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離去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葉梓桐的整個胸下圍被包得像木乃伊,而此刻的她,要麼站著,要麼坐著,幾乎無法動彈。
楚離天坐在桌邊獨自飲酒,一雙微微上挑的星眸時不時地掃過坐在床上看書的葉梓桐。
漫漫長夜啊……
「這書寫的是你父皇的自傳麼?」上好的洞房花燭夜,雖然她斷了肋骨,但還是不能就這樣浪費,她搖了搖手中的書問楚離天。
「是。」
「你父皇和你一樣也是庶子啊,他怎麼就不喜歡你呢?」葉梓桐有些郁悶。
她早就听聞皇帝疼愛四皇子超出八皇子很多,把輔政的工作也交給了他,而八皇子則真真兒落了個閑王的稱號,什麼政務都沒有,每天只吃喝玩樂就成,不過這也導致了楚離天在朝政上沒有握到任何實權,所以她和楚崖天的過節,看來也不能靠楚離天了。
听見庶子二字,楚離天的臉色有了微微變化,但旋即他便恢復,微微一笑道︰「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這又有什麼區別呢?」
「罷了,指望你無用,完全是無權無勢的廢柴皇子一個嘛。」葉梓桐擺了擺手,打算睡覺,不想再理會他。
楚離天望向葉梓桐,不知何時,他的目光已經如狼一般凶狠︰「廢柴?」
「怎麼,你自己難道從未察覺到過嗎?」葉梓桐露出一個很驚訝的表情,「以前沒有人叫過你廢柴皇子嗎?」
只見紅光一閃,楚離天就壓在了葉梓桐的身上,這樣的重量一壓下來,葉梓桐的肋骨就傳來一陣刺痛,煞白了她的一張小臉。
下巴被捏住,抬起,對上楚離天危險的目光。
那種目光就像是鋒利的刀刃,一刀又一刀地劃在葉梓桐的臉上——她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恨意了。
她錯了,她不該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惹怒楚離天,不知道現在說討好他他還能不能饒了自己。
「其實我也就說著玩玩的,你不用那麼當真。」葉梓桐的驚恐之色變成了媚笑。
「我當真了。」楚離天修長的手指撫模著葉梓桐微微豐滿的紅唇,那唇微微啟開,滿是誘惑,「說吧,你該怎麼補償我?」
「你有沒有人性啊,我都成這樣了你還想怎樣?想打架也得等……哎喲……」
葉梓桐話還沒說完,從肋骨處傳來的瘋狂的刺痛讓她的臉又變了色。
楚離天的狼手正抓在葉梓桐受傷的肋骨處,嘴角泛起的笑容邪氣而冷酷。
「舒服嗎?」他低頭,在葉梓桐的耳邊輕語,帶著戲謔的口氣。
「王八蛋。」葉梓桐倒抽了一口冷氣,從尖銳的疼痛中慢慢恢復,她咬牙切齒,「舒服的很!」
「那就讓你更舒服點。」
下一波疼痛如期而至,葉梓桐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正在被錘子擊打,可她幾乎無法動彈,而且就算能動彈也無法抑制這樣的痛。
「怎麼樣?舒服麼?」葉梓桐的痛苦表情竟然讓楚離天有了星點快感,他咬住她的耳垂,輕輕廝磨著。
葉梓桐的牙都要咬碎了,她的眼里冒出火來︰「舒服!」
「真是硬骨頭啊。」楚離天無奈地搖搖頭,但旋即他的目光又變得狼一般饑渴,伸手便將她的衣服扯了下來。
「混蛋,你想干嘛?!」葉梓桐拼命地大吼大叫起來,她都已經這樣了,這混球的腦子里還是只是一堆屎嗎?
「想。」誰知楚離天只言簡意賅地回答了一個字,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的身體只剩下肋骨處纏的厚厚繃帶,潔白如玉的**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白皙細膩。
如花瓣一般甜蜜而濕潤的唇,一吻住便無法自拔,像魚和水,天空與白雲一樣契合,仿佛彼此都只是一半,拼湊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個體。
雖然被楚離天的大手禁錮在他的身下,但葉梓桐卻沒有一刻停止過抗爭,她兩條修長的大白腿拼命地踹著楚離天的身體——雖然每動一次她的肋骨就會引發一次疼痛。
楚離天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一手將她的兩只手固定在枕頭上,但她的腿像風火輪一樣動個不停讓他心煩,他索性將她的雙腿分開,抵住了她的身體。
「別亂動了!」楚離天低吼道。
這家伙肋骨都已經斷了,居然還這麼不安分!
