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身上的紋路花紋都被精心的繪了出來,給人一種非常真實貼切的感覺,也或許是因為畫的太過于精致漂亮,蝴蝶身上的紋路過于清晰,所以給在看到這幅畫時不禁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惡心感。
看來,白玥菲說的沒有錯,張希菡真的很喜歡蝴蝶這種看似美好的,實際卻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生物。
一時記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里見過這張畫像,再加上她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欣賞張希菡的繪畫水平的,南宮維夏在匆匆掃了兩眼手中的畫像之後,便準備將畫紙放回原位。
正當她準備松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在很久之前,差不多是她剛剛認識林詩如的時候,也曾經在藝術生所在教學樓的垃圾桶里看到過這麼一副相同的畫。
她記得要不是當時林詩如指著垃圾桶對她說了一句「好漂亮的蝴蝶啊」,恐怕那個時候,她還不會特別去在意那副畫有蝴蝶的畫像。
「在大家眼里蝴蝶是一種美麗的事物,可蝴蝶不過滄海,美麗的事物終究留不住,這股子悲傷,也就只有骨子透著悲傷,渴望愛的人才會描繪的如此栩栩如生。」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曾經對林詩如說過這麼一番話,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林詩如到底女敕故能理解她話中的含義罷了。
「啊……」
正當南宮維夏看著蝴蝶的素描畫發愣的時候,她突然听到了林詩如尖叫的驚恐聲。
以為張希菡回來了,南宮維夏立刻轉過頭去看著她們,可結果她看見林詩如指著一個箱子,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知道林詩如看到什麼才會嚇成這樣,南宮維夏懷著忐忑而又十分好奇的心情朝那個箱子走了過去。
疑惑的看了一眼快要被嚇哭了的林詩如,南宮維夏和同樣感到不解的寧染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林詩如指著的那個箱子。
走上前,南宮維夏打開了箱子,發現里面全是都是畫像,而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張是畫著樞晨坐在鋼琴前的場景。
這是單單只是這麼一幅畫的話,林詩如應該不會嚇到想要哭。
轉頭疑惑的看了一眼依舊不能淡定的林詩如,南宮維夏拿出更下面的一疊畫紙。
第三第四頁也都是畫著樞晨,各種各樣的樞晨,有他靠在窗台前看著外面的樣子,有他在彈鋼琴時投入的樣子,也有樞晨吃飯時的樣子。
擰緊眉頭,南宮維夏發現張希菡幾乎可以畫出二十四小時的樞晨,難道……
她是在跟蹤樞晨?
不,應該不太可能,畢竟她也要上課,不是嗎?
而且現在高三級的課程那麼忙,他們馬上就要升大學了,應該沒有時間來做這些事情的才對。
「嘩啦……」
正當南宮維夏為張希菡能夠畫出各種各樣的樞晨而感到疑惑的時候,她手中拿著的一沓畫紙中有一頁從其中滑落到了地上。
本能的彎下腰想去撿畫紙,可是當她看到畫紙上畫的是樞晨緊緊的抱著自己時的樣子,就愣住了。
她知道張希菡畫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是張希菡推搡著她,問她為什麼不離開樞晨時,樞晨跑過來緊抱著她的樣子。
畫上的樞晨一撇往日的溫柔,臉上布滿了猙獰與仇恨,看上去就像是從修羅地獄走出來的魔鬼。
雖然南宮維夏那個時候並沒有看到樞晨在抱著自己時,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她知道樞晨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露出這樣恐怖的表情。
張希菡完全就是將自己心里的憤怒畫在了樞晨的臉上。
回過神,南宮維夏將畫放進了這一沓畫的中間。
再次隨意的翻了翻手中的畫像,南宮維夏原本以為這一沓全部都是張希菡畫的樞晨,只有剛才從畫紙中掉落的那一張比較特殊罷了,可是當她翻到下一頁時,就發現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看著畫紙上面露猙獰有一半的臉已經腐爛掉的自己,南宮維夏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小瞧了張希菡,小瞧了她心理的畸形和扭曲。
好奇的再次往下翻了幾張,南宮維夏發現張希菡畫她也畫了不少,不過差不多都是一個樣子,面露猙獰。
不是臉已經腐爛壞掉了,就是將自己畫的像個殺人魔王一樣,甚至還有自己死的很悲慘的樣子。
