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您英文名,不是姓氏哦!」店員又是那樣陽光明媚地笑。
懶惰成性的胡同志從不為自己取勞什子的英文名,現在也不願勞什子地解釋,依稀記得許方舟曾為她取了個名字,但她嫌長,一直棄置沒用,「Shmily。」
「Shmily?好的,我們會將它刻在戒圈內側……」
「等等,」胡一下噌地站起來,「你說什麼?」
店員笑得更加好看,隱隱還透著羨慕︰「是您先生幫您訂的。」
胡一下的「先生」很快來到她面前,分明頂著張詹亦楊的臉!「英文名很奇怪。」
她倒不覺得生氣,而是有些……恐慌?胡一下趴在沙發扶手上︰「許方舟幫我取的,再奇怪我也喜歡。」
估計是不爽被嗆聲,詹某人語氣變得有些陰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她可不打算再交談,更沒打算看他臉色。
seehowmuchIloveyou——詹亦楊在心中默默補充。
12月31,公司同事都在期盼這一天的年末酒會時,胡一下正默默念叨著這一天是許方舟回來的日子。
可惜,上午N個會,下午N個會,胡一下連喝口水都沒空,只能怪自己跟了個全公司最忙的上司,新一季度員工素質拓展詹某人要管,企宣會議、財務會議、和總部的電話會議……亂七八糟的他都得管,她得有多厚的臉皮,才敢在這種時候向他提許方舟的事?
又一個會議即將結束,胡一下正捧著Ipad查詢行程,煎熬不止一點點,畢竟與會的人里頭就有許方舟——光這一項就足夠她煎熬了。
耳邊突然響起詹某人的聲音︰「散會。」
胡一下一個激靈,醒過神來趕忙看表——會議提前五分鐘結束。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是該先提醒詹某人幫她,還是先自己向許方舟說明情況?
所有人都在等詹亦楊先走,卻听他道︰「執行副總能不能給我五分鐘時間?」其他人這才弄清楚情況,紛紛迅速離場。胡一下原本還賴在座位上不動,立馬被秘書拎起帶走。
胡一下亦步亦趨地跟在文字秘書身後,走到半途才記起自己要做什麼,卻想不出什麼新借口,只好用舊招︰「我我我肚子痛,我去上廁所!」
基于詹某人歷來準時得可怕,胡一下躲在廁所里算時間,準備五分鐘一到就飛奔回會議室。時間一秒一秒從她心上走過,她握表的手都開始冒汗,一看時間到了,拉開廁所門就要出去。
下一刻卻愣住。
朝她迎面走來的,不是詹亦楊是誰?
「下次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地方躲?」
詹亦楊語氣挺輕松,胡一下卻被他盯得心里得慌,朝他身後探頭探腦,沒看見許方舟身影,她頓時暗叫一聲不好!繞過詹某人就要朝會議室狂奔。
無奈被眼疾手快的詹某人拎住了後衣領。
他拎著她往反方向走,胡一下抵死不從︰「你干嗎?」
「我按你要求向他解釋了。女人應該矜持點,別總倒貼,等他主動來向你道歉。」
向她解釋這麼多干嗎?她配合不配合,都阻礙不了這男人拎小雞似的把她拎進另一邊電梯。胡一下直到進了電梯還一直滿含控訴地盯著他,乜斜著眼回視她,騙小孩似的︰「晚上公司酒會,我會安排你被抽中和他跳舞。」
她並沒有回答,還是強撐著憤恨表情,眼楮卻悄悄眯了起來,分明是偷著樂。詹亦楊也不拆穿她,只問︰「會跳華爾茲麼?」
「這你就別擔心了,我大學的時候可是舞後!」
當著他的面,胡一下格外胸有成竹,別提有多得瑟,私下里的她,卻只能悲催得偷偷上網搜羅華爾茲教學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