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任性不講理,長得也沒你漂亮(其實身材也沒你好),而且我在這里沒爹沒娘,更別說什麼名利地位。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一無用處的女人,除了會一點點功夫毛腳,其他的……我不明白哪里吸引了左。可是要命的是,我也喜歡上了他。他很完美,什麼都完美,簡直就沒有缺點,當然,面癱是他唯一不足的地方。我就像生活在他的庇護下,當初他說要我做他的女人時候,我除了驚喜也有不安。我怕他只是說說而已,玩玩而已,畢竟我……沒自信。囡囡,其實你也這麼覺得對不對?像你這種女人,才是應該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蒼小寶緩緩地說著,聲音輕得仿佛听不見,語氣中是濃濃的自嘲,表情是那麼的悲傷。淡淡的橙色光暈散在她的臉上,霎時間還以為她要消失一般。
霍囡囡震在原地,半響,才別扭地說道︰「其,其實也不是啦……」她對面前這個奇怪的女人除了震驚沒別的了,第一次听她這麼贊揚自己,第一次見她這般悲涼的表情,以前那個吵吵鬧鬧活潑好動的女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無非是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蒼小寶忽然扭過頭望著她︰「你是真心喜歡左的對吧?」沒等霍囡囡說什麼,她又一笑︰「真好。你的勇氣讓我很佩服,如果我能有點勇氣……那該多好?」
霍囡囡沉默了。現在,她對蒼小寶的印象似乎改了很多,起碼……並沒那麼討厭她。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心里其實也不是很高興。
「你不也是嗎?」霍囡囡開口,「你也是真心喜歡他的不是嗎?我們都一樣,只是你沒有自信而已。可那又怎樣?」
蒼小寶一愣。
「勇氣是自己給自己的,只有自己能為自己寫下人生。我性格偏激,從小就很刁蠻,給家里惹下很多事。可是誰讓我爹娘有勢力,任我胡鬧呢?」她停了幾秒,又繼續說道︰「第一次遇見左,大概是一年前吧。當時我被爹爹帶去一個官人家府中做客,可那官人的兒子對我不懷好意,把我騙到一個地方想對我……我當時嚇得直接哭了,連忙翻牆逃了出來。當時爹爹以為我偷偷溜回府了,也沒有來找我。我一個人在街上茫然地亂竄,生怕後面的那個男人撲上來。後來……被他快要得逞的時候,左出現了,是他救了我!當時他雖然沒有對我說過任何一句話,可是我……卻為他芳心悸動定終生。」
蒼小寶眼楮眨都不眨地看著她,霍囡囡跟左一樣對她說︰勇氣是自己給自己的(機會是自己給自己的),還真是……蒼小寶感嘆……難怪,她那麼執著地喜歡著左。
霍囡囡對上她的眼楮,突然笑了,那個笑好美︰「今天起,我們兩個可是真正的情敵了,蒼小寶!我不會輸給你的!」
蒼小寶怔了怔,看著她的笑容,突然感覺心里好了許多,揚起笑容︰「嗯!我也不會輸的!勇氣——我會嘗試著給自己!」
夕陽依舊美麗,屋頂上兩道儷影倒影出縴細的影子,清風輕輕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