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果然很古怪!」
降落下來,王騰第一時間就生出了奇異的感覺,而後是深深的敬畏,他覺察到了非同一般的東西。m
耳畔風聲如刀鳴,割的人肌膚生疼,王騰一路下行,俯瞰地表的一切,山川大地逐漸清晰。
天地大道極其特別,無比高遠,王騰難以捕捉到,這讓他既驚又懼,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地球上,一定發生過極其恐怖的事情,整今天地大道世界給人一種殘缺的感覺!
王騰自成片的白雲中墜落,下方的景物越發清楚,顯現出了壯麗的山河大地,但是他的心卻越來越沉了。
天地精氣太稀薄了,幾乎可以忽略為無,在這種境地下很難修行,他立刻知曉而今為何不見修士了。
而這還不是最為恐怖的,最讓他心中憂懼的是,自身的道行仿佛在急驟下降,法力嚴重消退,竟有一種將「散道」的錯覺。
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一件讓任何修士都要驚悚的大事,連王騰都發毛了!
還要不要回歸地球,該不會就此成為一個廢人吧?他心頭倒震。
「不對,不是我自身的問題,而是天地使然。」王騰的道行與法力疑似降低後,終于平衡了下來。
好在他還能飛行,如果再繼續下去,他可能會成為自由落體。
堂堂北帝聖主,一只腳邁入斬道關內,若是這樣摔死,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的道行與修為其實未減,是受到了這今天地的壓制,這是……故老傳說中的末法時代,道不可感知!」
恍惚一瞥,王騰心中震撼,在受天地壓制的那一瞬間,他見到了一座座聳入雲層上的大岳,高也不知幾萬丈!
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怎麼可能,地球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大山……」
他還未說完,所見都消失了,在下方只有一些低矮的山巒,一切都是幻景。
這讓他一陣驚疑不定。
王騰穩住身形,在這片天空觀察良久,卻再也無方才的感覺了,他見到了下方一座座摩天大樓,鱗次櫛比,聳入高空。
他沒有繼續下降,而是開始橫空而行,已經臨近沿海,不久後他進入海洋上空,在這無人區忍不住大吼,盡情宣泄自己的情緒。
「我回來了!」
「轟!」
他帶著萬丈神光,從天穹上方自由落下,墜進大海中,激起滔天駭浪,沖向遠方。
在這一日,這片海域的某國居民惶恐,誤以為發生了地震海嘯,同時亦懷疑幾年前的核電站悲劇又一次上演。
這真是一個末法時代,在這片天地中,王騰的道行其實並未減,但能發揮出的威力卻下降了一大截。
朝霞初升,王騰來到了挨著廬山的市區,那是他前世的故鄉,這座城市更繁華了,一座座摩天大樓在霞輝中聳立,像是瓖嵌了一層金邊。
然而,王騰卻充滿了陌生感,再也找不到從前的熟悉,曾經在這里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而今卻全都變了。
「這里也變了……」
王騰發怔,來到自己曾經的住地,昔日的寧靜被取代,人來人往,川流不停,一座座高層建築聳立。
他找不到一絲昔日的痕跡,若不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真以為來錯了地方,什麼都變了。
人們常說,離家多年,終于歸來,卻物是人非,可是而今連物都變了,他默默的站了很長時間。
……
廬山!
許多人識得廬山,都是從李白的那首絕唱的詩開始的,銀瀑垂落,卻如銀河傾瀉,掛于九重天,非常的壯觀。
剛來到這里,他就是一陣蹙眉,他發現了一條龍脈,這條龍脈已經枯竭,沒有多少紫氣溢出了,數十上百年就會成為一條死龍。
天地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地球會成為一片無法之地,將會成為一顆枯星,再無一人可以修行。
王騰默然,他感受到了一和枯寂,不會久遠,此地靈氣都快散盡了,難以為繼。
在這個地方,他沒有遇到任何的修士,倒是感應到了一些上古法陣,他沉入了地下,想一觀察究竟。
剛一下來,他就是一驚,見到了一個古洞,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方,有陣陣森然殺機溢出,若是一般的修士肯定抵不住。
王騰一步一步向下走去,想要看一看,上古修士在這里布下了什麼法陣。
地洞很深,直入下方一片巨大的地宮,到了最後到處都是岔路,到處都是古洞,尋常人下來走不出去多遠就會迷失。
森然殺機更強了,他猜測連化龍秘境的修士都承受不住,長時間呆下去必會身隕。
「沒有上古遺族在廬山隱修,多半與此有關,這明顯是一個絕滅之地,時間一久,可化掉道行,削去法力。于普通人來說,倒是無害。」
王騰又深入了數里,地宮更加浩大了,死一般的寧靜,土地干硬,岩石斑駁,也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人來過了。
最終,王騰來到了地宮深處,這是廬山之心,在這里火焰騰騰,死氣沉沉,前方有一個巨大的祭台,被鐵鏈鎖困住。
到了這個地方,殺氣實質化,如一柄柄殺劍在錚錚而鳴,即便是教主級人物也承受不住,無法迫近。
且,有熾熱的火焰撲來,竟然是地火之精,觸之必成灰燼,便是王騰也難以久留在此。
王騰沒有停下,又向前走了幾步,終于看清地宮盡頭的祭台上有什麼,他神色在霎那間就變了。
不知什麼材科的鐵鏈,閃爍著冰冷的烏光,連這地火之精都無法熔斷,將一個人鎖在血色的祭台上,一和歲月的氣息撲來,像是存在成千上萬年了。
不知是火光所映,還是那個人頭發本來就如此,如紅色的雜草一樣亂糟糟,渾身幾乎沒有血肉了,只有枯骨。
王騰眸中精光閃爍,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觀看,這是一個多麼強大的人物,竟被困在了這里,光是這殺機都讓教主無法靠近。
可惜,無盡歲月過去後,這個人不可能還活著了,火精將其燒的骨瘦如柴,且仔細看的話,他的軀干與頭顱等都已被斬斷了。
當年,他的敵手似是怕他復活,才將其鎖在了此地,保守成千上萬年的折磨,鎖在祭台上磨滅其神。
王騰沒有再靠近,為了一個死人不值得,因為他發現祭台上刻有殺陣,多半是聖人級的,沒有必要涉險。
「咦!」
突然,王騰大吃了一驚,當他凌空而立,從上往下觀看時,見到祭台上刻有一幅石圖,清晰可見。
「這是……」
他睜開天目,發現這像是一角地形圖,地勢很復雜,不知指的是什麼地方。
而最為讓他驚悚的是,這幅時刻成圖時間當在百余年前,與鐵鏈與祭台的久遠歲月無法相比。
王騰認真細看,越發驚異,這是那具軀干、四肢、頭顱等都分離的軀體所留,正是其被鐵鏈鎖住的右臂強行刻寫而成。
「這到底是什麼人,在起碼上古年間就被困在這里了,一直活到了百余年前!」
王騰確信,此時他已經死透了,早已沒有了一絲生機,多半是刻完石圖,了卻了最後的心願,就此而終了。
「當年,他鎖困于此,該不會就是有人想逼他交出這個秘密吧?」
他並沒有久留,這是上古年間布下的絕地,也許會有什麼未知的危險,片刻後他來到了地上,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