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桐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不能踫你師傅而且你師傅是不是有病啊明知道我還活著就把我扔進毒蛇坑里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嗎」
「我師傅有潔癖的姐姐你最好不要踫他否則他會報復的我跟師傅撿到你時你已經奄奄一息了師傅跟我說會醫治好你我沒想到他會把你扔進去我替師傅跟你道歉了請你不要介意我師傅的做法」
看這小孩說話倒是很有禮貌葉梓桐伸手模了模他的腦袋︰「你比你師傅會做人多了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有我帶你去拿」元寶牽著她的手跟上了白衣男子
葉梓桐自覺奇怪怎麼這個男人長得和夜墨一模一樣看來除了紙鳶和她還真是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沿路兩旁都種滿了桃花一眼望去盡是一片粉紅十分養眼葉梓桐忍不住問︰「我是不是來到了桃花園這里也太漂亮了吧」
「這里是我師傅建造的三生三世桃花園因為我師傅愛極了桃花所以這里的桃花有成千上萬呢」
「元寶快些走」男子忽然催促
「師傅等等我嘛命知道我腿短」元寶拉著葉梓桐跑到了男子面前「師傅姐姐受了很重的傷師傅是不是要給她治療」
「為師的需要做的事情多著呢沒空管她」
葉梓桐不滿了︰「你們是在哪里撿到的我這里又是哪里是安陵國嗎」
「這里是安陵國和羅剎國的邊境我和我師傅上山采藥的時候路過一個亂葬崗看見你奄奄一息的就把你救了回來」元寶解釋道
「把我救回來」葉梓桐對此十分懷疑「若是你們誠心救我就不應該把我扔進毒蛇坑里去」
「師傅你干嘛把姐姐扔進去我們又不用人做藥引子」
「多做事少說話」男人瞪了他一眼可眼神卻還是溫柔的
葉梓桐跟著他們穿過翠竹做成的獨木橋來到坐立在湖中的一幢竹制宅院宅院很大有主廳兩間東西兩邊客房總共十六間院子中央種著許多筆直的竹子風吹過也不動分毫
葉梓桐捂著直打響鼓的肚子跟在元寶後面︰「還要多久啊我都快餓死了」
「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吧」元寶沖她眨了眨眼楮「師傅不願意給你醫治的話我來給你醫治反正我的醫術也很高明的你相信我就是了」
白衣男子轉過身如春風般的笑容面對著元寶︰「你是不是忘了前段時間你險些治死了一個只是感染了風寒的女子」
元寶一怔便低著頭不肯說話了看樣子是真的了
葉梓桐見狀還哪里敢給他治連忙擺手笑笑說︰「你給我一些雲南白藥和繃帶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你難道不知道你傷成什麼樣了身上連一塊好皮膚都沒有不是包扎一下就可完事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主廳白衣男子拿過一面銅鏡放在她的面前
鏡子里出現一個滿臉傷疤又黑又瘦的女人
葉梓桐被嚇得退了一步︰「這該不會是我吧」
「這房里除了我們三個還有別的女人麼」白衣男子譏諷一笑放下了鏡子「若是我出手醫治保你全身一絲傷痕也無」
「什麼條件」葉梓桐毫不猶豫地問
「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你的藥人特質吧我需要你以後的十年中都要配合我的藥物研究」
「十年」葉梓桐眯起雙目「為了一副皮囊要賣我十年時間」
「換不換隨你容貌對女子來說是很重要的你還很年輕我看你原本姿色應該也不差說不定是個美人十年之後仍還可以嫁人」
「我看你一副仙風道骨怎麼說起話來如此喋喋不休反正我也無處可去答應你就是了」葉梓桐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你隨我來藥房吧」白衣男子似乎並不奇怪葉梓桐會答應這個過分的要求
「現在就治」葉梓桐連忙站起來
「人痛到一定程度會麻木你現在就是這種狀態」白衣男子淡淡地說道
「你快去吧讓我師傅親自上陣的人可不多」元寶連忙將她推向白衣男子這個白衣男子看起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藥房很大有淡淡的覆盆子味道葉梓桐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白衣男子這里拿一些藥材那里有拿一些藥材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白澤」
「白澤啊名字這麼好听我叫……叫葉傲雪」不願意再面對過去的自己葉梓桐決定改名可她卻忽然楞住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
