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沒殺出來,君塵悠把自己殺進了牢房中,本吃一個月牢飯,現今改成吃兩個月牢飯。
君塵悠坐在牢房牆角邊,青衫染滿了傷口破裂的鮮血,手中吃了敗仗的長劍直插入地,眉宇間英氣逼人,有一種英雄被困,氣勢不滅的大俠風範。
他漆黑的眸中,閃爍著兩團火,一團強火,一團弱火。
那團強火是對皇室一族強壓百姓的不滿,那團弱火是對他的「女兒」明哲保身,不管爹爹的不滿。
想起那張可愛又可恨的童真小臉,君塵悠往懷中模去,這兩個月,他看不到娃兒,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娃兒讓他收著的小玩意…忽然,君塵悠臉色一變,娃兒讓他收著的小玩意不見了……
皇宮
一輛尊貴的馬車駛來,守門的錦衣衛光看馬車上隨風飄動的玉鈴就無人敢攔。
那玉鈴巧奪天工的做法,在皇宮中,只有兩個主子的馬車配有,皇上和太子。
故而,整個皇宮中,也只有皇上和太子的馬車能直接進入皇宮。
馬車一路輕晃,早些就犯困的紫凌,鼻間嗅著那奇異的香味,腦袋更是犯暈,迷迷糊糊的在尉遲胤洛懷中睡著了。
尉遲胤洛看著她靜逸的睡顏,勾著手指在她過分細女敕的小臉上輕輕刮過,觸踫到她縴長的羽睫時,她睫毛顫了顫,眉頭輕皺,小臉朝另一邊轉過去,似乎想要躲掉影響她睡覺的「東西」,卻不知,正好將尉遲胤洛整個手壓在了半邊小臉的下面。
尉遲胤洛整個手心都傳來女敕滑的溫熱,稍微一動,她緊致而有彈性的肌膚傳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整個手上似有一道會滑動的麻意,流到他的身體骨骼之中。
這娃兒,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為何總會給他帶來奇異的感覺?
「太子殿下,到東宮了。」馬車平穩停下的同時,傳來尤域恭敬的聲音。
尉遲胤洛手掌從她臉下輕輕抽離出來,看到她又皺起眉頭,他手掌竟不由他控制,奇跡般的停下了抽離的動作,仿佛怕驚擾了她睡覺一般。
見她眉頭舒展,他心中仿佛舒了一口氣,舒完這口氣,尉遲胤洛蹙起了眉頭,丹鳳眼愈發不解的看著小女娃精致的小臉。
半響,他喃喃自語︰「本宮為何會受她影響呢?難道,本宮真的將她當成自己親生的閨女了?」
「嗯,既然本宮心里容下了你這閨女,今後,可不準亂認別人做爹爹或是父親,你的心中,也只能有本宮這個爸比。」
輕聲說完,尉遲胤洛抱著睡熟的小女娃走出馬車。
東宮門口的兩名俊秀侍衛看到太子殿下懷中抱著小郡主,頓時睜大了眼楮,一臉不敢置信的傻樣。
直到太子殿下抱著小郡主走進東宮,他們也沒緩過神來。
太子殿下…從不容人近身,怎麼會…抱小郡主?
紫凌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夕陽落山的時刻,她坐起身,看了眼熟悉的四周,捶了一下有些發暈的腦袋,她怎麼會睡那麼沉?連什麼時候到自己房間的都不知道。
她記得是在小妖精懷中睡著的,難道是小妖精把她送回房的?
睡熟的時候,好像听到小妖精一直在她耳邊跟蒼蠅似的說個不停,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屁話。
從床上起身,某小萌獸一下子竄進了她的懷中,嘴上叼著一個…讓紫凌眼疼萬分,恨不得將某小萌獸扔到十萬八千米遠的天邊去的「東西」。
我說土豆你腦袋昏了吧?這「東西」你也好隨便亂拿回來?你這是給我找不好過,你知道不?
某小萌獸一看到主人想把它剁成幾段的恐怖眼神,嚇的丟下口中的「令牌」撒腿就跑。
主人又要變成女魔頭啦!土豆要珍愛生命,遠離危險。
紫凌被氣的顫著小手,捻起又回到她身邊的「燙手山芋」,噴了一口上火的氣,差點沒氣的心髒罷工。
什麼天下第一莊?關她什麼事?該死的君塵悠指望她給送去?做夢吧!
紫凌一氣之下,將手中的「伏魔譜」墊在了有些輕微晃動的床腳下。
拍拍小手,推了推床腳,不錯,這玩意兒用來墊床腳再合適不過。
「小郡主,你這是在做什麼?」端著銅盆的卿從門外走進來。
「這床腳不好,我找了一個東西墊著。」小女娃童真的說道。
卿看了一眼床腳,見下面一塊銅色的東西墊著,也沒太去注意。
「這些粗活,小郡主吩咐卿做就行了。」
紫凌笑著朝卿走去,抬頭道︰「卿卿,你真好。」
對上小女孩清澄的眼楮,卿冷清俊逸的臉上有些軟化,將銅盆中的臉帕緊了水,蹲,在小女娃臉上輕輕擦拭。
擦拭完小臉,又洗了一遍臉帕,把她一雙小手擦了一遍。
「太子殿下在等小郡主用膳,小郡主快去吧!莫要讓太子殿下久等。」
紫凌心中有些奇怪,小妖精殿下以前從來就沒和她一起吃過飯,今天怎麼會忽然想起來等她吃飯?
如果能不去,就是打死紫凌,她也不會去,但能不去嗎?顯然是不能…。
黃梨花精雕的圓桌上,放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
紫凌還未進門,就被這菜香勾起了食欲。
走進去,紫凌一眼就看到那身綺麗柔靡的紫色,他正坐在鏤刻精致的梨花木椅上,往碗里夾著菜,似乎在選合心的菜肴。
小妖精還真挑剔,吃個菜還要選…。
紫凌目光轉了一圈,有些納悶的站著,小妖精喊她來吃飯,不給她坐的椅子,這是什麼意思?
「凌兒,過來用膳。」他未側臉看她,漂亮的手指拿著筷子還在挑選菜肴,仿佛在做一件精細的事情一樣。
「爸比,我沒椅子坐。」她走到他身邊,圓桌都高過了她的頭頂,這讓她怎麼吃飯?
尉遲胤洛手中筷子一頓,放了下去,伸手將小女娃抱了起來︰「本宮的腿,不就是你的椅子?」