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圖 第七百零一章 內訌

作者 ︰ 淚斬凡魔

「真是卑鄙!」

王午劍怒道,難怪剛才大戰時,突然覺得靈力迅流散,原來是激斗加快了藥性的揮,使得自己沒有力氣再戰,差點在那一刻喪命。(.dukAnkan請記住我)

看著突然衰弱下去的司空子嫻,想必也是因為藥突然作而導致的,不過,慶幸地是,兩人沒有在大戰中同時出手,否則藥性一至,連逃命的機會也沒有了。

「哼!難道你還想天橋圖的厲害?」司空子嫻怒氣直沖粉面。

「呵呵,好啊!」破風姐道,「只是,我擔心你們連鐲子都沒拿在手里就已經斷氣了!」

司空子嫻更加生氣,右手握著雌鐲,但沒有拔出來。天橋圖是靈寶,只有主人才能拔得下來,就現在自己這般虛弱,難保不被她趁虛而入,握在手里以作威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破風姐果然有些膽怯,畢竟親自嘗過天橋圖的威力,要不是破魂擋著,自己早已經粉身碎骨。

「哼!別在做困獸之斗了,你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舉起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破風姐怒目喝道,「你們中的毒是散元丹,不管中毒者修為多高,藥性揮的時候,都能在瞬間讓體內靈力流逝的干干淨淨,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我要為破魂報仇!」

言畢,抽出短刀。

「錚」

一聲清脆地聲響,伴隨著嗡嗡地余音,一把周身綠色的短刀煥出白熾的光芒,顯現在破風姐的手中。

王午劍失色,心下著急,卻使不出一絲力氣,方才一戰不僅是因為中毒而流逝靈力,而是乾坤神戟也吸噬了不少靈力和精氣,以至于自己現在連最起碼的體力也沒有。

司空子嫻也暗叫不好,雖然能飛起雌鐲,但如果一擊不中那麼只有死路一條,但還是把雌鐲握在手中,盯著緩緩靠近的破風姐,伺機待。

「哈哈,哈哈,破風妹子,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門外一個奸細的聲音阻擋了破風姐,破風姐眉頭微皺,催亮手中的短刀,冷冷地注視著門口。

「嘿嘿,怎麼?忘了你我的約定?」

話音落盡,轉進來一人,乃是穿山甲。

「哼!怎麼會?我這不是等你現身嗎?否則早就動完手走人了。」破風姐淡淡道。

「嘿嘿,這麼說來,我是來的晚了嘍!」穿山甲道,「你也知道,要想躲開那麼多人的視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吶!我是左躲右藏才來的。」

「看來你的遁地術在某些時候也不靈了。」破風姐譏諷道。

穿山甲沒有言語,淡淡一笑,而後從懷里拿出一把匕,露出貪婪的神色。

王午劍心生困惑,這個身影好像還在哪兒見過,腦海一閃,問道︰「是你給我們下的毒?」

「不錯。」

「你就是客棧里的一個伙計?」

「不錯。」

「我真後悔,昨天沒有殺了你!」王午劍頓嘆道。

「哼哼!要不是我,你倆能這麼坦然地死在一起?要不是我,你倆能在臨死之前看到那麼多江湖豪杰?」

王午劍和司空子嫻頓時明白了,為什麼一大早就有那麼多人在下等著,為什麼神箭堂的人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所以等在了必經之地上,也明白了怎麼能在那麼短時間里聚集起那麼多的英雄豪杰!

