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去年暑假近開學時,葛丕和死黨孟芳約好去鑫苑商場看換季打折的時裝。
兩人穿著高跟鞋血拼一整天,銀子和體力快清零時,才大包小包直奔地鐵站。
兩人回家方向不同,言bye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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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葛丕才感覺到鞋內哭泣的腳丫,硬生生邁一步,小心肝就抽一抽。nnd,為了風度儀容,為了不知啥時候可能的若之如初見,穿了個細高跟的鞋。到天晚了,連個有可能的青蛙也沒發掘到。今兒,虧了!
哈著個腰,手中大包小包,她在候車椅上擠出個位置,大咧咧坐下。
奈何終受不了哭泣的腳丫,她只好臉皮訕訕地把鞋月兌下,用手把十個腳趾挨個按摩一遍,再揉揉腳掌腳跟和腳踝,感覺好一些。
抬眼間,才發現,旁邊坐的阿姨一副不可置信,幾分不耐的表情。
兩目對視,阿姨白了她一眼,臉扭了過去。
葛丕也覺出自己的不妥,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嘴,復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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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體力不支,低著腦袋看地,靜如處子。直到地鐵門開的一瞬間,動如月兌兔般向門處飛去。
這列地鐵只有兩排長長的座位,長長的座位面面相對,固定在車廂壁上。兩列座位之間,僅供乘客站行。
沖入門後的一瞬間,葛丕看到好象沒有空位,但又好象地鐵門旁不遠處有個男生坐在位子上的**動了動,似乎要起身。
葛丕象看到鮮花的蜜蜂般撲了過去,她感覺自己的腳丫在幸福滴微笑。
沒錯,那個男生站起來了!
葛丕欣慰地一**從男生的側面坐了下去。
嗯!坐到了!
嗯?怎麼還有個**也坐下了?
兩個**並排挨挨著坐下了,這個位置兩個**各佔半邊天。
葛丕有點暈,她轉頭看看,發現另一張白皙秀麗,青春洋溢的mm的臉映入眼簾。
對方的眼里有幾分詫異,幾分羞惱,幾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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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葛丕反映過來了,原來是有人和她搶座。
要在平時,看在那張比她年輕漂亮的臉,她許就起身讓座了。但今日不同,今兒她讓不動了。
尤其是看到那張美麗的臉的眉頭皺了起來,眼里多了份犀利和厭惡,斥責了聲「你!」
這聲音倒是很好听,但這內容葛丕不樂意了。干嘛,這座位又不是你的,憑嘛?
葛丕累著,只吱了聲「我怎麼?」沒心思和她繼續搭話,扭扭腰,把**坐正。心道,反正是女生,擠擠也不吃虧哈。
一個人的位子兩個人座,自是緊張些。
那漂亮mm一張小臉通紅,抬起頭來,言了句「怎麼還有這種人?」
葛丕心里扭的慌,心想我怎麼了,我坐下的位子,被你佔走一半,還用這種強調說話。
葛丕從小就一個概念,忍字心上一把刀,從不是吃虧能忍的人,平日里又沒有淑女的範,當下**一頂,又多坐了些。
那mm怒道「你!」
葛丕想這mm文化底蘊怎一個低字了得,半天就只有個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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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相持間,葛丕看到一支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扶上那mm的肩頭,復又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她抬頭一看,不由愣了神,心急跳兩下,腦中一懵,身子一抖。不知為何,心里感覺那個怪異,是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真是個清秀美麗的男人,咳,在女權主義猖狂的葛丕心里,美麗自然是可以形容男生的。她忍不住又多看兩眼。
他正站在她面前,淡色牛崽褲配白色t恤,顏色清爽又襯出頎長有型的身材。兩條橫眉墨黛,兩扇狹長的睫毛下,眼楮黑皎皎有神卻不乏溫和的煙醞,鼻梁高挺,下面是健康的粉色淺唇,那唇邊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丫滴,長這麼大,這是見過的最靚的帥哥了吧。
葛丕不由小心肝又漏跳了一拍,感覺呼吸不暢。丫滴,天太熱了,她咽了下口水,腦中卻跳出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秀色可餐」。
又看了一眼,發現這斯居然頭發微卷,有點波浪的感覺,整個人更添些瀟灑俊逸的風情。原來這丫還是個極注重相貌的,居然還燙發!
好吧,很久以後,葛丕才知道這斯是天生的綿羊卷。
不平呀,這發如果長自個兒頭上,多好!長一男人頭上,純屬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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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這可餐卻開口了,對著那漂亮mm道︰「玲玲,不急。我們反正快到了。」
他又看向葛丕。
葛丕的眼眯了眯,還沉浸在不可思意當中。nnd,居然真有這麼帥這麼完美的男人麼?真有麼?!這是不是自已的人生若只如初見?要不要把握。她是真的有感覺耶……
正在葛丕意亂神迷時,這斯說了句讓她震驚到小心肝片片碎裂的話。
他淡淡道「這座位……其實是……我幫她……留的。」
what?!別不是自己听錯了。
她看看身邊的mm,又看看他,突然意識到他果然是剛才起身的男生。
車廂里響起一些輕微的笑聲。
oh,mygod!
迥,長這麼大,葛丕第一次深刻意會到這個字的感覺。
原來自已搶的這個位置是他專門給她佔的。
她急急轉念一想,對自己所處的尷尬情況急速自我拯救辨白一番。于是對他的好感一下全飛。
這斯,這斯,這斯居然上車這麼沒風度的佔位。嗯,尤其是給**的漂亮mm佔位,沒品!更甚者,讓個位子都這麼遜!讓個位置都能讓她葛丕給搶了!不是她太靈敏,是他太遜!
坐也坐了,又和這個mm弄得如此不愉快,她終是不能認輸再站起來,那樣太沒面子。
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氣,裝傻道,「哦。」然後……把臉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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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兩個女生共坐一個位子,竟也耗了三站。
身邊的mm終于站起身來。帥哥溫柔的笑著,牽起她的手。
兩個人站在一處,宛然一對璧人,很是養眼。
這mm許是心里多少有不滿,對著帥哥道「木魚兒,真是什麼素質的人都有哦。今天領教了。」
葛丕噎了口氣,不言語。我坐我坐我坐坐坐。
那帥哥撲哧笑了聲,若有所思看了葛丕一眼,又看著mm道︰「和你這小魔頭一樣,惡人會有惡人磨呢。赫赫」。語氣中三分詼諧,七分調笑。
葛丕這個憋氣,眼皮微翻,白了他兩人的背影一眼,低聲道︰「讓個位子都不會的主兒,今兒我也受教了。」
仿佛中那帥哥似是听到了她這句低喃,背影輕輕一顫。
地鐵門徐徐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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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沒多久學校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