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晚上十點才是大都市夜景最燦爛的時段。m人流車流也好像是這個時候到達巔峰期。不愧是國家級的圖書館，書多地方多竟然要分好幾層，一進去豹子就忙著找導購指示圖。來到科普類圖書大廳他往工業科教書架去了。我在農業種植書架慢慢的挑了一本《花卉世界》、一本《花卉園林的培植》和一本《插花的藝術》。听說電腦里什麼學科的知識都可以查閱，但我想電腦里的東西很玄晃始終都沒有書本的實在。起碼，沒電的時候電腦沒作用。
「豹子。你在哪兒？」
我突如其來的大聲喊叫，把書廳正在用心翻閱的客人嚇了一跳，都在抬頭惱瞪看怪怪的我。我恐惶地訕笑做了個歉意的表情。正想去找豹子時只見他捧著一大疊書，歪歪斜斜的扭著醉八仙步，並一邊扭一邊抽出右手指一指左手托著的書，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陰陽怪氣地對著我說︰「呀！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是，這厚厚的一座山，你叫我怎樣才能將它們嚼爛拉出一座黃金屋？我又何時才能找到我心中的玉玉，媽！我命好苦！」豹子哭啼啼的說完將書轉到右手上。剛剛還悲戚戚的惹人憐的面容忽然變成一臉老婦人的惱怒，並用手拍拍書罵︰「呸！你這死仔不用心書打三天豈能做神仙。等你耐心的通了中狀元的時候，怕金鑾殿不等你去住？怕西施林妹妹不追著你來？」
呵呵呵；啪啪啪！
在場的都是年輕人居多，豹子表演完畢他們頓了頓就都笑了或鼓手掌。那些來不及反應的眼楮在大放異采。
「謝謝！謝謝。」
豹子象一個表演家。他環顧了一下全場，然後很瀟灑的微微一鞠躬，當他的目光轉到兩個還拿著書鼓掌的、神情呆呆的看著他的女生的臉時，她們剎的就低下頭臉怕很快的就紅到了耳根。這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再次在心里欣慰的發笑。「豹子。」我把嘴湊到豹子耳朵旁說︰「現在晚了，以後在店里大把機會給你表演，我現在還有約會你先別浪費表情，快拿書去結賬然後自己回店里。」「表演？」豹子一臉疑惑︰「這…在哪里？以後即是何時？」
社會是大舞台，我們每個人都在扮演一個重要或被人忽略的角色。重要的責任重大；被忽略的圖得清閑，你的人生精不精彩完全在乎于你的演技。當然。也有人會說你的命運好不好完全取決于你所扮演的角色，諸如此類的話平時听的耳朵發膩。我只知道，在這個大舞台人生的演技是否一定要按照導演規定的程式進行，角色的選擇是不是要服從劇組織者的安排？如果是的話，那麼那些諸如此類的人生幸福精彩的說法豈不都成了屁話？所以，我和歆蘭、豹子三人一直都很另類的只想做一個被觀眾忽略的角色，我們自己樂自己的。只是，現在導演們卻偏偏要拉獨當一面。糾結，奈何！吩咐豹子後，我快步走出書店穿過對面街爬上一輛往登市口的公巴。
馮翠靈和唐家萍演的又是哪一門子的戲？她們為什麼輪流跟我單獨約會？一路上百結不解的思考公巴已來到登市口，還未下車我就看見唐家萍在約定的公巴上落站側東張西望。「苦娃。」唐家萍一見到我下車就快步走過來沖著我嚷。「你又晚了八分鐘！」「車走的象蝸牛一樣實在是害死人。」我學豹子扮起哭腔。「對不起！讓你等久了實在不好意思。」「遲到就遲到！」唐家萍駑起來嘴巴。「你們男人什麼都會有借口。」「什麼我們男人你可別把我跟別的男人落在一起。」你有幾個男人？我幾乎要哭出來。「我是想打的的。不就為了省個夜宵錢。氣死！」
「嗤！」做弱者果然容易令人原諒，唐家萍看到我的樣子忍不住笑。「罰你？」「我這麼虔誠的道歉還要罰？」我可憐巴巴的望著這小妖精臉上愈加的可憐。「你遲到哦！怎能不罰？」唐家萍詫異的瞪著我。「做錯事一句道歉就完了？那我的腿豈不是站麻的冤枉？」「那你要怎麼罰我？」我軟軟的喪氣的垂下頭。「先欠著。」唐家萍想了想怪怪的突然挨到我身側拽住我的右臂。「不行！蘇州過後沒艇搭的這不能欠？」我哆嗦著說︰「你別來武俠小說的那一套。我可不想學那些虛構的人物。你知不知道，欠人賬過日子不舒服。所以，過了今天我可就不認這個罰。」「哇！你要耍賴？」唐家萍一把拿起我的左手看碗上的表。「過了今天。但今天已剩下不到五分鐘。我看還是算了，反正想罰你的我又不能說出口。」「奇怪！」我真的十分狐疑。怎麼現在的女孩的想法都這麼另類，即使我只大她們四五歲不算有代溝，但我卻始終無法猜透她們的心思。「你既然想罰我，又怎麼不能說出口的？」唐家萍詭秘地笑。「這也不能告訴你。」我說︰「你不會是想罰我去做殺人放火的事吧？」「我怎麼會叫你去做壞事？」唐家萍狡黠地眨眼。「苦娃不能知道太多女孩子的心思。否則，苦娃會變得更苦的。」「知道了，不就難得糊涂麼？」女孩子的心思？我仔細一想心里就明白了幾分卻訕訕的跟著這鬼妹子笑。「也好！省的我操心頭痛。反正是你放棄的可不得怪我無信義就是。」「喂！你別想逃。」唐家萍不依不饒。「遠的先不說。但現在罰你請我吃頓美美的夜宵是免不了的。還有！」「還有什麼？」我差點跳起來。「你還是不放過我？」「什麼放不放過說的這麼難听。」唐家萍看著我怪嗔的道︰「還有就是今晚你得要給我一段最浪漫的回憶。」
「哇呀！」最浪漫的回憶？象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在這吵吵鬧鬧的城市里能有什麼浪漫。我這次的驚叫不是假的。「家家。你是不是看電影太入迷了？那是假的！在這亂七八糟的城市里你叫我去那里找浪漫的感覺給你？」「我可不管！」唐家萍板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我就知道你肯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