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默不作聲給男工女工們安排著工作的位置
枯木燕篤篤篤地走到鈴鐺面前不滿地抱怨著︰「我的院子已經沒地方了請你把他們移到別的院子去」
「側妃以為王妃是故意針對你把所有的人都放到你這里其他幾個側妃的院子也都安置了請側妃不要再抱怨了」
男工轉過身恭恭敬敬地沖枯木燕鞠了個躬︰「小人王子悅參見側妃」
枯木燕翻了個白眼正欲說誰要你的行禮卻見抬起頭來的是個白面小聲長得眉清目秀瘦瘦高高的像是沒做過活兒的樣子
在王府里除了笑臉迎人如太監一般的小廝就是板著臉一絲不苟的侍衛見到陌生男人這還是頭一遭枯木燕下意識地紅了臉支吾著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王子悅」
「你一個男人怎麼會來做這個」想到他即將做的工作枯木燕的臉上就滿是鄙夷
「小人是準備上京趕考的但無奈考試要交錢無奈身上盤纏不夠只能先做這些活計」
怪不得長得粉頭粉面原來是個貨真價實的書生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枯木燕很是賞識這樣的人臉色也就沒那麼差了︰「行吧那你就在這兒好好干活兒吧」
而另一方面葉梓桐忙著女官的工作一邊還要應付楚離天的騷擾自從他假死她承認喜歡他之後這家伙就變本加厲每天都賴在她的雲居不肯離開特別是在她算自己的小金庫時楚離天就在一旁數數字數得她心煩意亂算不下去
「你是不是看我的小金庫一天比一天壯大心有不甘所以才這麼騷擾我」終于在算到三百五十萬兩銀時在楚離天的又一次打斷下她算不下去了
「你這區區幾百萬兩銀子算什麼你若是想要整個王府都是你的」
葉梓桐不屑地挑挑眉︰「那我若是把錢都賭光了呢」
「你何時又染上賭的惡習」楚離天不悅「張赫這小子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我已經教訓過他了在知道我被關在西南而他慫恿你不要救我之後」想到這里葉梓桐就咬牙切齒「好在不需要你的幫忙我也能逃過此劫我也已經讓那個家伙付出代價了這里面有五十萬兩銀子就是從他的賭坊贏回來的」
「那他豈不是氣得七竅生煙」
「他自找的」葉梓桐索性將賬本一合瞪向楚離天「你怎麼天天往我這兒跑皇上沒給你事兒干麼」
「暫時沒什麼事做另外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再過半個月就是炎熱時節父皇要與我們一同前往永樂宮去避暑我便要帶著你一同前去」
「皇上一定會和皇後一起去吧」
「這是當然」
「唔考慮考慮吧畢竟皇後看我很不順眼我可不想玩著玩著忽然就被定上什麼罪名伴君如伴虎從皇上讓我抄寫《內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才不樂意和他一起出去」
「《內訓》不都是我幫你抄寫的嗎你哪里寫過一個字」
葉梓桐被他堵得無話可說的確這一百遍《內訓》都是楚離天幫她抄寫的可誰讓她根本沒錯還被罰楚離天也不護著她活該更可惡的是他為了模仿她的筆記把字寫得歪歪扭扭害得她在交的時候被皇帝嘲笑手腕是不是受傷了
「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我要看折子了你快走吧」說不過他葉梓桐便要趕人
誰知楚離天的**像是貼在椅子上一樣就是不動
「你有什麼事想說卻又不好開口嗎」葉梓桐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麼要招男工進來」楚離天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葉梓桐楞了楞眉頭微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工人不夠的話可以讓侍女們先頂替招男工這麼不謹慎的話……以後……」
葉梓桐通過他的目光看向外面正在干活的幾名男工忽然就明白了楚離天這些天逗留在這里的原因她陰陽怪調地啊了一聲︰「原來我們的八王爺是在擔心我被別人勾搭走啊你也太看輕我了吧我堂堂一個尊貴的八王妃不做去和一小廝勾搭什麼而且你覺得你的美色不如他麼哼」
若是以前楚離天絕對不會多看那男子一眼可那男子偏偏身處葉梓桐的雲居每日都與葉梓桐打照面他雖極自信自己卻是第一次輕嘗愛情好似年幼的孩子得到一份大禮不知如何安放那般