看著其中一張畫紙上,自己衣衫襤褸,骨瘦如材的躺在琴室里向正在彈鋼琴的樞晨伸出渴望之手,而樞晨卻對自己置之不理的場景,南宮維夏不禁開始猜想張希菡究竟恨自己恨到了什麼地步。
「我靠,這個女生也太恐怖了吧?她這完全就是心理畸形啊。」
剛才在南宮維夏翻閱張希菡的繪畫作品時,寧染也跟著一張不落的看完了。
寧染兩手一攤,面露驚訝的聳了聳肩,說︰「我覺得我的三觀已經差不多快要被張希菡的畫給顛覆了。」
轉頭看了一眼寧染,南宮維夏現在已經心情全無了。
「喂,維夏,我看到張希菡往這邊走過來了。」
一听到林詩如焦急的聲音,南宮維夏立刻將手中的一沓畫紙放回了箱子,拉著她們就朝畫室外面跑去。
跑出畫室,南宮維夏和林詩如她們直接跑進了比較安全又不容易發現的地方——女生廁所的單間。
過了五分鐘之後,南宮維夏在猜想張希菡已經走進畫室之後,才拉著她們走了出來。
站在藝術樓的門外,林詩如不安的拉了拉南宮維夏的手,說︰「喂喂,維夏,我們走吧?那個張希菡太恐怖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南宮維夏看著林詩如一臉不安的樣子,知道她剛才著實被嚇的不清。
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能放棄。
像張希菡這樣的人真是太恐怖了,完全就是心理畸形,如果再繼續讓她這樣糾纏著樞晨,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在她和樞晨承受能力之外的事情呢。
拉著林詩如的手,南宮維夏也不想再將她牽扯進來,畢竟這是她的事情。
「好啦,好啦,那我們現在走吧?」
「恩恩!」
見南宮維夏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林詩如立刻開心的點了點頭。
在走之前,南宮維夏突然很想在看看張希菡在做什麼,就朝林詩如和寧染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自己跑進了教學樓里。
不知道南宮維夏想做什麼,寧染和林詩如不禁疑惑的面面相覷了一番,然後只能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她出來。
還好張希菡的畫室在一樓,這方面了南宮維夏的行動,不然她跑上跑下的也很麻煩。
輕手輕腳的來到畫室的窗口,南宮維夏悄悄的看著教室里的張希菡。
只見張希菡坐在畫架前,拿著剛才南宮維夏在擺放雜物的桌兜里發現的饅頭,正在慢慢啃。
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南宮維夏發現現在已經是差不多六點十五了,應該已經過了晚餐的時間了。
在她們進來搜張希菡的物品之前,南宮維夏還以為張希菡出去就是想吃晚餐,誰知道卻不是。
如果她是去吃晚餐的話,應該不會現在還拿出一個饅頭吧?
況且那兩個饅頭都已經發硬變質了,應該已經放了很多天了。
看來白玥菲說的沒錯,張希菡的家境應該不像她們想象的那般優越。
轉身快速的走出了一樓,南宮維夏在見到林詩如和寧染之後,立刻跑過去拉著她們說︰「哎……走吧?」
走在回教學樓的路上,寧染好奇的問了一句︰「維夏,你剛才進去干什麼了?」
「進去看看張希菡在做什麼啊。」南宮維夏如實回答。
听到南宮維夏的話之後,寧染和林詩如擔憂的互看了一眼。
拉著南宮維夏的手,林詩如擔憂的說道︰「維夏,你還是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張希菡了。你看她都把你給畫成那個樣子了,一定是恨透你了。」
委屈的癟了癟嘴,林詩如低聲說︰「我……覺得那個張希菡不太正常,說不定就是個瘋子。」
知道林詩如在擔心什麼,南宮維夏對她說︰「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往前走了幾步,南宮維夏轉過身,一邊倒著走,一邊說︰「難道你們忘了啊?我不去招惹張希菡,那並不代表張希菡不會來招惹我啊?畢竟我現在在跟樞晨交往,而張希菡又那麼喜歡樞晨。
所以,與其想方設法的躲避她,倒不如前先一步了解一下對手是個怎麼樣的人,這樣才好讓我做好準備。」
「呵呵呵……」寧染捂著嘴笑出了聲。
看著南宮維夏,她說︰「被你說的,好像要上戰場打仗一樣的。」
同樣對寧染笑了笑,南宮維夏不禁覺得有些苦澀。
上戰場打仗嗎?
可是,她覺得要讓張希菡擺月兌樞晨,恐怕要比上戰場難多了……
「哎……維夏……」
「維夏,小心!」
正當南宮維夏走神的時候,她突然听到寧染和林詩如叫自己的聲音,不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南宮維夏一路倒著走,根本注意不了身後的情況,再加上她又心不在焉的,直接撞進了身後路人的懷里。
緊張的抬起頭,南宮維夏看到將她抱進懷里的千羽凌正笑意盎然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