這一切都要拜穿山甲所賜,兩人對他憎惡不已,巴不得立刻讓他粉身碎骨。

「只是,白劍派那幫人的到來,出乎我的意料,本以為讓一個神箭堂來對付你,趁著兩敗俱傷之際,我好從中取利,沒想到多了白劍派這幫蠢驢,差點打壞了我的計劃。不過現在也好,你們乖乖地躺著,大家都能省省力氣。」

「無恥,妄你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竟然能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王午劍吃力地說道。

兩雙眼楮里帶著些許失落,卻又不乏互愛地注視著對方,彼此自內心的一笑。

容顏,在這一刻最為美麗。

「按照約定,你要雌鐲,我要雄鐲,咱們各自動手,互不相干!」穿山甲收斂起笑容道。

「當然,你先請。」破風姐作出讓勢說道。

穿山甲冷笑,持著匕緩步向前。

忽然身形變換,手中的匕如一道電光,刺向破風姐,緊接著抓起王午劍,瞬間移動到一側。

破風姐早有防備,匕靠近之際,被她用短刀劈開,竟將那匕闢為兩節,一雙鳳目噴射出火光,短刀的光芒直射穿山甲。

「你真是個卑鄙小人,居然不守承諾暗算于我!」破風姐怒道。

「哈哈,哈哈,我暗算你?」穿山甲大笑道,「我只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如果我再遲疑一刻,恐怕就像那匕一樣,被你看成兩段了!」

「哼!難道還要跟我爭奪雌鐲不成?」

「嘿嘿!那得看你破風姐的意思了!」

殘破的道觀里頓時充滿了殺氣。

「 !」

穿山甲把王午劍當作柴物一般,順手扔到地上。

「哇!」

王午劍渾身大震,一口鮮血噴射出來。

「天?」司空子嫻叫道。

一道金光滑過,正中穿山甲。

穿山甲對司空子嫻毫無防備,總以為她中了散元丹毫無力氣,一心想著怎麼對付破風姐,沒料到她受了刺激,全力打出一鐲。慘叫一聲,撞裂牆壁飛出屋外。震得整個破觀塵土抖落,猶如坍塌一般。

司空子嫻收起雌鐲,身體猶如月兌水一般,順著牆壁緩緩倒坐在地上,雙眸里激蕩著淚水,掙扎著想要爬過去。

「哈哈,哈哈。」破風姐看到唯一的競爭對手是活不了了,不禁失態狂笑,「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

「啊!!!」

破風姐一聲慘叫,飛撞在身後的雕像上。

一陣「  啪啪」的泥石抖落,濺起無數塵土,司空子嫻咳嗽不止,卻听不到王午劍和破風姐的動靜。

片刻之後,塵土散盡,整個殘破的道觀已經不成形了,一根梁架幾乎要斷裂,雕像被撞成大大小小幾百塊,其中一大塊壓著供桌,供桌下面壓著渾身是血的破風姐。

「咳、咳」

破風姐咳嗽幾聲,伴著幾口鮮血,目無光彩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王午劍側身倒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只是嘴角還在不斷地溢出血沫,方才奮力把雄鐲祭出去,體內僅有的一點元氣也被損耗盡了。

「天?你怎麼樣?你答應我啊!」司空子嫻哭喊道,匍匐著想要爬過去。

「呃啊!!」

司空子嫻慘叫一聲,房頂一根木棍剛好砸在她的左腿上。

「哈哈……」破風姐埋頭苦笑,若不是王午劍在油盡燈枯之時飛出一鐲,恐怕現在尸骨無存了。

「你笑什麼?」司空子嫻痛苦地喝道。

「我笑?哈哈,我笑,我們的命運是一樣的,即便你有天橋圖又能怎樣,你現在不是連一根木棍子都奈何不了嗎?等!等著一只野獸來了,把我們一個個吃掉。哈哈,得到又能如何?能長生不老嗎?咳咳……」

破風姐姐一陣咳嗽,血沫不斷從嘴里噴灑出來,染紅了面前的地方。

「你才明白?還不是都怪你,都怪你們這些貪心的無恥之徒,害的我們沒有一天的安寧……」司空子嫻哽塞道,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王午劍的身影。

「呵呵,呵呵,天底下總有這麼巧的事兒存在。」

門外一個聲音響起,一伙人走進來,為一人,一身黑色勁裝,頭戴斗笠遮擋住臉面,後面跟著四個身著紫衣的年輕人,紛紛手執寶劍,威風凜凜。

司空子嫻一驚,為的一人就是當日在河岸邊企圖爭奪天橋圖的黑衣人,後來被笑面邪神暗算而逃離,想不到冤家路窄今天又在這種絕境下相見,心中怒火突生,為什麼這些人卻屢屢不死?

