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一听,著急地說道︰「各位仙人,我師父確實找這位朋友有急事,還請各位仙人通融一下,讓我見一面,問清楚緣由。」
天將失笑,說道︰「你這人怎麼就是沒听懂呢?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是你並沒有位列仙班,也沒有通行的文牒,天庭有規定,除非是上仙們召喚,否則我們也沒有辦法通融。」
「這……」元寶為難地看著他們,說道,「各位仙人,畢竟我這位朋友也並不是仙界的人,相反入了妖道,一直呆在天庭之中也不太好。這樣吧,你們通融一下,帶我去見一見他,如果他願意跟我離開,我們就離開天庭,也不打擾各位仙人清修,可好?」
「都跟你說了,你沒有通行文牒,我們是如何也不能夠讓你進去的。」天將掌心向內,朝元寶揮了揮手,說道,「你還是回去吧。」
元寶落寞地轉身,沒有想到即使來到了天庭的門口,居然也進不去。
天兵天將對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那個白澤還在瑤池里泡著呢,就算讓他進去了,也一樣帶不走。」
「說來也怪,那些上仙們怎麼也都不出手相救一下。」另一個天兵也低聲地說道,「既然都把人給留在天庭了,就任由他在瑤池里泡著。」
元寶停住了腳步,又猛地轉身,急切地問道︰「各位仙人,方才說的什麼?」
懷著搬救兵的心情來到天庭,元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將白澤交給天庭那麼久了,天庭居然還沒有將他復活!
沒有想到他們的對話居然就落入一個凡人的耳中,幾個天兵天將面對元寶的質問,不由得有些尷尬。
大步上前,元寶瞪著他們︰「所以並不是因為我沒有通行文牒而不讓我進去,而是其實你們天庭都沒有救治白澤,怕被我們知道?」
「你……你先冷靜一會兒。」天將汗顏,尷尬地說道,「我們兄弟幾個畢竟只是守南天門的,具體怎麼樣我們也不清楚。你就是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再說了,你沒有通行文牒,是事實吧?」
「既然你們都已經答應了幫忙復活我的朋友,現在又言而無信,而且不讓我進去看一看他,難道這就是天庭仙人的作風嗎?」元寶擔心葉傲雪與白澤,于是說話也就沒有那麼給面子了,冷笑了一聲,說道︰「早知如此,我師父也不必白費心思把人送到天庭來了!」
天將怒聲說道︰「你一個小小的凡人,私自進入天庭不說,竟然敢在南天門前大放闕詞,對仙人不敬,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元寶冷笑連連,說道︰「我該當何罪?天庭言而無信,現在又扣著人不讓我們朋友相見,又該怎麼說?」
「你……」天將怒極,大聲喝道,「膽敢對仙人不敬,你受死吧。」長矛一掃,竟是直取命門。
元寶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結印,很快就與天兵天將纏斗在一起。
吞下兩年前修為的蛇妖內丹,元寶對付眼前這些天兵天將還是綽綽有余的,可是他心里知道,不能夠真的傷到天庭的天兵天將,于是只是周旋在他們之間,以防守為主。
可是這樣的對戰,很快就讓他落了下風,被眾天兵天將圍成一個圈圍在了中間,長矛怒指,指向了站在中間的元寶,無處可逃。
「你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天將大聲地說道,「頂多判你一個頂撞的罪名,關幾個月就放了!」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如果真的被關在天庭幾個月,那人間不知道都變成什麼樣了!
元寶站在眾人中間,垂著雙眼,沉著聲音說道︰「你們真的是欺人太甚!」
憤怒,讓元寶低垂的雙眼中緩緩地閃過紅光,體內的內丹開始不安分地躁動了起來,想要奪得對身體的控制權。
元寶知道,如果讓內丹真的控制了自己的心神與身體,那自己就真的變成了妖怪了。可是,如果不借用這兩千年的修為的話,單單靠自己對這法力的控制,他能夠動用的法力不過十分之一二,根本不足以闖入天庭,將白澤帶走!
