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十章鋪墊已完成,十一章起進入正題。
把時間轉回半個多月前,湖北德安府桐柏山下。
梁綱從沒想到過自己會經歷如此詭異的事情,前一秒還在高空中往下墜落,下一秒卻……還好一切都過去了。奇異之所以成為‘奇異’,那就是因為它不會經常發生。
經過了兩天多時間的跋涉,他終于走出了山林,望著山腳下那條明顯是由人工築成的寬大土路,梁綱禁不住有種淚流滿面的沖動。
「不容易啊,終于見到人煙了!」
對于梁綱這樣的表現,可能有人會覺得不以為然,認為太過大驚小怪,太過失真,「才兩天多時間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事實卻是梁綱真真切切的激動了,他這兩三日中所經歷的一切實在太詭異,太匪夷所思了。莫名的恐懼感、隱隱的興奮感以及對前途夭夭未知的無措,種種復雜的情緒盤織交錯在他的心靈,像是一根根沉重的鐵索,箍的梁綱都快有些喘不過起來了。
獨自一人徒步在深山老林中,沒有半點野外生存經驗的他,能夠做的就只有順水而行。辨別方向是無從談起的,所知道的僅僅一點——水往低處流。
而當山間的溪水到了盡頭歸于一個小潭之後,梁綱就只能依舊沿著方向不變的悶頭前行,他心中一點譜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需要走多長時間才能走出這片深山老林。
山間的野果子很多,餓不死人。可那種深深的孤寂感,以及腦海中無盡的猜想、對未知的恐懼,則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得他都快要不堪重負了。
就在這個時候,梁綱登上一座山頂,眼前驀然一寬,一條人工鋪成的土路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需要立刻看到行人,只需要看到這麼一絲的人跡,就已經足以讓他欣喜雀躍,熱淚盈眶了。
一座山頭接連著另一座山頭,遙望前方永遠是翠綠山林,這樣的日子終于一去不復返了。
「啊——」暢快淋灕的一聲吼叫,頃刻間種種的顧忌似乎被梁綱一瞬間拋開。
叫聲中充滿了解月兌,全是輕松、快意以及興奮——
快步趕下山,梁綱在山腳下的一窪清水邊停住了腳步。這窪水面積很小,水深也很淺,沒有外來水流注入,僅僅是山腳雨水的積集而成。
看著水面的倒影,梁綱禁不住樂出了聲來,水面上的影子也立刻裂開了嘴笑。
寸長的短發,一臉土灰色,面龐顯得黑不溜丟的,短打布衣上‘血跡’斑斑,但保存的還算完整。左肩頭上露出一個刀把,那是因為他後背背著的有一把造型很威猛的九環鋼刀。
極詭異的裝扮。在現代社會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穿什麼衣服警察不會管你,可要是背一把大刀上街,絕對會遭警察眼。而事實上梁綱若不是因為自身所從事特殊職業的原因,他一輩子也不會出現這種怪異到極點的裝扮。
武打替身演員,這就是梁綱所操行的行業。
話說那三天前,梁綱還是在一個辮子戲劇組里混活。這出辮子戲的武俠色彩比較出眾,替身演員的活兒就比較多。雖然危險性也高了很多,可給的錢也多,高風險才有高回報麼!梁綱是替身演員,拿的就是賣命錢,這點危險哪里會被他放在眼里。
個把月過去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一點危險都沒有出現。就在梁綱這班子替身演員紛紛議論說運氣好的時候,在前天的拍攝過程中失誤終于來臨了。好死不死的這還是一次重大失誤,在拍攝過程中平常堅韌無比的吊繩突然斷開了,而偏偏被繩子吊著的那個倒霉娃就是梁綱他自己。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十多米高空墜落……
梁綱感到眼前一黑——
可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睜開眼楮一看,梁綱驚呆了。愕然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不對了,沒有在劇組現場而是正爬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流過。空氣清新的如同進了氧吧,周邊的場景、劇務、人員什麼的卻都不見了,再模了模自己胳膊腿,很完整,每缺少零件。
詭異,太tm詭異了。
梁綱一顆心當即就提了起來。一米八幾的大漢,練過武,強過身,平日里也膽足,這一刻卻是渾身虛汗,淋淋不止。
「穿越?難道自己穿越了?」梁綱心肝在微微發顫,恐懼著,同時也有一種隱隱的興奮。
作為年青的一代人,「穿越」這個詞對梁綱而言是很熟悉的,這年頭不但網文有穿,就連電視劇也開始穿了。再看看自己這地兒,這經歷,怎麼看都像是「穿了」。
梁綱心中升起了一種興奮感。沒錢沒房沒老婆,孤兒院出來的他對于二十一世紀並沒有太多的留戀,雖然那兒也有幾個伙計讓他挺舍不得的。可與穿越相比,分量似乎又輕了些。
而隨即梁綱又發覺到了不對的地方,自己手中拎著的那把九環大刀似乎變樣了,沉了許多。這把刀本來只是一把模具刀,軟塑料制成的,外面涂了粉,看造型是威猛神武寒光凜凜,實際上卻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打在身上丁點都不痛。墜地的時候梁綱因為太過緊張,身體繃得緊緊的,兩手也抓得緊緊的,結果這把塑料刀就隨著他一起到了這地方。算是他身上唯一的一個物件,除頭上的辮子假發外。
用手掂了掂,分量還不輕,怕是有個十來斤重。「鐺——」手指輕輕一扣,清越的脆響聲傳入耳中。「娘的,變鋼了。」驚訝的叫出聲來,梁綱眼楮里充滿了神奇,就算是穿越也不能這麼搞吧?這東西,真是剛剛的了。
翻身站起,梁綱快步走向不遠處的一棵大腿粗細的楊樹,掄起手中的九環鋼刀橫著就是一斬。「 嚓——」一聲響,只見楊樹自刀痕處斷成兩截緩緩地向著對面倒去。這一刀雖沒能把楊樹利落砍斷,可刀痕也深入樹干大多半,剩下的那一點根本就無力支撐上面枝冠的重量。「真tm犀利啊!」梁綱驚喜叫道。
這一切都太過神奇了!梁綱興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