「呵呵,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那人笑道,一掃上次那種急躁的神態,仿佛這次把握十足,在這茫茫大山之中,又幾人能夠找到這里?眼前的兩人只不過是到手的魚肉。

「你沒死,真是老天無眼!」司空子嫻惡狠狠道。

「哼!動手。」那黑衣人把手一招,身後一人走上前來,「錚」一聲拔出利劍,鋒利的劍刃閃著光點,一晃一晃反射在司空子嫻嬌女敕的臉龐。

那人臉色一沉,舉起寶劍照著司空子嫻的左臂砍將下來。

「啊……」

那人慘叫一聲,一把青色的劍刺穿了他的月復部。

司空子嫻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下來,寒玉劍也在瞬間沒入她的體內。

這突然的一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倒在地上的那人更是吃驚不已,死不瞑目。

那黑衣人右手旋轉一周,掌心出現一團白氣瞬息化作一個太極圖案,隨手一甩,那圖案打進司空子嫻體內。

司空子嫻情知這一招看似柔弱,卻也無力躲閃,喉結一熱,一口鮮血涌出來,體內好似有千萬蠕蟲狂亂涌動一樣,頭腦一沉,昏死過去。

「你是太極門的人?」破風姐道,「沒想到一向自稱要懲惡揚善的名門正派,也會作出這種下流的勾當!」

「哼,你死了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那黑衣人淡淡道。

左手一揮,身後又轉出一人,利劍「錚」一聲出鞘,臉上毫無表情,走到昏迷的司空子嫻身前,舉劍便要砍下來。

「哈哈,哈哈,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們一個。」破風姐大笑道。

一道紅光飛出破風姐的手掌,瞬間溢滿了整個屋子,紅光透過屋頂的裂縫,直插雲霄,破魂仿佛是一把久久沒有面世的寶物一般,伴著一聲清脆的呼嘯聲,穿透那人的身體,釘在牆上。

那人眼楮直勾地盯著破魂,似乎被它強大的戾氣所震懾,還沒來得及出聲,便垂下頭顱。

「去死!」黑衣人大喝一聲,手中幻化出一把氣質的白劍,正中破風姐的頭顱。

破風姐腦漿和著鮮血四下溢出,痛苦地掙扎幾下,停止了呼吸。

破魂無可匹敵的劍氣迅消退,露滿身的裂痕,就像一個走到盡頭的老人,隨著主人的離去,逐漸化為碎末,同那人的尸體一起掉落在地面。

「老四,你去把他們的手臂砍下來。」那黑衣人扭頭說道。

排行老四的那人一愣,看著前面兩個師兄都意外地死在一剎那,心里多少有些後怕,哪知道會不會突然再冒出來一劍?但師命難違,頓了頓,還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動。

正待落劍之時,門外數只異獸的吼叫聲,呼嘯停將在屋外,一伙人步伐整齊地走進來。

那黑衣人轉過身,兩個弟子走到他身後,各自執劍在手,等待著門外的一伙兒人。

當頭一道人,身高丈八,皓白須,身著大黃袍,腰系黃金帶,束五老冠,右手持著拂塵,左手恰定衣袖,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其後並排站著兩人,左一人須皆白,身著大紅褂,束逍遙巾,手執紅柄拂塵,道義傲然;右一人,兩道長髯垂立胸前,身著青色道袍,束一字巾,手執拂塵,背後一柄長劍,豐姿都雅。

其後又是兩人,俱是白胡白須,左邊一人,體態豐盈,身著黑色大褂,手執拂塵,背後兩炳寶劍呈十字交叉;右邊一人,身材修長,皮膚黝黑,身著白色道袍,手執拂塵,腰間系著一個銀色葫蘆,背上一把寶劍。