于是,元寶放任體內的內丹不安分地躁動,眼楮里的紅光越來越明顯,但由于他低著頭垂著眼,周圍的天兵天將都沒有發覺。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天將又揚聲說道,「天庭之威,豈是你一介小小凡人可以冒犯的!」
元寶還是沒有吭聲。
站在天將旁邊的天兵,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你看那個人,似乎有點不對勁吧?」
天將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怎麼覺得……他身上有妖氣?可是又不像。」
元寶緩緩動了動手指,他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情十分地暴虐,不斷地有聲音在他腦海中喊著「殺!殺!」,一遍又一遍。
突然之間,一聲嘆息響起,緊接著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還不趕緊退下!」
這道聲音一響起就像是佛經在吟誦一樣,登時把所有人的心中的狂躁打得煙消雲散。
元寶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眼中的紅光盡逝。
一個白眉長須的老者執著拂塵,慈眉善目,站在彩雲上,緩緩地降落,一甩拂塵,沉聲說道︰「堂堂天兵天將,在南天門外聯手欺負區區一介凡人,這便是你們位列仙班的貢獻嗎?」
「參加老君。」天將慌忙行禮,解釋說道︰「實在是這凡人太過于無禮,又沒有通行文牒,還想進入天庭,實在是……我們兄弟幾個只想給一點教訓而已。」
太上老君望向了元寶,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你過來。」
元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太上老君是在叫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邁開步伐走了上去,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說道︰「仙山白澤入門弟子趙晟,參見太上老君。」
趙晟,是元寶的原名。
「白澤?」太上老君捋著自己的長須,思索了一會兒,才恍然,說道︰「你現在的師父是葉傲雪?」
點了點頭,元寶承認︰「家師的確名諱葉傲雪。」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是來找白澤的。只是……」
元寶迫切地問道︰「老君,方才他們說,白澤在天庭根本就沒有被復活,難道是真的嗎?」
嘆息了一聲,太上老君無奈地說道︰「你跟我來,具體的我再跟你好好談談。」
天將一愣,連忙說道︰「老君,這家伙是凡人,怎麼可以……」
「好了,本君親自帶著他進去,難不成還能夠出差錯不成?」太上老君沉下臉,有些不悅地說道。
「既然老君都發話了,那請吧。」天將無奈,只好讓步,畢竟自己只是看守南天門的一個小將領,對方可是身為上仙的太上老君。
元寶跟著太上老君走進了南天門,路過南天門的那一小段時間內,元寶心里十分地忐忑,害怕門上陣法察覺出他體內有一顆蛇妖的內丹,可是青玉司南佩果然不是俗物,他有驚無險地走過了南天門,順利地進入了天庭。
太上老君在前面走著,元寶跟在後面,天上老君不說話,元寶也就不敢吭聲。
到了瑤池,有天奴朝太上老君行禮,又打量著元寶,都在猜測他到底是誰,怎麼一個凡人,居然是堂堂太上老君帶著過來瑤池。
走近瑤池,太上老君一揮拂塵,瑤池里的噴出好幾道水柱,平躺在池底的白澤托著上來。
白澤雙目緊閉,臉上依舊是蒼白如雪的顏色。
「這是怎麼回事?」元寶大驚,連忙問道,「為什麼他還是沒有辦法蘇醒?」
太上老君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兄弟,你也知道,白澤是褐毒發作,再加上被重傷了魂魄,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這個模樣。他的魂魄被你師父封在了體內,可是**已經是損壞不能再用了,即使浸泡在瑤池里再久,沒有新的**,他永遠也沒有辦法復活,只能夠是這個狀態。」
元寶怔忪,吶吶的反問︰「也就是說,想要白澤復活,必須給他重新找一個**?像當年哪吒那樣?」
太上老君搖了搖頭,說道︰「還不一樣,哪吒是剔骨刮肉,肉身盡毀,不得已才用蓮藕重塑了真身,而且當年重塑真身的時候花費了不少力氣,也失敗了很多次。白澤是蠍毒發作,想要復活,只能夠……」
他停了下來,遲疑地看著元寶。
元寶一听到有辦法能夠讓白澤復活,連忙問道︰「什麼辦法?老君,請您告訴我。」
太上老君為難地看著他,遲疑地說道︰「也不是不能夠告訴你,只是……這個方法實在是……」
「撲通」一聲,元寶毫不猶豫地跪下,抬頭看著太上老君︰「求老君指點迷津。」
長嘆了一聲,太上老君有些不忍地說道︰「白澤到底是入了妖道,以妖界之法,用血養著,七天七夜,再以強**力注入體內,也就能夠蘇醒了。」
元寶怔愣︰「以血養著?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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