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為榻,狐皮為毯,珠光冰綢為簾,奢華高貴盡顯。
一身紫色衣袍的美人兒仰臥在貴妃榻上,把玩著指間的玉簫,隨意而不羈
「主子,這次屬下一共拍得三樣東西,全在這里。」青衫男人低著頭,看腳尖,聲音有些緊張不安。
尉遲胤洛停止把玩手中玉簫,緩緩轉身,側倚起身體,促狹的丹鳳眼掃過放在狐毯上的「東西」。
「誰來告訴本宮,那是什麼東西?」他指尖玉簫一指,正對著被鐵籠鎖著的紫凌,魅惑的黑眸變得幽深。
「這…這…。」青衫男子支支吾吾,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主子的話。
「西域的貨物呢?」尉遲胤洛從榻上起身,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轉,眼底閃過冷光,聲音雖然平和,卻給人平添了一份不怒而威的壓迫感。
「屬下失職,請主人責罰。」青衫男人屈膝跪在地上,背脊驚了一身冷汗,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西域那小美人怎麼就變沒有了。
尉遲胤洛緩步走到鐵籠旁,冷眼睥睨跪在地上的青衫男子,冷聲說道︰「打開。」
「是,主子。」青衫男子片刻不敢耽擱,速度很快的打開了鐵籠,里面是一個髒如乞丐的小丑娃。
「抬起頭來。」尉遲胤洛居高臨下的對蜷縮在鐵籠中的小丑娃說道,妖神似的臉上不見喜怒。
紫凌頂著一個鳥窩頭,抬起了髒兮兮的小臉,入眼就是一張比妖精還要美上十分的漂亮美人,她眼楮有些暈眩,不過這種暈眩也就像過表的秒針一樣,嘀嗒一下,她就恢復了清明。
髒亂不堪的小臉幾乎看不出她本來面目,一塊顯眼的大丑疤像蜈蚣一樣貼在她巴掌大的臉上,唯一能看的就是那雙還算明澈的眼楮,這孩子無論怎麼看,在尉遲胤洛眼中都是極丑的。
她沖他咧開有些發白的小嘴,稚女敕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女乃味兒︰「爸比,爸比,凌兒好想爸比。」
尉遲胤洛眸中閃過疑惑,何為「芭必」?正當他思索其意的時候,一個小黑團朝他撲來,正好跳到了他的懷中,把他抱個滿懷。
髒兮兮的小臉讓尉遲胤洛腦中一轟,這麼髒的小丑娃,竟…竟抱了本宮!
「下去。」他冰涼的聲音有些隱忍,若你仔細看,會發現,他修長的手指有些輕微的顫動。
尉遲胤洛,西陵國的太子,及萬千尊貴榮華于一身,何曾,踫過一絲不潔?何曾,想過會被這麼一個小髒娃傾上身?
「爸比,你不要凌兒了?」她一雙如小鹿般清澈的眼楮蒙上氤氳,似乎欲泣,微發白的唇瓣輕顫,像似被爹爹遺棄的小孩,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中忍不住泛了疼惜。
可能是她的那雙眼楮太過清澈,太過讓人心疼,竟讓尉遲胤洛心中升起了那所剩無幾的憐憫之心,微顫的手指終究是沒能狠心的將她扯出身外。
「凌兒,下來。」他第一次用還算柔和的聲音和她商量,而她,身上髒亂不堪的樣子,已經讓他不能忍受。
「爸比,你答應凌兒不會再丟棄凌兒,凌兒才下去。」清澈的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那帶著女乃味兒的聲音包含了許多委屈,仿佛這委屈的根源,就是眼前這位「爸比」對她的不夠照顧導致而成的。
尉遲胤洛促狹的丹鳳眼眯了眯,凌寒閃過,隱忍閃過,最終他忍住了一掌將她拍飛的沖動。
「好。」他薄唇里吐出一個字,天知道,這個字,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吐的那麼平和。
「爸比對凌兒真好。」紫凌斂下眼瞼,眸中閃過得逞的精光,很自覺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心中暗自得意,今天她可是咬緊了口水,才沒讓這張嘴說話漏風。
此時,某小萌獸從她的身後爬了出來,在地上一蹦一跳的樣子,很是可愛。
紫凌伸手將小萌獸抱如懷中,一娃一獸用外人看不懂的眼神交流著。
「主人,恭喜你,榜到冤大頭了。」某獸眼神。
「土豆,我們以後就依附這冤大頭,混吃混喝當米蟲。」某娃眼神。
某娃某獸了然的點頭,心中一陣奸笑……。
屈膝跪地的青衫男人,看到某個癆病鬼似的小丑娃活蹦亂跳的在主子面前蹦,他非常蛋疼,誰來告訴他,剛才這小丑娃被拍賣時,在人前吐血的那一幕是作假的?
求領養,求抱養。這小丑娃運氣倒好,選中了西陵國身份地位顯赫的太子殿下,還真被太子殿下領養,抱養回去了……
妖精似的美男吩咐屬下帶紫凌下去潔身後,換了一身潔淨的紫袍如同軟體動物似的躺在了暖玉制成的貴妃榻上,漂亮的手指把玩著色澤碧綠的玉簫,那一身尊貴的紫袍穿在身上妖嬈而魅惑,卻讓人不敢褻瀆半分。
紫凌看似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尉遲胤洛,將他潔癖的行為看在眼里,小臉上不動風色,心底卻暗自記下了他的習性,這位款爺可是她未來的衣食父母,為了今後能更好的混吃混喝,她會很尊重這位款爺的潔癖行為。
就在她踏出房門的一霎那,背脊一陣發涼,注視她後背的光芒仿佛一把冰冷的長劍抵在她的脊梁骨上,直叫人膽戰心驚,魂魄懼顫,常年做特工的經驗告訴她,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訊號。
她清楚的知道,背後似妖精的少年在審視她,那少年看上去也不過十六歲左右,卻擁有這麼一雙冷冽到人骨髓里的詭譎眼神,仿佛能鎖住人的咽喉,讓所有人在他那雙眼神中都無所遁形,甚至飛灰湮滅。
紫凌坦然自若的走出房門,直到那道異常冷冽的視線不再冰殺她的背,她才吐出一口松心氣,手心里已捏了一把冷汗,騰然放松握緊的小手才發現,她整個小手都不受控制的發顫,那少年的氣場,竟比特工部隊的頭兒還要恐怖,還要讓人驚秫。
少年時期就能做到這般城府,若是將來數年以後,他又會成為怎樣一個可怕的人物?紫凌這才忽然意識到,剛才她跳到他身上是一個多麼危險的行為。
她現在還不知道那樣潔癖至深的少年為何會沒有一腳將她踹出身外,那樣的少年,本就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人,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答應讓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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