「等回到了京城我就帶你去找白澤把你治好」
對了是楚離天的朋友葉梓桐不敢相信地看著白澤他竟然是楚離天的朋友
想到楚離天她的心又痛了起來那個狠心將她打成這樣又撕掉她一塊肉的男人罷了反正已經結束了不再去想他也罷
葉梓桐忽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有個孩子不自覺地模向月復部卻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我們撿到你時你已經流產了否則你覺得你身上那麼多血是從哪里來的」
听見孩子沒有了葉梓桐不知是輕松還是遺憾但從理智來說沒有孩子是她已經能夠得到的最好結果
「把衣服月兌下來」
「月兌光」
「月兌光」
「這樣不好吧你有妻子嗎」
「我有沒有妻子和你有什麼干系」白澤皺起眉頭「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如果你沒有妻子以後見到別的女人的身體必定會想起我這樣一來我怎麼對得起你的妻子呢所以先問問」
「我見過身材比你好的女人數不勝數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白澤微微一笑伸手便褪去了她的衣衫「你的衣服很多被血沾在皮膚上讓你自己月兌也不行我來幫你月兌」
白澤將衣服輕輕一撕葉梓桐就疼得倒抽氣又見他左手拿著白色羽扇在幫她扇風連忙道謝
「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待將她身上的衣物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清除干淨展現在面前的**慘不忍睹白澤行醫許多年大多醫治的是內傷從未見過這樣的百孔千瘡
「用你的話說和你沒關系」葉梓桐別過臉不願說
「我準備好了鹽水你去泡一泡吧」白澤指向不遠處的大木桶
鹽水……葉梓桐再一次想到自己被懲罰時被鹽水潑了全身的情景不寒而栗︰「可以不泡鹽水嗎」
「你剛才不是還挺膽大的嗎不泡鹽水全身消毒的話如何治愈傷口難道你想這樣過一輩子」
當然不想可剛剛受過酷刑的她還能再經受得住這樣的痛楚嗎
思慮片刻之後葉梓桐毅然決然地走進了鹽水之中
身體上凝固的未凝固的傷口在接觸到鹽水的時候徹底蘇醒了仿佛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的痛苦想藤蔓一樣將她牢牢纏住葉梓桐緊皺著眉頭緊握著拳頭身體慢慢地下沉
好疼好痛可是只有這樣才能治好傷口吧
楚離天我恨你是你將我推入這萬劫不復的深淵是你的不信任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
醒來時葉梓桐感覺自己仿佛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什麼穿越什麼王爺皇上什麼王妃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一場夢而已她做了個很長的夢該醒來了
睜開眼陽光灌了滿房全身纏滿了繃帶的葉梓桐看起來像個可笑的木乃伊
元寶端著托盤從外頭走進來見她醒來欣喜不已︰「姐姐你終于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睡得舒服嗎」
葉梓桐點點頭但又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原來並不是夢
「姐姐你睡了三天三夜當然睡得好了我就慘了照顧了你三天三夜還要听你說什麼夢話又哭又鬧的」
「我睡了有這麼久麼」
「是啊是啊你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進食了師傅估模著你今天會醒所以叫我端吃的過來」
被元寶這麼一說葉梓桐倒是真的覺得餓了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硬邦邦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你等一下我叫師傅過來」
半刻鐘的功夫白澤就來到了她房里將她扶了起來又接過粥碗︰「你現在還在恢復期任何劇烈的動作都不可以好好坐著我來喂你吃」
「那多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
「張嘴」白澤已經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唇邊葉梓桐還從沒被人喂過飯有些難為情地吃了下去
「啊好燙」葉梓桐被燙到口齒都模糊不清想吐掉卻又不好意思燙得滿臉通紅
「吐出來」白澤手心中墊了一塊白帕沉聲說道
葉梓桐搖了搖頭死活不肯吐可也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