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人放心穿著就是,這是……太後幫你選的服飾,錯不了的。」嬤嬤們想說王爺,覺得不對,王爺干嘛給人家的夫人選衣飾,想說是公公給選的,誰敢說小王爺是太監呀,他自己說就罷了,別人說是嫌命長了吧,嬤嬤靈機一動,說太後總沒有錯的。
「太後好意民婦心領,民婦畢竟沒有封誥,還是免了吧。」雲朵朵接收到王嬤嬤的眼神,婉轉的拒絕。
「兩位嬤嬤請坐。」大雙小雙連忙搬了凳子過來。
「夫人面前哪里有奴婢們坐得道理,叫太後久等了就是罪過了,奴婢們幫夫人換衣。」個子稍高一些的嬤嬤不卑不亢的開口。
雲朵朵也是借了白舞暢的光,連堂堂王爺都自甘為太監,何況她們這些宮人?雲朵朵雖然行為坦蕩,可是畢竟是一點宮廷禮儀都不懂,她們這個樣子,已經是非常客氣的了。
「王嬤嬤,幫我選一套服飾。」雲朵朵也是知道厲害的,還是穿自己的衣服穩妥。
王嬤嬤連忙給雲朵朵翻出一套艷麗的正紅褙子,配的是橙紅色中衣,下面是和中衣同色的宮絛裙,雲朵朵不由得看了王嬤嬤一眼,這麼艷麗,妥當麼?
「夫人沒有皇家封號,可是畢竟是進宮見太後,穿著不能太淡雅了,夫人穿紅色,在沒有錯的。」王嬤嬤不卑不亢地開口。
宮中的嬤嬤听了看了王嬤嬤一眼,笑道︰「這位嬤嬤說的不錯。」
雲朵朵連忙打扮著,王嬤嬤打開雲朵朵的首飾盒,挑出其中比較好的,可是,卻還是寒酸許多,王嬤嬤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雲朵朵。
雲朵朵見了,含笑接過王嬤嬤手里的首飾盒,捻出其中一個紅瑪瑙的簪子,「就用這個簪子吧。」
兩個嬤嬤眼神在雲朵朵的首飾盒里一掃而過,很難想象堂堂三品官的夫人,竟然會這麼寒酸,可是看雲朵朵坦然自若的樣子,恐怕是不會戴王爺選的那些首飾,也只好如此了,所幸的是看著還喜慶。
兩個嬤嬤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多言,幫雲朵朵重新梳了一下頭,把雲朵朵選的簪子斜插在一側,換好衣服,這才帶著雲朵朵去見小王爺,小王爺要是覺得不妥當,自然會提醒她的。
雲朵朵忽然想起什麼,親自走到衣櫥,包了個包袱拿著。
王嬤嬤拿出兩個荷包遞給兩位嬤嬤,「嬤嬤們莫要嫌棄。」
兩個嬤嬤神色不動,卻把荷包掖到袖籠,王嬤嬤跟著他們身後,這種事情也就只有王嬤嬤懂了,就連雲朵朵都沒有她精明,畢竟,上一世,都是人家孝敬她,所以,雲朵朵見不是砍頭什麼的,自然就把王嬤嬤帶在身邊,叮囑大雙小雙看好門院,幫著青梅照顧好兜兜。
白舞暢見到這樣打扮的雲朵朵一愣,隨即看向兩位嬤嬤。
「秦夫人,為何不換上本……雜家帶來的衣物和頭面?」白舞暢疑惑的問道,那可是他親自幫雲朵朵選的三品夫人的裝飾。
「回白公公,民婦畢竟沒有上過玉牒,這身衣服穿不得的。」雲朵朵一面想著前世里看過的電視,一面自若的回答。
白舞暢听了,心中委屈,那可是他精挑細選的,說實話,雲朵朵的審美觀有待提高,「好吧,見了太後,太後賞下來你在穿,更理直氣壯。」
白舞暢一想也是,現在的雲朵朵還是受點委屈好。
「姐姐。」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
眾人看過去,就見一身粉紅,打扮的富麗堂皇的柳雁雁扭著身子進來,尤其頭上那鳳簪,華麗精致,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看到白舞暢的時候,眼中閃過驚艷,不過,卻認得他身上的服飾,眼里閃過憐憫,這人外貌和秦子期不相上下,可惜卻是個太監。
白舞暢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憐憫的目光,雲朵朵知道他是太監的時候,就從沒有那般居高臨下看著他,而是給了他必要的尊重,當做是自己的朋友。
「走吧。」白舞暢原本對柳雁雁就沒有什麼好感,現在直接無視。
而白舞暢帶來的兩個嬤嬤的眼神在柳雁雁的衣飾頭面上轉了一圈,跟著白舞暢他們離開。
柳雁雁愕然,她听說宮中來人宣雲朵朵進宮,心中升起恐慌,要是雲朵朵得了太後的眼,直接宣懿旨封了雲朵朵,那她以後在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姐姐。」柳雁雁在嬤嬤們審視的目光中得到啟發,連忙追到雲朵朵的身前,拔下自己的鳳釵,就要給雲朵朵插入發間,再說兩句好听的,不信嬤嬤不給傳不進宮里。
眼前人影一閃,白舞暢擋在雲朵朵的面前,傲慢地看著柳雁雁,「這是誰呀,這麼沒規矩?」
柳雁雁自然知道這些閹人難纏,連忙笑著從小圓的手里接過準備好的荷包遞過去,「公公,姐姐什麼規矩也不懂,還望公公多加照拂。」
雲朵朵嘴角抽搐一下,她什麼時候和柳雁雁這麼好了,雲朵朵雖然為別的公公準備了荷包,獨獨沒有白舞暢的,沒想到柳雁雁到給她補上了。
柳雁雁見白舞暢接過她的荷包,只當白舞暢也是個見錢眼開的,再不理會他,轉身沖雲朵朵笑道︰「姐姐進宮見太後,怎麼好打扮的這般素雅,妹妹這金釵雖然不是多麼貴重,勝在精巧,是妹妹在娘家時,及笄之時父親特地上‘巧手坊’為妹妹打造的。」
柳雁雁不可謂不聰明,她一再聲明這個金釵有多貴重,在宮中那些見慣了寶貝的人得眼里,只會顯得她小家子氣,沒見識,可是要是說這個金釵對她有多重要,那就不一樣了。
白舞暢把柳雁雁遞給他的荷包扔給身後的小太監,鼻孔朝天,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柳雁雁,「你那小氣巴拉的金釵還是留著自己帶吧,太後她老人家沒處放的金釵有的是,還能少了秦夫人的,一個小妾帶的東西,也要給夫人帶上,沒得污了秦夫人的一頭秀發。」
雲朵朵听了,對白舞暢真是另眼相看,這小子口才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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