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我回去時走到麗姐家門口,看見麗姐的車在門口停著,她從公司已經回來了。我在門口躊躇了片刻,心里記住了大頭說的話,摁響了門鈴。麗姐過來打開門,說︰「我還以為你一直在家的。去哪里了?」
我撒謊說︰「去公司了。」麗姐笑笑,說︰「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啊,我回來時接你。」
我說︰「怕要加班,就沒給你說。」
進到屋子,麗姐去了廚房做飯,我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陳雜,特別糾結。
麗姐犯惡心,吃了很少的飯,就放下了碗筷,叮嚀讓我多吃一點。我也沒什麼胃口,強忍著吃了一碗米飯。她看見我憂愁的樣子,就面帶笑容說︰「豬頭,還在想懷孕的事啊?別想那麼多了。」
我放下碗筷,吸了口氣說︰「麗姐,不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也很喜歡小孩子的,可是現在的實際情況你也知道,我們兩個現在沒什麼名分,連雙方的家長都沒見過,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麗姐卻寬慰起我來︰「傻豬頭,別心煩了,我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讓你為難的。再說你現在工作正處于上升期呢,放心吧,這個周末你就陪我去醫院把他做了就行了。」
麗姐這樣說,我的心情才輕松了許多。
等到周末的時候,我陪了麗姐去了省婦幼保健院。在婦幼保健院的人流科會診室里,我陪著麗姐咨詢人流的事情。主任醫生對麗姐的年齡等信息做了記錄,問︰「懷孕多長時間了?」
麗姐看看我,說︰「五個禮拜了吧。」我點點頭。
醫生問︰「打算是人流還是藥流?」
我和麗姐相互看看,我問醫生︰「人流和藥流有什麼區別?」
醫生放下手中的筆,面無表情,職業地解釋道︰「胎兒只有五周時間,現在不建議人流,但是藥流的副作用比較大,對身體有傷害性。如果情況不是很緊急的話,還是建議患者再過一段時間,第八周左右的時候過來再做人流。」
我听完醫生的闡述,禮貌地說︰「那謝謝你啊醫生,那我們過段時間再過來吧。」
醫生說︰「不客氣。」給了我一張卡片,「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到時候過來直接打電話給我預約就行。」
「好的。」我拿了卡片,拉了麗姐的手就出了會診室。
在走廊里麗姐說︰「今天既然都過來了,就一做算了。」
我聲色俱厲地說︰「不行!沒听醫生說現在不能做嗎?」
麗姐說︰「可以藥流啊,不用做手術,吃藥就可以了。」
我說︰「醫生說藥流對身體影響太大了,不行。」
麗姐淡淡笑了笑,說︰「那就听你的吧。」
從省婦幼保健院出來,我的心情雖然不是很好,但考慮到孕育出小生命的畢竟是麗姐的身體,這幾天她那樣的作嘔和犯惡心,從來沒有因為這些而給我臉色看或是說一句重點的話,處處為我著想。我想著今天周末,回去那麼早也沒什麼事,就提議和麗姐去公園里逛逛。麗姐听我說要去公園,開心地說好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去公園了,好像去年的秋天帶小寶去過一次西湖邊上,再就沒去過了。」麗姐坐上車給我說。
我說今天剛好我們兩都有時間,在家也沒事,去公園逛逛,曬曬太陽。春日陽光把大地沐浴的綠意盎然,街上行人開始穿上了換季的衣服,行人也比冬天多了。麗姐發動了車子才說︰「豬頭,你來開吧,我不知道公園在哪里。」我笑嘻嘻的和她換了位子,其實我早就想再開開她的車了,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發動了車子,這操控性和舒適度,就是不一樣,提速跟玩的一樣。我在車流中從容的打著方向盤駛上了東二環,直奔興慶公園而去。
周日公園的人很多,我把車找了個位置停在門口,買了一份報紙就和麗姐進了公園。十點多的公園里還有很多練功的老人,許多大人帶著小孩,一家三口在碧波蕩漾的湖邊散步,看起來溫馨極了。我和麗姐在湖邊找了椅子坐下來,她看著從身邊牽著小孩走過的行人,感慨地說︰「要是小寶也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