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丕為人大大咧咧,和人相處非敵即友,在朋友面前不太懂得設防。她對段沐譽信任後,把他當閨蜜般相處。
「今天的活動辦得挺成功的。你就任後的第一炮打得蠻響嘛。」葛丕夸獎道。
「我可不敢居功。是大家的配合好。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還勉強能算半個才女。黑板上除了那幾個字象鬼畫符外,其它的裝飾畫的功力倒是不錯的。」
葛丕的臉綠了綠,這斯就是欠揍,他就不會說點兒好話麼?!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這是褒她,還是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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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今天是怎麼了。對盧君又打了什麼鬼主意麼?」
葛丕眼咕嚕咕嚕轉轉,「是我太笨,不懂掩飾,還是你人太聰明,眼太刁?」葛丕誠心誠意的問。
撲哧,段沐譽樂了,「你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能讓你這歐也妮請大家雪糕,這一定有陽謀啊。」
葛丕癟了氣,咬著筷子,「把我說成這樣,我平時有這麼小氣麼?!」
「有!不說這個。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也沒有了。只是看到他,感覺好親切哦。」葛丕雙手把筷子支在桌上,腦袋支在手上。
段沐譽不語,低頭吃了口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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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覺得……他其實很象謹哥哥?」葛丕試探地問。
「哪里象來著?你是中毒太深!」听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段二不自覺的竟沒好氣。
「怎麼不象了,我怎麼看怎麼象。都是方方的臉,濃濃的眉」她正要向下說。
段沐譽不耐的插了口,「你怎麼不說他們都有一個鼻子兩個眼呢?!」
葛丕不以為然,「他們都是很內斂的人,說話的語速都很象,不緊不慢的。」
段沐譽的表情由不可置信變成平靜,再到冷冰冰,「你其實是想說,他和你的謹哥哥都是一個單位的,粘著他,可以接近你的謹哥哥吧。」
葛丕震驚,他絲絲不差的把她心底藏得最深的一片地方挖了出來,暴露在陽光下!她好象被人剝去了外衣似的感覺,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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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蠢女人!是的,沒錯,接近盧君,你是可以更加接近那個人。但是,對你,對他,對你們之間,有什麼好處呢?!」不知為何,段沐譽的口氣中夾雜了一絲怒氣,「你究竟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去接近于謹呢?目的是什麼?」
葛丕有些委屈,「我有什麼目的?我接近謹哥哥,有什麼目的?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想知道他的近況,想知道關于他的一切!他已經退出了我生活,回避著我。盧君是他的同事,和他一起,我就可能知道謹哥哥的近況。」
「你是這麼自私的人麼?這樣對盧君公平嗎?他又算什麼!」
「我做錯什麼了。多認識一個朋友,又可以知道謹哥哥的情況。」
「只是朋友的話,怎麼可能通過他去接近于謹呢?!如果不是朋友,你對他們兩個人公平嗎?如果于謹知道你這樣做,會怎麼看你!知道你和盧君在一起,不論是出于什麼目的,他會怎麼想?你們之間的距離只會更遠,更加覆水難收。」
「我和謹哥哥已經不可能了。他已經放棄了我。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可能更差了。如果你感覺這樣也會傷害到他,那他傷害我的時候,又可曾體會到我的痛呢?!」葛丕冷下臉,「我是軟弱的人。一時放不下他。我是自私,即使我接觸盧君的目的不純,但我也沒有打算要傷害他。他在我眼里和謹哥哥很象,是最能緩解我心頭空虛的人。有這樣一個人,我只是想嘗試一下,說不定他真能撫平我的痛呢?這樣,對大家都好。一心拋棄我的謹哥哥可以安心離開;我呢,還可以和謹哥哥在彼此可以接近的環境中;對于盧君來說,即使我這最初的目的不純,但我也是打算抱著認真的態度去嘗試的。這樣,我危害到誰啦?」
「強辭奪理。」段沐譽抬起頭,冷冷的望入她的眼,那逼人的寒氣,生生看得她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