證這個機密。
「好,既然凡聖尊駕提出了,我也不好勉強,能得到尊駕的親自協助,我們定然如虎添翼!」
火雄毫不隱諱地笑道,絲毫不把危險考慮進去,把這個為進門女婿的生死看的非常清淡。
火潔默然無語地站在原地,背對眾人,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不過王午劍非常清楚,她此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二宗主,你立刻派人去把四方戰者全部找回,並關閉所有門戶死守,另外,立刻召集這里所有戰者,準備襲擊!」
火雄威面八方地厲聲命令道。
「是,宗主!」
所有人嘩啦一下站起來,異口同聲地答道,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寂寥的大殿內,顯得士氣高昂,頗具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