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沐譽看了看葛丕,笑眯眯揉了揉她頭頂的發,「赫赫,嚇嚇你而已。看你下次還敢這麼大膽的叫囂著拉男人開∼房。不是每個男人都象我這樣君子楚楚,坐懷不亂的!」
他放開葛丕的手,按了密碼開門,拉著僵掉的葛丕進了房。
反應過來段沐譽剛才是在耍她,她抿抿嘴,瞪了他一眼,小心髒還在砰砰直跳,余驚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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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緩神,她好奇的在房中四處溜噠,有幾分詫異。
這是套三房兩廳的布局,整套房裝修簡潔又不失品味,布置舒適、合理、溫馨。四明設計,廳和臥室采用落地大玻璃門窗、低窗台,通風、采光、觀景,格局寬敞雍容。層高三米有余,布置有錯廳,客廳寬約8米,和餐廳相對獨立,充分考慮了居家空間的功能分區和動靜分區。
葛丕勾著腦袋看著段沐譽,神秘兮兮的問,「這是你家?」
「別人暫借給我住的。」
看看玄關地面上的大理石拼花,葛丕嘖嘖贊道,「誰這麼大方,這麼好的房子居然肯借人住。牛!這家人蠻有錢的麼。衛生間台面可是黑金沙的呢。」
「挺懂行的嘛。」
「那是,術業有專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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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沐譽打開客廳的電視,把路上采購的零食和啤酒放在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下,伸了個懶腰。折騰了一晚上,真是累呀。
「哇塞!」葛丕嘆了一聲,跳到沙發邊。嚇了段沐譽一跳,「干嘛?一驚一乍的!」
她貓著腰,輕輕地用手沿著沙發模了一圈兒,「這沙發居然是natuzzi的,這家人夠奢侈的啊!」
段沐譽啪地拉開一罐喜力,天鵝般幽雅地仰起頸項喝了一口,「你這貨,居然兩眼放光!看不出,你還挺物質,挺羨富的啊。這要真是我家,你還不得立馬把我當金龜婿,撲倒拿下,哦?!」
「切,羨富有啥錯,難道仇富才是好?我羨富,可我是君子愛財,斂之有道,用之有度。再說了,我這麼有潛力的藍籌金股,得有多少火眼金楮的小白臉兒,還等著把我拿下呢!哼,等本小姐將來發達了,一定……嗯……咳……」她清了清嗓子,說不下去了。拿了罐喜力,自己開了後,灌了一大口。心里想,憑啥他一舉一動總帶著優雅的勁兒,自己在他旁邊卻總有些下里巴人的味道?就是因為他長得好,自已有點兒不自信麼?切,男才女貌,男人長得好有啥子用?!
正胡亂琢磨著,段沐譽用手里的啤酒罐踫了踫她的,「你,不是說要找我發泄個夠麼。我準備好要和你秉燭夜談,不醉不歡。說吧,一雙耳朵在此,盡管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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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停了停,咽了下口水,訕訕地說,「我……那個,仔細想想吧,身邊其實關系好的男性朋友並不多。能夠信得過的,更沒有幾個。你吧,人其實挺好的,長得又帥,應該對于感情上的事經歷比較豐富。」
噗,段沐譽心里一毛,口里的啤酒撲出去了些許。他趕忙拿了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和地板上的酒漬。從沒听這家伙表揚過自己,猛的從她嘴里吐出對他的好話,他心里真有絲絲葚意----她別不是失戀受了刺激,真的想要非禮他吧?!
葛丕愣了一下,知道他誤會了,忙不迭擺擺手,「不是不是,你別亂想!」她眼左右轉轉,臉上飛上片紅雲,右手在胸前晃晃,終是遲疑著又開了口,「我是說,我想借助一下你的經驗和閱歷,幫我分析一下……看怎麼才能……讓他回心轉意……」越說葛丕頭越低,聲音也越低,到最後成了吱唔。
段沐譽松了口氣,看了看葛丕,心想眼前這家伙可真有股韌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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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立時浮現出一只烏龜的形象----那烏龜伸著長長的脖子,嘴巴咬到什麼東西,就決不松口。偏偏那烏龜長著付葛丕小而亮的眼楮。
段沐譽搖了搖頭,又抽了口啤酒,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葛丕的腦袋。
「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學姐!」葛丕打掉他的手。
「還學姐呢。你呀,對感情的認識,可真是個不及格的小學生。」
「此話,怎講?」葛丕梗了脖兒,不服氣的模樣。
「你,有過別的男朋友麼。」
葛丕難得羞赧的低下頭,兩手絞了絞,誠實道,「……沒有……」
「喜歡過什麼人,追求過什麼人麼?」
「當然∼沒有!我從小就和他在一起……」
「你真的喜歡他?」
「當然了!這還用問?」葛丕悶氣地一口接一口,喝著手中的啤酒。
「你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生活當中只有他這麼一個異性。從沒有過別的比較,怎麼知道他最適合你?而你又怎麼能肯定對他是愛情而不是親情?」
葛丕閉上眼,仔細地想了想,「可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會傷心,我想和他在一起。這不是愛情又會是什麼?」
段沐譽撇瞥嘴,點點頭,「嗯。有沒有這種可能,他確實對你很重要。如果他的心在你身上十幾年,現在有別的女人要分享他對你獨有的寵愛,你心里當然會很難過。他有了別的女人,就會減少或轉移對你的寵愛。這麼多年,你們已經習慣了對彼此的感情,面臨轉換,或許你和他誰都難以接受。」
「你對我和他之間不了解。我和他或許既有親情又有愛情。這種愛情的基礎更牢固,更穩定。所以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別的人介入我們之間。」
「是麼。那他究竟,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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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眨巴眨巴眼,單臂撐在沙發靠背上,支著腦袋,雙膝蜷坐,面對著段沐譽。
她小口小口抿著酒,看著段沐譽的一張俊臉在眼前晃悠,慢慢的,那張臉從一個,變成兩個,變成三個……那臉兒的主角,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段沐譽的臉慢慢變成了于謹的臉,她的眼神漸漸迷幻起來,陷入了沉思,良久後,才輕聲道,「我也說不清楚。這是時間積累沉澱下來的感情。那麼厚重。擁有的時候,是那麼的甜蜜;失去的時候,又是那麼的痛……」
葛丕緩緩地向他述著于謹和她之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