「吼!吼!」

「呼!呼!」

外面五只異獸,咆哮不斷,此起彼伏,仿佛是在示威。

五個道人在一陣異獸的吼叫聲中緩步走進道觀。

黑衣人背後的兩個弟子被他們的氣勢鎮住,有些不知所以,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曾喘一個。

五人身著五色衣服,走進屋子,分為一排站立,對視著黑衣人及身後失魂的兩個弟子。

黑衣人心中暗叫不妙,本來就要得到天橋圖了,卻殺出一幫老怪物來,這五人不僅個個氣宇軒昂,而且修為不凡,俱是深不可測的老古董。

「我等是青城道五行法師,」為那人打了個稽說道,看了看半個身體是血跡的破風姐微笑問道︰「不知道閣下是太極門哪位坐下?一招簡單的‘氣蕩回腸’居然能揮到如此境界,想必也是太極門的新秀之人!」

那黑衣人一驚,卻沒有說話,這幾個人恐怕與太極門有所淵源,五個絕世高手在場,天橋圖的夢算是化作影,心里暗自尋量退身之法。

「算來我們已有近百年沒上太極門了,」那黃袍道人回顧左右感慨道,「也不知幾位老友是否健在?」

黑衣人心下不快,這幾人既然與自己師尊們同輩,居然暗里咒罵師尊短命。

「莫非五位前輩也對天橋圖感興趣?」黑衣人壓住心中的憤火問道。

黃衣道人聞言,笑道︰「那倒不是,听聞一對青年男女仗著天橋圖屢屢打死打傷江湖豪杰,並且因之而引了不少爭奪,為了避免更多的死傷,我等決定帶這二人上山,意在好好說服他們莫再為非作歹,絕非出于私心!」

「哼哼!幾位不愧是武林前輩,處處為我等後生著想,不過不勞幾位傷神了,師尊命我將此二人帶回我太極門,由他們代為懲戒,還請幾位前輩行個方便。」黑衣人心里有所不甘,所以打出了自己的門號,好歹他太極門也是千年古派,歷來享有威望。

「哼!就是天門子在這兒,也不敢強行爭奪,何況你一個無名小輩。」右邊那白衣道人喝道。

這黑衣人更是不快,竟然直呼自己掌教的名諱,實在目中無人,淡淡說道︰「幾位想必也是敝派掌門的舊識,不知道為何對我一個後輩苦苦相*?莫非我太極門在幾位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哼!難道你想證明一下?」那白衣道人拂塵一甩,瞠目喝道。

斗笠的遮蓋下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但一團青氣從右手中幻化出來,環繞在手心里,結成一個太極圖案。

「量你也不過是玄青道行,居然敢在此撒野?」

黑衣人大怒,手中的白氣瞬息化作一條青色小龍,張牙舞爪飛向那白衣道人。

眼見那條青龍飛至身前,白衣道人卻安如泰山,不緊不慢地對著小青龍一揮拂塵,那條飛龍憑空消失,仿佛根本就沒有從在過一樣。

黑衣人大驚,本以為他們修為已經達到入道的至高境界,方才一試才意識到這些人的修為遠在自己的估計之上,江湖中恐怕只有掌門師尊可以與之一拼高低,不禁為自己的處境感覺焦灼。

「如何?」那白衣道人再次喝道,一身白衣外仿佛披上一層聖潔的光芒,在陽光的映射下恍若神仙。

「既然幾位前輩對我太極門的神功頗有興趣,晚輩也只能獻丑一試!」那黑衣人言畢,身形變換,雙手打著法結,一團紫氣出現在身前,腳下畫出一個太極圖案,旁邊兩個弟子正好站在魚眼處。

「看樣子是‘太極魔龍’?」黃衣道人對著旁邊的紅衣道人說道。

「呵呵,百年前的事了,看來他也是太極門頗為重視的弟子啊!這般絕功秘法也傳授給他。」紅衣道人屢屢胡須,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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