「笑話我怎麼會吃醋不過是這里侍女太多我只是怕會有什麼不方便」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意識到楚離天這幾天在雲居里賴著不肯走的目的葉梓桐將他推出了雲居重重地關上了門在門內抱怨道「你既這麼無聊還不如去各院看看有沒有妃子在欺負我家女工」
「梓桐你……」楚離天用力地敲了幾下門卻听見葉梓桐在里頭交代那些人不準給他開門的聲音便放棄了準備回自己的水墨居
回到水墨居見張赫一臉不爽地坐在大堂內翹著個二郎腿一臉過來要債的表情
他同樣不爽地走進去裝作沒看見張赫
張赫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葉梓桐那里踫了壁便揶揄道︰「哎喲喲是誰惹我們八王爺不爽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你又來做什麼梓桐沒空見你」
「葉梓桐從我那里非法贏了五十萬兩銀子你得還給我」
「非法」楚離天不解地挑挑眉
「她在我店里贏了一個常主顧不會賭博但家財萬貫來賭場只是圖個樂因為我打點好了所以他很少輸錢葉梓桐可不管這些一下就贏了人家五十萬人家老人家還以為自己是新一代的賭神被她這麼一贏臉面全無回去差點要上吊自殺我跟他解釋葉梓桐是舞弊才救下了一條人命又賠了人家一百萬兩這五十萬兩你得賠給我才行不然我就不走了」
楚離天听得咂舌隨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可是一點賭品都沒有啊連老人家的錢都要贏放心這錢我會賠給你的不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窮了連這點錢都要登門親自要」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與你說」張赫關上大堂的門神色嚴肅道「前天我去街上買東西看見楚崖天的馬車攔下了張明遠的馬車把張明遠請到了他自己的馬車上」
「然後呢」
「我跟了上去發現張明遠在那里留了很久應該是吃了午膳才離開的」
「所以呢」楚離天沖他挑了挑眉
「我懷疑張明遠和楚崖天勾結上了雖然是你的岳父你也要防範他」
「之前我把張鶯打流產了他前日在皇上那里參了我一本險些把我削名送進大牢我也險些殺了他不過想到他還有可利用的價值也就算了」
「你怎麼會那麼狠心把你的孩子給打流產」
「若那孩子是我的我絕不會如此」
張赫轉了轉眼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被人戴了綠帽子啊那干嘛不休了她只把那孩子打掉是不是懲罰太輕了」
「想著她父親還有利用價值便暫且留著她了」
「不過現在他好像和楚崖天勾結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殺掉」
張赫聳了聳肩︰「最近怎麼沒見你們家的小美人兒莫忘」
「她去南部訓練軍隊了」
「打算造反」
楚離天搖了搖頭︰「我耐得住性子只怕有人耐不住造反的罪名還是讓楚崖天去擔吧」
「我看他的確像是坐不住的樣子已經和將軍們勾結上了」
「他不過是勝在人多我的軍隊人雖少不過全是精兵」
「嗯反正如果需要錢周轉什麼的盡管來找我」
「那你的意思是五十萬兩可以不用還了」
「去死現在就拿給我現在你晉封了王爺富得流油我的錢可是留著你周轉用的」
三日後張明遠橫死湖邊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因死狀十分恐怖所以很快就傳遍全城四王府八王府也不例外別人只當茶余飯後的談資張鶯的天卻塌了
听到這個消息時她正坐在樹下抱著自己先前給孩子做的小衣服愣愣地發呆侍女從外頭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她疑心地問是什麼事小侍女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另外一個侍女看不下去便說道︰「側妃張大人他……他去世了」
張鶯不耐煩地抬了抬眼角︰「你說什麼呢我父親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想死啊居然說這種話」
「不是啊側妃張大人真的死在湖邊了這個消息全城都知道了王爺已經趕過去了奴婢們怎麼敢欺騙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