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滯,低頭一瞄,果然某人的爪子正摟著她。
她不肯抬頭,他就變本加厲,輕輕一攬,胡一下差點被他摟懷里,趕緊握拳撐在他胸口。
一抬頭就正對上詹亦楊平靜的臉,貼這麼近,他的睫毛多少根她都數得清,胡一下幾乎吐血,趕緊推他。
詹亦楊卻故意看她笑話似的巋然不動,偏偏還要略帶關切地問︰「怎麼?不吃早餐了?」
您這眼神兒,是吃早餐呢還是吃我呢?
胡一下心中憤憤,決定用眼神殺死他,可惜瞪得眼楮都酸了他還是那副無賴相,反倒是她,目光一晃就看見已經走到前面很遠的女同事突然停下。
不止停下,目光還四處搜尋開來︰「唉,副總呢?」
胡一下發誓那一刻她的心跳是停滯的,好在某人收手收得快,幾乎是在同事回過頭來的那一瞬間就退到了胡一下半米外。
「副總……咦,小胡?」
這話說得就好像這才記起胡一下也在現場,胡一下怎麼听怎麼來氣,敢情有詹某人在,她胡一下就那麼容易被忽略?
胡一下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應該用感恩的心看待現在這種狀況。起碼只要她時刻不離同事身邊,就不會被這只「大羊羊」再次吃干抹淨。
一頓早飯能吃多久,她忍了!
某人目光存在感太強,胡一下只能悶頭顧她自己吃,連頭都不敢抬,全程與餐桌上其他人零交流。
胡一下把盤里一顆煎得女敕女敕的太陽蛋,想象成某人的臉,用叉子戳,戳戳戳戳戳,戳到慘不忍睹再一口吃掉,爽!
又把炸得透透的小香腸,想象成某個讓她痛得死去活來的東西,繼續戳戳戳戳戳,爽爽爽!
直到別人吃完了,胡一下還坐那兒思考能把煎培根想象成某人的哪部分,稍一分神,才發現別人都已經準備離桌了。
胡一下不禁豎起耳朵,听到女同事向詹某人道別,她著實松了口氣,腳尖悄悄勾開椅子,準備尾隨眾人溜個神不知鬼不覺,可下一秒,竟听到詹某人問︰「去哪?」
我們幾個約好今兒去逛逛。
「一起?」
副總你……你要和我們、一起?
「介意?」
哪里哪里?當然不介意。
詹某人雖然一直是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可每一個字都和原子彈似的,炸得胡一下魂飛魄散。
三魂七魄歸體的那一瞬間胡一下丟下刀叉,踢開椅子站起,拔腿就往反方向跑︰「我東西落在房間忘了拿,哦不!我身體不舒服就不跟你們一起……」
肩膀被人按住了。
因為穿著單肩洋裝,他的手直接按在皮膚上。皮膚的記憶好得不可思議,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頓時竄進胡一下腦中,她生生愣住。
「不舒服?你不在逛著沒意思,我領你回房檢查檢查?」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意有所指似的。
檢查……檢查……更加少兒不宜的畫面充斥著腦子,胡一下猛然間醒了︰「我逛!我逛!」
胡一下的煎熬之旅正式開始。
不過幸好,煎熬的不止她一個。
有詹某人在,唯一好處或許就只有坐的車好、吃的更好,其他的,統統糟糕透頂,所有人照相都跟照證件照似的,沒一個敢放開來撒歡。選路線、選景點都得看某人臉色,某人一個小皺眉,其他人立馬心肝跳兩跳。
胡一下就納悶了,既然這麼煎熬,女士們吃了午餐進洗手間整理行頭,話題怎麼還是不離某人?
洗手台前。
女一忙著啃素食餅干︰「坐他對面我都不敢多吃,白白浪費一客神戶牛排。還好早上出門帶了這個,要不然我準餓厥過去。」
女二忙著改妝︰「早上在酒店見他不穿正裝的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來。看著真年輕啊!我今天這妝走的是成熟範兒,真是失策,看著跟他姐似的。你看小胡,不化妝、不防曬也敢出門,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