「你放開我我就不亂動!」
「你威脅我?」楚離天的性質再一次被挑了起來。
「我哪兒敢?——對我就是在威脅你,你現在要是不放了我,以後我會報復你,報復死你的!我會窮極一生來報復你!」
——痛。
不僅僅是肋骨處傳來的疼痛,還有的……不知何時楚離天已經干脆利落地進入,雙手在她胸前用力地揉搓著,與此同時,他的舌有力地鑽進她的唇內,像蛇一樣靈活地刺激著她的感官。
這種舌吻令葉梓桐的疼痛延緩了一些,像溫柔的撫模,輕而易舉地挑起了她的**,而她的回應也令楚離天更加痴迷狂亂,加快了動作。葉梓桐弓起身子,從肋骨傳來的純粹疼痛已經算不上什麼,這種快樂如狼飲血,除了接受與回應,別無他法。
如同在身體里下一場淒淒瀝瀝的小雨,溫婉而綿長,細膩而濕潤,葉梓桐睜開眼便是楚離天雕刻一般的俊臉,閉上眼,便是下雨,空氣里滿是曖昧氣息。
事後葉梓桐不知何時睡了過去,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晨,日光將整個房間滿滿侵蝕,她伸手擋陽光,並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人。
但身邊空空如也。
外頭傳來陣陣敲門聲︰「小姐,起來了嗎?」
葉梓桐全身酸痛,好似散架一般,無力地應了一聲︰「起來了。」
鈴鐺和留香便走進來,為葉梓桐洗漱打扮。
「楚離天去哪兒了?」
鈴鐺怔了怔,求助般看向留香。
留香的神情也有些尷尬。
「你們……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葉梓桐板起了臉,「我這人最恨別人對我有所隱瞞了,你們兩個是我的貼身丫鬟……」
「小姐,我說還不行嘛。」鈴鐺快哭了,「是留香怕你心里不舒服,不讓我告訴小姐你的,可是小姐你遲早都會知道的。」
「到底什麼事!」
「半夜王爺就去了張鶯那兒,現在還沒起呢。」鈴鐺的聲音細弱蚊蠅。
「哦。」葉梓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小姐你……就不生氣?」鈴鐺擔憂地看著她,難道小姐的心真在四皇子那兒?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嫁給他時又不是不知道他沒有侍妾側妃。」只是半夜……楚離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為什麼離開?她又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完全想不起來了。
外頭忽然一陣喧鬧,正在給葉梓桐梳頭的留香朝外面看了一眼,放下了梳子︰「小姐,我去外面看看。」
「好。」
屋里便只剩下葉梓桐和鈴鐺二人,鈴鐺看了一眼留香的背影,有些警惕地伏在葉梓桐耳邊說︰「小姐,留香怕我說了你難過,可是我必須得說,八皇子他也太過分了,洞房花燭夜居然只過了一半,就去了別的女人那里,還是找您麻煩的那個女人!」
「我不在乎這事兒。」
「你是不在乎,可這件事大半夜就傳開了,小姐你新婚之日斷了肋骨,新婚之夜相公又去了別的女人那里,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大家的笑柄,唉。」
「這群女人可真八卦。」
留香從外頭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小姐,是側妃枯木燕和側妃林婉婷,還有側妃元湘,侍妾張鶯。」
「喲,四個都到齊了?」葉梓桐冷笑一聲。
留香沉默地點點頭。
「行吧,你們兩個把我最漂亮的衣服拿過來,留香,給我梳個正妃的頭,要與眾不同點,別整的和側妃侍妾們一樣了。」
「是。」留香與鈴鐺相視一看,都笑了。
她們的這個皇子妃啊,可真不是個好惹的角兒,這下,那些等著來給她下馬威的那些人,就等著出丑吧!
一刻鐘之後,一個淡妝濃抹的古代美人兒便新鮮出爐了。
燕燕輕盈,鶯鶯嬌軟,螓首蛾眉,鵝黃繡牡丹織錦緞袍加身,金色瓖煙玉寶石的腰帶綁出楊柳腰,美袍之中盡顯端莊大方,雖梳著最普通不過的貴婦髻,只插了根純金步搖,而那步搖上瓖嵌著的卻是全國僅有的十幾顆夜明珠中的一顆,珠圓玉潤,極少瑕疵,是最上品。
步態輕盈,如蜻蜓點水,卻不失大家風範,由留香扶著走了出去。
院內,已有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在等待,像早已饑渴許久的蒼蠅,等待著那點點星星的血腥味兒。
在朝她們走過去的時候,葉梓桐通過別人的說辭與成親昨日她們的表現,對她們有了一個基本的總結。
側妃枯木燕,父親是朝中一品武官,性格暴戾易怒,擅耍手段。
側妃林婉婷,與枯木燕家是世交,性格軟糯,任人欺辱的性格注定了她棋子的命運,現有三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